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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2

一男子说完,剩下两名纷纷争着说,

“什么你的?明明是我的!北栀上个月日日睡在我那!”

“放屁,温北栀上两周还躺在我怀里说要嫁给我!”

话音刚落,他三人沉默了两秒,同时转头看向温北栀,

“温北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话一出,刚才的喧闹戛然而止。

现场安静得可怕。

温北栀惊恐地看向三人的位置,似乎被这一突发情况吓懵了。

她当然不知所措,心里怕是万分疑惑,自己私下约的男人怎么就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是孟母,疯了似的冲到几个男人面前,打破了这一宁静,

“你们再来我儿子婚礼上捣乱,我可就不客气了!也不看撒泡尿照照你们那个德行,哪点配得上我如花似玉的儿媳?”

这时温北栀终于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孟母身边,哽咽着说道,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是谁?平白就要来毁人婚事,可是要遭天谴的啊!”

她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被人诬陷的受害者。

闻言,几个男人纷纷像我提醒的那样往包里翻着什么。

孟文瑞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小瘪三就是羡慕我娶了北栀这么漂亮的媳妇,这会子下不来台了吧!别翻了,现在滚出去,我还能饶过你们!”

但他没注意到,一旁的温北栀神情再次紧张起来。

终于,那几个男人先后拿出了一些东西,

“北栀,你怎么能提起裤子不认人呢!这可是你经常带的那条手链,上次来我这落下的。”

“还有这个,这不是你最喜欢的那本书吗?”

直到第三个人,

“北栀,这件小衣上可是有你独特绣工的图案。喂,想必你也和这女人睡过了,这图案你总不陌生吧!别喜当爹了还蒙在鼓里啊兄弟。”

5

孟文瑞的脸,一寸一寸地白了下去。

原本强装镇定的温北栀在看到那件小衣时,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绷住,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见状,原本不相信的宾客这会子也信了个七七八八,议论声此起彼伏,

“真是搞笑,媳妇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姘头都跑来婚礼现场闹了,闹出这种丑事,还有谁愿意再嫁给孟文瑞,丢死人了。”

“温北栀也是个不要脸的,破鞋一个居然还想着找个好的接盘。”

“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一辈子都碰不上的热闹今天全碰上了。”

……

大家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艳羡变成此刻看好戏的玩味。

这时,一群捧着茅台酒的服务员走了进来,

“孟先生,您要的茅台酒都拿过来了,您看是现在就摆上饭桌还是等一下。”

此时的孟文瑞已经彻底冷静下来,而那些茅台酒,就像催命的毒药,就算他卖房也付不了今晚的账,还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他双眼无神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嘴里喃喃,

“我的钱…我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捏住温北栀的肩膀,面目狰狞地咆哮,

“贱人!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那晚你不是说自己是第一次吗,还他妈装得一副娇羞样,到头来老子就搞了个破鞋?”

“老子为了你,连家境殷实还对我好的顾楚潇都骗了,结果你只想揣着野种找我接盘?”

温北栀也撕下了伪装,露出凶悍市侩的一面,

“说我是破鞋,你又是个什么好货?明明你已经和顾楚潇订婚了,还非要与我眉来眼去。一听说我怀了孕,马上就屁颠屁颠地以假结婚的借口去安抚顾楚潇,还与我密谋要抢走她的工作,把她赶到偏远的山村去待一辈子。”

“得亏她还是个有脑子的,但凡被你蒙骗了,这辈子都回不来。咱俩,谁也别说谁!”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看向角落里的我,眼神里满是同情和歉意。

我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兴奋,内心只生出阵阵凄凉。

温北栀的假设,就是我的前世。

寥寥几个字,却是我用了一辈子才悟出的道理。

耳边传来阵阵叹息,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楚潇这孩子除了贪嘴了点,哪点不好呢?这段时间大家在背后骂她骂得太过分了点。”

“孟文瑞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为着一个怀着野种的破鞋放弃村支书的女儿,肠子都要悔青了吧。”

……

这段时间对我置之不理,甚至出言不逊的人,此刻全部变了脸色,纷纷走来向我赔礼道歉。

我没有搭理。

伤害已经造成,我也有不原谅他们的权利。

突然,孟文瑞跪在我脚边,狠狠扇了自己几耳光,

“潇潇我错了,这段时间我就是被温北栀那个贱人迷了心智,才做出那些猪狗不如的事情。我们和好行不行,我会听你的话,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假结婚这事就当没提过。”

我后退几步,生怕衣裙沾上他的眼泪鼻涕,脸上不泛一丝波澜,

“迷了心智?那我供销社的工作、逼我去北方支教这些事,也是因为温北栀?”

