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撇撇嘴,不情不愿地扎了个马步。
下一秒,萧景辞走到了她的身后。
“我数一二三,你用力往上跳。”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情愿的别扭。
陶桃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要……托她上去?
我的天!
这可是京城小霸王,天之骄子盛王爷啊!
居然要给她当人肉垫脚石?
这画面太美,她不敢想。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萧景辞催促道。
“哦哦哦!”陶桃赶紧回过神。
萧云齐已经先行一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墙头上,准备接应。
“准备好了!”
陶桃大喊一声。
“一!”
“二!”
“三!跳!”
萧景辞话音落下的瞬间,陶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往上一蹿!
同时,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屁股,用力往上一送!
那触感……
结实,有力,还有点烫。
萧景辞在下面,感觉自己托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山。
他咬紧牙关,额角青筋暴跳,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这坨“重物”给送了上去。
陶桃感觉自己像一颗炮弹,被发射了出去。
墙头上的萧云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了上来。
两人在墙头上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站稳。
陶桃低头,看着下面那个还保持着托举姿势,脸憋得通红的萧景辞,没心没肺地挥了挥手。
“谢了啊,其实你刚刚可以在上面拉我哈哈哈……”
萧景辞:“……”
他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刚才……到底碰了什么?
等他也翻上墙头,陶桃已经和萧云齐先一步跳了下去。
三人汇合后,借着夜色的掩护,穿过几条僻静的小巷,很快就来到了一条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大街。
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空气中弥漫着脂粉的香气和酒气。
街道两旁,全是雕梁画栋的阁楼,门口站着衣着暴露、招揽客人的女子。
这里,就是京城最著名的烟花之地。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其中最豪华,最气派的一座楼。
——销金楼。
三人站在销金楼的门口,看着那块巨大的金字招牌,一时都有些出神。
萧景辞是嫌弃。
萧云齐是熟练。
而陶桃,则是兴奋。
古代的顶级会所,我来了!
她理了理自己身上的“傻儿子”同款长袍,大摇大摆地就准备往里走。
“哎,客官,三位里面请!”
门口一个眼尖的龟奴,一看到萧云齐那身骚包的打扮和手里的玉骨扇,就知道是大主顾来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萧云齐熟门熟路地一摇扇子,派头十足,“老规矩,天字一号房。”
“好嘞!王……公子您这边请!”
龟奴差点把“王爷”两个字喊出来,被萧云齐一个眼神瞪了回去,连忙改口。
他引着三人穿过人声鼎沸、香气熏天的大堂,往楼上走去。
陶桃跟在后面,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快不够用了。
大堂中央,有个巨大的舞台,上面正有几个穿着薄纱的舞女在跳舞,身段妖娆,舞姿撩人。
周围的酒桌上,坐满了寻欢作乐的男人,搂着身边的姑娘,划拳喝酒,好不快活。
这就是古代的有钱人生活吗?
朴实,且枯燥。
陶桃在心里默默感叹。
龟奴把他们带到三楼一间最僻静也最奢华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三位公子,妈妈马上就来。”
说完,便识趣地退下了。
陶桃一进屋,就被里面的奢华闪瞎了眼。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
屋子正中摆着一张紫檀木的圆桌,桌上已经备好了精致的果盘和点心。
旁边还有一张铺着锦缎软枕的卧榻,可以供客人休息。
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角落的香炉里正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味道清雅,不落俗套。
“真会享受。”
陶桃毫不客气地坐到桌边,捏起一块桂花糕就往嘴里塞。
嗯,味道不错。
萧景辞一脸嫌弃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选了个离陶桃最远的位置坐下,仿佛跟她待在一个空间里都会被污染。
“五哥,你这口味真是越来越差了,什么地方都来。”
萧云齐不理他,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悠然自得地品着。
“六弟,这你就不懂了。”
“大隐隐于市,真正有趣的人和事,往往都藏在这些地方。”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个穿着华丽,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视线就在屋里三人身上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萧云齐身上,脸上立刻笑开了花。
“哎哟,是什么风把临王殿下给吹来了!”
“您可是好久没来看奴家了,奴家想您想得心都疼了。”
这位就是销金楼的鸨母,徐妈妈。
萧云齐笑着摇了摇扇子,“徐妈妈这话说的,本王不来都不行了。”
“这不是最近忙,一得空不就立刻来看了吗?”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客套话。
徐妈妈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到了萧景辞和陶桃身上。
看到萧景辞,她眼神一亮,但没敢多看,只是恭敬地行了个礼。
盛王爷的煞名,整个京城谁人不知。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陶桃身上。
眼前的“少年”,生得白白胖胖,一脸憨厚,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能跟两位王爷坐在一起,身份定然不凡。
徐妈妈在风月场里摸爬滚打多年,最是会看人。
她立刻换上一副更加热情的笑容。
“哟,这位小公子瞧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咱们销金楼吧?”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生得这般……富态逼人。”
陶桃差点被嘴里的桂花糕噎死。
富态逼人?
这徐妈妈,夸人都夸得这么有水平。
萧云齐替她答道:“这是本王的一个远房表弟,姓……陶,从江南刚来京城,没见过什么世面,本王特意带他来长长见识。”
陶桃一愣,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样子,拱了拱手。
她还真的姓陶!
“徐妈妈好。”
这声音,又粗又闷,是她故意压着嗓子发出来的。
“哎哟,陶公子真是客气。”
徐妈妈笑得更开心了,她觉得这个胖公子,肯定是个出手阔绰的冤大头。
“不知几位公子今晚想玩点什么?是听曲儿,还是看舞?”
“或者,要不要奴家叫几个我们楼里最水灵的姑娘来陪几位公子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