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港圈太子爷的独宠娇妻
冰冷的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衣服,寒意刺骨。温蔓却仿佛感觉不到,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港城的春雨,缠绵又冰冷,像极了这六年来她感情的温度——看似温存,实则早已沁入骨髓的凉。
十八岁,她背负着父母离异的阴影,从江南小城考入京市的舞蹈学院。那时的她,沉默寡言,像一只紧闭的蚌壳。是宋思衡,那个张扬恣意的京圈公子哥,带着一身耀眼的光芒闯入了她的世界。他说她身上有种江南水乡的柔弱与坚韧,是与京圈名媛们截然不同的独特气质。
她不敢信,尤其当知道他早有家族安排的联姻对象。可他锲而不舍地追了她整整两年。那场轰轰烈烈的反抗,他背上十几道狰狞的鞭痕,成为他“深情”最有力的证明。她记得自己颤抖着手给他上药时,眼泪止不住地掉。他转身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蔓蔓,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点了头。那一刻,他忘了伤痛,抱着她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转圈,疼得龇牙咧嘴也笑得像个傻子。她以为,那就是爱情的全部模样,以为一个愿意为她对抗全世界的男人,一定能护她到岁月尽头。
原来,世界从未改变,改变的只是人心。他所谓的深情,在更新鲜的刺激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他甚至能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一句撒娇,轻飘飘地否定他们六年的感情,否定她存在的意义。
雨水模糊了视线,温蔓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巨大的疲惫和悲伤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再也支撑不住,在无人的街角缓缓蹲下,将脸深深埋进膝盖。她想放声痛哭,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压抑的呜咽。
就在这时,头顶倾泻而下的冰冷雨水,突然消失了。
温蔓茫然地抬起头。
一把宽大的黑伞隔绝了漫天雨幕。伞下,站着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昂贵的西装裤脚被雨水打湿,他却毫不在意。雨雾朦胧中,男人清隽而冷峻的眉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微微倾身,向她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那手,干燥而温暖。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穿透雨声,清晰地落在她耳中:“温蔓,跟我走吗?”
裴知野。
这个名字像一道微光,划破了她心底厚重的阴霾。他是父母故交的儿子,是童年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会默默给她递糖果的邻家哥哥。当年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她离开港城,断了所有联系。没想到,在她最狼狈不堪、被世界遗弃的时刻,会以这样的方式,在故地重逢。
这一刻,濒临窒息的温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几乎没有思考,她冰凉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了他伸来的温暖掌心。
裴知野的手很稳,力道适中地将她拉起来,护在伞下,另一只手自然地揽过她单薄的肩膀,隔绝了风雨。他带着她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宾利。
车门打开,暖气混合着淡淡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裴知野将她安置在副驾,自己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他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从后座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湿透的头发。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额头和耳廓,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熨帖。
“还记得我是谁吗?就这么跟我走。”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温蔓抬起湿漉漉的眼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双眼睛,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沉淀着成熟男人的稳重与锐利,此刻却清晰地映着她狼狈的影子。
“认得。”她的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很清晰,“知野哥。”
裴知野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这个久违的称呼,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心。他低低“嗯”了一声,继续擦拭的动作,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还是和以前一样。”
车内的空间狭小而私密,暖风烘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包裹着她,裴知野指尖的温度透过毛巾传递到她的发间、皮肤上。一种奇异的、劫后余生的脆弱感,混合着被温柔以待的酸楚,在温蔓心底疯狂滋长。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线条分明而冷硬,却在此刻为她做着最细致的事。一个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的心脏,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动。
她微微仰起头,身体向他靠近。在裴知野略带诧异的目光中,她的唇,带着雨水的微凉和孤注一掷的勇气,轻轻印在了他微凉的薄唇上。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温蔓瞬间回神,为自己的大胆羞窘万分,下意识地想要后退逃离。
然而,裴知野的反应比她想象中更快、更猛烈。他眼中短暂的错愕瞬间被一种深沉的、压抑已久的暗火取代。他猛地伸手,宽大的手掌不容抗拒地扣住她的后颈,阻止了她的退却。下一秒,他反客为主,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和惊人的热度,深深地吻了下来。
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攻城略地,带着一种近乎掠夺的意味,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又像是要将积压多年的某种情感尽数倾泻。温蔓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滚烫而陌生的吻,身体微微发颤,心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狭小的车厢内,温度急剧攀升,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
不知过了多久,裴知野才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有些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他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未退的情潮,紧紧锁着她迷蒙的双眼,声音低哑得如同大提琴的弦音:
“温蔓,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