说着,我冷哼一声,仰着头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

“孟文瑞,其实你从来没爱过我吧。选择和我在一起,不过是享受我对你的好,更是图我的家产,温北栀的出现,不过是让你把心里一直想的做了出来而已。”

孟文瑞依然不死心,他起身把温北栀拖拽到我身边,央求我,

“都是这个贱人勾引的我,潇潇,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啊。”

话音刚落,他就朝温北栀肚子上踢去,

“一切的起源都是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他,我和潇潇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既如此,我就清手了结这个孽障!”

6

他每一脚都踢到实处,温北栀疼得在地上翻滚,面色发白,很快就见了红,也没有人去扶她。

孟文瑞扭头看向我,言语间满是兴奋,双眼放着异样的光,

“潇潇,孽障除掉了,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空气凝滞了半晌,众人纷纷看向我,屏气凝神。

我找了个凳子悠闲地坐下,侧着头看向孟文瑞,

“我凭什么,要你一个随时会出轨的人?”

说完,酒店的经理带着账单走了过来,

“孟先生,现在距离酒席开席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您看您是现在去结账,还是待会再去呢?”

孟文瑞颤颤巍巍拿过那张长长的账单,

“怎…怎么会这么贵…”

突然,他走到已经奄奄一息的温北栀身边,

“贱人,一切都是你搞的鬼,赶紧给老子醒过来还钱!”

说着又补了一脚,温北栀却像砧板上的肉一般,动也不动。

经理见他完全没有要去结账的意思,面露凶光,

“孟先生,所以您是付不起吗?”

孟文瑞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指着经理道,

“说谁付不起呢!被骗婚已经够倒霉了,别他妈来找老子晦气!那些茅台开都没开,退了退了,老子不稀得喝。”

经理微微耸肩,望向某处点了点头,一群黑衣人涌入大堂,把孟文瑞抓了起来,

“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卖出去的东西还退回的道理,既然你想赖账,就别怪我不客气。”

孟文瑞被绑了起来,嘴里也被塞了布,讲不出话来。

为了救他,孟母一个一个跪着去求那些宾客。

“各位父老乡亲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儿吧,我们孟家人丁稀少,可就这么一颗独苗了,若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就无颜去见列祖列宗了啊!”

那些人变脸倒是极快,方才还一口一个‘自家孩子’地叫,此刻恨不能赶紧撇清关系,

“别,八竿子打不着,称什么父老乡亲!”

“那酒分明是孟文瑞为了摆阔气点的,当时又不是没人劝,他非要装大款,凭什么要我们还?”

“你废这劲求我们,不如去求顾楚潇。她家的存款估计堪堪能还清,只不过就你那个儿子如此负她……”

下一秒,孟母就连滚带爬到了我脚边,她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潇潇,你就行行好,看在这些年我也挺照顾你的份上,救救文瑞吧好不好?”

“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孟母哽咽到说不下去。

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提到这些年,我也只能看在她年老的份上,放她一马。

孟文瑞无能,孟母又是个极度强势的,我还没过门就被她当牛一样使唤。

下了班还要去孟家洗衣做饭,年纪轻轻一双手就状如老妇。

每每孟文瑞想表现一下心疼我,帮我搭了把手,孟母就急得赶紧让他放下,

“放下,放下!我的祖宗诶,你个大男人,是要干大事的,怎么能做这种女人做的家务活呢!什么都被你干了,还要老婆干什么?”

哪怕冬日我双手皲裂,她也全当看不见,一味指责我偷懒。

我踢开了孟母,转身离开了。

身后传来孟母的嘶吼和孟文瑞挣扎时被摔打的声音。

我没有再作停留。

7

爸妈得知我的遭遇后,并没有指责我没脑子、被这种烂人拖累了那么多年,而是坐下来静静地与我谈心。

他们教我爱自己,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其实重生之后,我已经深谙这个道理。

男人的爱,瞬息万变,甚至能被他们演得入木三分。

我爱不起。

那天过后,我才真的感觉自己重生了,不用装作无事发生一样与孟文瑞周旋。

重生后见到孟文瑞的每一面,我都恨不能直接了结了他。

听说孟母四处借钱,却无一人肯借,被逼无奈之际,她只能卖掉还算值钱的祖宅。

可没等拿到钱,孟文瑞就被酒店老板砍掉了四肢扔在村门口,画面极度令人不适。

第二天一早,孟母发现孟文瑞时,急得差点晕过去,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也没人上前去安抚。

