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淮安闻言,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对得起我?”
他猛地抬头,目光如炬:“这话旁人都可以说,唯独你不行!”
孟清柳纤瘦的身子轻颤,强撑心间痛楚,直直望向他,哆嗦着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淮安突然勾唇笑了下:“我倒是想问你,为了你那坡脚的儿子,你能付出什么?”
孟清柳面色一紧:“你别动懿儿,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
“呵……”
周淮安轻嗤一笑:“一个孽障,还不配我亲自动手。”
孟清柳的心中猛地刺痛了一下,他一口一个孽障,说的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须臾沉默间,她咬了咬牙,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伏在地板上,压抑着心底的委屈。
“求王爷饶我们母子一命,我今夜就带懿儿离开,再不出现在你面前。”
“哦?”
周淮安不怒反笑:“你确定不等药老前来为你儿子治病?”
“药老?”
那不是传说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吗?
就连王公贵族都很难见到他一面。
孟清柳猛地抬起头来,心中突然燃起了一丝希望。
“你可以让他来治懿儿的腿?”
若是如此,那懿儿便可以和寻常孩子一样撇去拐杖,能跑能跳。
这些年来,她每每午夜梦回,都想找到药老。
这样的大人物,又岂是她能轻易见到的。
周淮安颔首,看着孟清柳充满希冀的眼神,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孟清柳警惕起来:“什么条件?”
“我要你那个好夫君徐春景,亲自来求我!”
孟清柳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他那般贪生怕死,若是见了周淮安,岂不是会一股脑将懿儿的身世说出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来。
“他不行!”
孟清柳几乎脱口而出:“换个条件,除了这个我都能答应你!”
周淮安面色阴沉,眼中透着几分讥讽:“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在护着他?”
孟清柳咬着唇:“除了他,别的我都可以答应。”
“孟清柳,你如今为了这么一个男人,竟卑微到如此地步?”周淮安的声音愈发低沉,猩红双眼盯着孟清柳:“那个废物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
孟清柳紧咬着毫无血色的唇,沉默不语。
她无法开口,更不敢告诉周淮安,懿儿是他的孩子。
若说了,周淮安怕是会将懿儿从她身边抢走。
半晌,她沙哑着声音,缓缓开口:“此事与徐春景没有关系,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周淮安冷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格!”
两行清泪滑落。
周淮安手背似乎被烫了下,他蹙了蹙眉,心中莫名烦躁。
“孟清柳,你有骨气!”
“可你的骨气能当饭吃,还能给你儿子治病!”
“你想要我如何?要我在你面前自刎谢罪?还是跪地求饶,求您饶我这蝼蚁一命?”
这样的日子她早就不想过了,若不是为了懿儿,她早已不知死了千百次了。
一阵沉默后,她听见轻嗤冷笑。
“可以,看在你伺候过我的份上,那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闻言,孟清柳猛地愣住。
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突然伸向她的衣襟,将她从地上拉起,又粗鲁地甩到桌上。
桌角硌得她的腰间刺痛,孟清柳强忍着,眼中闪着泪花。
烛火摇曳中,颀长身影朝她逼近,冷松香味弥漫在鼻尖,让她不自觉发慌……
“你……你要做什么!”
带着微凉的手探入她胸口,孟清柳吓得惊声尖叫。
周淮安手上动作未停,眼底却无一丝情欲:“为了那个孽障,你不是什么都愿意做吗?来,取悦我!”
孟清柳眼眶中噙着泪,身子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她从未想过和周淮安多年后再见,竟要被他如此羞辱对待!
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一抹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不……不要。”
周淮安动作一顿,声音里带着戏谑:“怎么?这次不是为了徐春景,而是为了那孽障的爹守身如玉了?”
咬着唇,孟清柳声音里压抑着屈辱:“周淮安,你我之间就非要如此吗?”
“不然当如何?”
微暖的烛火照不透满室冰冷,周淮安眼底恨意翻涌:“你不会以为,我们之间还留有什么情分?”
“孟清柳,如今是你在求本王!”
瘦削身子抖得厉害,孟清柳只觉得无法呼吸……
她什么都能答应,哪怕是让她去死!
可她唯独不能再和周淮安有肌肤之亲。
若有一朝东窗事发,无论是他摄政王是身份,还是江念卿的发难,都会将他们母子二人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烛芯噼啪爆开,拉回孟清柳挣扎的思绪。
她垂眸笑出了声,脸上尽是苦涩,默默拢好微敞的衣衫,想要逃离此地。
“既如此,是奴婢僭越了,还望王爷原谅,让奴婢先行告退……”
说着,想要从周淮安身侧逃离。
却不曾看到,男人眼底翻涌的怒色……
奴婢?!
为了不和他扯上关系,哪怕屋中只有他们二人,她也要如此作践自己!
双手攥紧成拳,周淮安周身气压低沉。
余光看到她微敞衣襟里遮不住的春色,脑海间竟都是当初二人床榻间的低声呢喃……
那时的情动,分明不是假的!
怒气喧嚣中,周淮安双眼像浸了鲜血,长臂一捞,伴着一声惊呼,再度将孟清柳锁在怀间。
二人双双倒向书桌,砚台毛笔噼里啪啦掉落,却无法让他寻回半分冷静。
“孟清柳!”
单手擒住她下颚,周淮安咬牙切齿:“本王什么时候允许你走了!”
危险气息弥漫,孟清柳害怕地看向他,声音颤抖:“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
刺啦——
话音刚落,单薄衣衫被狠狠撕碎,月白色的肚兜在烛火摇曳中,更衬得肤色如雪。
周淮安眼底染上欲色,有个声音在脑海间疯狂叫嚣。
占有她!
让她再次彻底属于自己!
于是大手缓缓向上探到耳垂,他清楚,那里曾是她最敏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