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之看他喝完了灵泉水就坐回了他对面的位置：“你以为府里的钱都是风刮来的，没有营生，靠着每年城里的税收就够云城，够你们挥霍了？”
郗墨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以前？”
“以前的钱都是你阿爸留下的，你们总说见不到他，我也抱怨过他。”
“可要不是他一直去剿灭到处滋事的土匪，你们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好日子，又怎么能有钱让我们撑这么久。”
“墨白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为家里分担一点了。”林婉之看着郗墨白。
“姆妈，可是我什么都不会。”郗墨白除了能看明白账本上最后没钱了，还真是什么都不会。
他长这么大，好像每天都在吃喝玩乐中度过，没有好好读过书，也没有好好学做过事情。
现在想想要是没了大哥，姆妈和督军府，他可能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不会可以学，这辈子还很长，督军府本来就是一个扎眼的存在。”
“以前你身体弱，又老爱生病，我就娇惯了你一些，倒是把你耽误了。”
“现在我让你去军营，一是锻炼你自己的身体，二是让你有自保的能力。”
林婉之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自保？”郗墨白现在更不明白了，让自己强身健体自己明白，可为什么还要自保？
“你觉得云城的洋人多吗？”林婉之看着这个儿子，有种无力感。
自己是真把他养得很废，难怪以前他老说自己慈母多败儿。
这话真是一点都没有错。
“挺多的，还有不少洋人的领事馆，不过姆妈，他们的那些西洋玩意还真的挺有意思的，改天我给你买支他们卖的口红，我看颜色可漂亮了。”
“可比……”
“闭嘴。”林婉之看着越说越开心的人，手又痒痒地想要打人了。
“哦！”郗墨白立马乖巧地和小猫一样，乖乖地坐好。
“这里是我们的国家，这么多洋人在我们的国家随意地圈地成为他们的地盘，你觉得这样对吗？”林婉之压下了心里的气，只能慢慢教。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也带来了不少新鲜的东西。”郗墨白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是吗？你觉得是带来了新鲜的东西，等他们有一天发动了战争，这个国家彻底没有了，你成了他们的奴隶，你还觉得挺好的？”
林婉之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
“啊！不能吧！”郗墨白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林婉之感觉自己的火气快压制不住了：“你现在立马收拾东西去督军办军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军营半步。”
“你要是敢自己跑出来，我打断你的腿，丢到巷子里去当乞丐。”
“真去啊！”郗墨白一脸不乐意。
“现在立刻。”林婉之真怕再和他多待一秒自己都要忍不住动手。
“好好好，我现在去。”郗墨白一脸郁闷地起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她不高兴了。
算了，去就去了，等过几天她气消了自己又跑回来，想必她也不会说什么。
这么一想，他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大哥，大嫂，你们怎么在这里。”他一开门就看到门外的两人。
“我们找姆妈有事，你这是？”郗墨白看着他问道。
“我，我准备收拾一下东西去军营玩两天。”
“大哥，你记得给我随便安排一个住的地方，我就住个两三天。”郗墨白笑嘻嘻地看着他。
“二哥，姆妈只是让你去两三天吗？”郗曼云有些不信地看着他。
“姆妈那么疼我，怎么可能让我吃苦受罪。”
“走走走，陪你二哥去收拾东西去。”郗墨白说完拉着还想说什么的郗曼云的胳膊就离开了。
林婉之自从喝了灵泉水之后，耳聪目明，视力和听力要比之前更胜一筹。
外面的谈话她自然是听了个清楚，嗤笑了一声：“只是去几天，想得倒挺美。”
“姆妈，我们能进来吗？”郗墨儒的声音在门外传来。
“进来吧！”林婉之给两人倒了两杯灵泉水，摆在了桌子对面的位置上。
两人坐下看到两杯水都知道是什么。
顾兰心端起杯子笑着说道：“谢谢姆妈。”
她自从喝了这糖水，原本有些寒凉的身体慢慢地暖和了，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
“你们是为了老二的事情来的？”林婉之看她喝了灵泉水也就把视线转向了大儿子。
郗墨儒点点头：“姆妈，是打算让二弟去军营几日，还是……”
他没有说完，而是等着林婉之给他答复。
“自然是让他认真锻炼，你是他大哥，不能给他放水。”
“所有的士兵怎么锻炼的，他怎么锻炼，该罚罚，该打就打，只要没死，你就给我往死里练。”
“枪法和身手一样都不许落下，等过几日我也会把老三送到军营去。”林婉之看着他。
“军营里的士兵训练很艰苦，摸爬滚打都是常有的事，有时候还会受伤骨折，姆妈真舍得？”郗墨儒看着她。
“当年你阿爸带着你，从小让你和士兵一起训练，我也舍不得。”
“但是我现在觉得，你阿爸是对的，郗家的男人就该把这些东西刻在骨子里。”
“除了你之外，剩下的几个孩子都被我拦着不入军营，看着是保护他们，其实是害了他们。”
“还好现在不太晚，一切都还来得及。”林婉之想起前世他们怎么死的，就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姆妈。”郗墨儒感觉到她的情绪不太对。
“没事。”林婉之让自己缓了一下。
“墨儒，虽然我没有在军营，但是姆妈不傻，现在看似和平，但是暗地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云城，盯着我们督军府。”
“我们不能做你的累赘。”
她说完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顾兰心：“我已经让白管家去找合适的武师傅了，等你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你和曼云也要学武，学用枪。”
顾兰心有些诧异地抬头看她，没有想到自己也要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