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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前世桑妙妙和梁且昀相识的时候,她才十二岁,她被人贩子拐走了,还是十五岁的梁且昀救了她。

那个时候,他骑着高头大马,就是一个英雄,那张脸长得又好看,她年纪又小,年少慕艾,她自然将他放在心上。

后来又几次相遇,他们确定终身,等到她及笄,他便上门求娶了,当初嫁给她的时候,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永远永远。

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好夫君,实际上,他也和旁的男人没有两样,他辜负了她,和旁人好上了。

当初他们互通心意的时候,梁且昀倒是有些意动想要亲她,可那个时候,她很紧张,因此她避开了。

他察觉到她的紧张,直言自己唐突了,就是这样的梁且昀,进退有度,温润有礼,叫她更心动了。

后来好不容易成亲了,他们该行房的时候,梁且昀却应召去了西北,如此,她两辈子都没有和谁亲过。

原来亲亲是这种感觉。

谢玄还是不懂什么是亲亲,不过,他讨厌这种被她亲的感觉,他觉得浑身都会变得奇怪,刚刚,他的心好像差点跳出来了,真是奇怪。

男人抿紧唇,他下意识想要将人推开,然而,桑妙妙很识相,她亲完就退后了好几步,生怕被人掐住脖子。

“阿玄哥哥今年几何?“

“可经人事了?阿玄哥哥喜欢刚刚的亲亲吗?”

刚刚,她原本是要亲他的嘴巴的,可到底不敢如此放肆,她一个紧张,就亲错了地方,亲到他下巴去了。

不过,能和他亲密一次,也算是有进步了。

现在不熟,以后就熟了,多亲几次,说不定以后就能上床了。

男人一直沉默着,他的眼睛也紧闭着,她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他好像很不爱说话。

“阿玄哥哥和旁人亲过吗?”

就算他没有娶妻,那应该也晓事了吧?

一想到他可能已经和别的女子做过床上那些亲密事了,桑妙妙就觉得可惜,不过,她很快又想开了。

不可能,像他这样凶巴巴的,哪里可能和旁的女子有过什么?

“阿玄哥哥还想不想亲亲?”

她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引诱,蛊惑着他,想要他沉沦下去。

谢玄的耐心告罄,他的头还疼着,这个人,该死,不仅吵还聒噪。

男人的指尖摸向袖中的匕首,可不等他做什么,桑妙妙已经有先见之明出门了。

临走前,她还不忘多说几句:“阿玄哥哥,我去看看大夫怎么还不来。”

露竹去了好久,该不会出事了?

听见远去的脚步声,谢玄才收起了所有防备,他想,算她走得快,不然,她必死无疑,想完,他浑身无力,很快就倒回了床上,从一开始,他本就是在强撑着。

另一边的桑妙妙出了房门之后,她就靠在墙边喘着粗气,刚刚她突然感受到了杀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个男人想杀了她吗?他真的会杀了她吗?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是说,她想多了?

想到刚刚的那个亲吻,她心有余悸,她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有那么大的胆子,果然,男色误人。

不过,感觉真的很好,她上辈子过的果然是苦日子。

桑妙妙缓了一会,露竹也回来了:“小姐,大夫来了。”

今日医馆忙不开,她等了好久才等到大夫忙完和她来。

“嗯,进去吧。”

桑妙妙让露竹在外面等,而后示意大夫和她进去。

进去之前,她还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乖不乖?肯不肯看大夫?

就在她忐忑的时候,却发现男人又昏睡过去了,她心下一喜:“大夫,看看他。”

老大夫上前,给他把脉:“这,身体亏空得厉害,虚弱无比。”

这样糟糕的身体,此人还活着,简直命大。

“那他的伤?”

桑妙妙将他的衣领扯开,让大夫检查。

“伤无碍,仔细养着就好。”

说白了,外在的伤还好,只是体内亏空得厉害,比较难调养。

“大夫开些药。”

桑妙妙觉得,他应该先退热,不然,他会烧成傻子的。

老大夫写了药方,桑妙妙又立即让露竹去抓药。

等送走老大夫,她立即趁着人昏迷的时候给人上了药,至于包扎,她是无能为力了。

谢玄昏迷的时候情况并不好,他仿佛梦魇了,男人的牙关咬得紧紧的,指尖更是攥成了拳头,豆大的汗珠一滴又一滴的冒出来。

桑妙妙不敢离他太近,因此,她根本就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他怎么了?在呓语什么?他的梦中又有什么?

谢玄此生最不喜欢的就是做梦了,更别说还是噩梦。

这会,他又做梦了,梦里,他被关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牢,双手双脚都被沉重的铁链绑住了,不管他怎么动,都逃不了那方寸之地。

他的头发凌乱,浑身伤痕累累,他像是狗一般,被人压着跪在地上。

他在这间地牢生活了十五年,不见天日,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割破他的血肉,要接走他的血。

“不。”

“不要。”

谢玄睡梦中都在挣扎,他梦到了自己第一次被关在地牢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才六岁。

“母后,不要,不要。”

“儿臣疼,母后不要割儿臣的手。”

“好疼,儿臣好疼。”

六岁的谢玄,他双眼异色,被视为不祥之人,父皇仇恨他,母后放弃他,双生子兄长得了怪病,要他的血续命。

他不明白,明明之前都好好,怎么母后突然间这样对他,如此恨他,如此讨厌他。

母后为何要讨厌他?还要割他的胳膊,放他的血,他真的好疼,可不管他怎么求母后,她都不放过他。

“贱奴儿,你不配喊本宫母后。”

“说,你是哪来的妖孽?”

以往待他最温柔,也最宠爱他的母后,突然指着他破口大骂,她都不承认他是她的孩子了。

“母后在说什么?”

“儿臣就是母后的孩子,儿臣不是妖孽。”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怎么会变色,一只眼睛是蓝的,另一只却正常。

六岁的谢玄跪在地上,不断祈求自己的母后,可他的母后,并没有心软,那是个暗无天日的日子,他记得是个冬日,他很冷,屋外还在下雪,他第一次尝到割破血肉的痛苦。

血流了一碗又一碗,红彤彤的,好瘆人。

“母后,儿臣不是妖孽。”

他是母后的孩子,他不是妖孽。

……

作者话:求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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