至于温北栀,那天过后我没再看到过她。

有人说她摘了子宫,也有人说她做了什么富商的小三,版本太多我也没有细问。

这天晚上,我突然很想喝牛奶,就一个人跑去镇上的粮食铺换。

提着牛奶才走到一半,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我暗叫不好刚要加快速度,后脑勺就被人用棍子使劲敲了一下。

眼前一黑……

再睁眼,我被绑在村里的祠堂里,温北栀面目扭曲地看着我,诡异地笑着,

“魏楚潇,你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碰上重生这种好事。”

闻言,我唇角微微抖动,强压住心底那阵不安,

“北栀,好好的你说什么胡话?害你的人明明是孟文瑞,你找我干什么?”

她上下打量了我几圈,啧了几声,

“果然还是钱养人啊,前世最后见你那副老妪模样,别说男人了,我见了都想吐。”

孟北栀来回走动,时不时睨我一眼,

“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甚至相信这么荒谬的事吧。那天我被孟文瑞踢得疼晕了过去,做完手术还昏迷了两天。这两天,我可是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啊。”

“梦里,我如愿嫁给了孟文瑞,你也把供销社的工作让给了我。我和孟文瑞在你那个宽敞的家里住了一辈子,儿女绕膝,好不惬意。”

突然,她瞪大双眼看着我,

“这样美的梦,我醒来都是笑着的。可等着我的,却是晴天霹雳。梦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只剩下这具无法再生育的身躯,和周围所有人鄙夷的目光,我爸妈都要对我喊打喊杀,把我扫地出门。”

“可梦里的一切太真实了,那样的幸福一定曾经发生过!结合这一个月以来你的巨大转变,只有一种可能,你重生了,你回来抢走了我的一切!”

我轻嗤了一声。

恶人的脸皮,果然不是一般的厚。

“你笑什么?”

“与其说是抢走,不如说拿回吧。供销社、家产,哪一样属于你?我的东西被你占了一辈子,怎么就成了你的东西了?”

我说得越发激动,泪水从眼角滑落。

闻言,温北栀拿着刀抵住我的脖子,嘶哑着大吼,

“我说是我的,那就是我的!”

“既然你能重生,那我肯定也能!我现在就把你杀了,然后自杀,重来一次,我一定要赢过你!”

我没有求她放过我,只是仰天大笑,笑得传来回声,

“你觉得我为什么能重生?”

温北栀皱起眉头,语气不耐,

“因为你命好,老天都帮着你。”

“温北栀,你和魏楚潇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觉得他会让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人重来一次?”

我冷冷看着她,勾了勾唇,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回到过去?就能有挽回一切的机会?别傻了,等待你的,只会是十八层地狱!”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四周传来的回声更添了几分庄严,就像老天发出的怒吼,审判温北栀的所作所为。

温北栀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我攻破,眼神涣散地往外跑去,如同疯妇一样,嘴里喊着,

“我没错…我没错…我不会下地狱”

8

那天过后,我就再没见过温北栀。

倒是孟文瑞,偶然碰到过几次。

他坐在轮椅上,双眼无神地看着某处,全然没有一点活人气息。

眼神交汇之际,他眼里短暂闪过一丝希望的光,又黯淡下去,

“潇潇,你现在真漂亮……”

“谢谢,”我淡淡开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孟文瑞急得身体往前倾了倾,

“你…你等一下…”

我收回已经迈出的脚,不解地看着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温北栀,我们是不是就像那些人一样,过着平凡的日子,还有两个小孩……”

孟文瑞望着不远处追逐打闹的孩童,眼底满是向往。

“生活是没有如果的,没有温北栀,还会有其他人。孟文瑞,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你到现在都对自己做的事没有丝毫歉意,只是对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感到不甘罢了。”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你又何必执着于根本不会发生的事。”

听了这话,孟文瑞的头埋得更低了。

“潇潇,你是个好女孩,这辈子是我负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

我打断了他,

“没有下辈子,就算有,我只希望再也不要认识你。”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

我的生活也逐步恢复了平静。

爸妈催过几次让我结婚,都被我摇头拒绝了。

人生啊,道阻且长,如果把自己的人生交付给另一人,就要做好被背叛的准备。

不是人人都有我那么好的运气,碰上了重生这种好事,为前世的悲惨复仇成功,让作恶之人付出代价。

往后的路,我想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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