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出去把他打发走。”许央推开他。
她倒不怕薛亦燃发现。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鹤藏轻轻啧了一声。
奇了怪。
他竟然不排斥许央那高高在上的样子。
好像她本该就这般。
他微眯眼,认命地打开了门,挡在门前,倚靠在门框上。
“吵什么吵!”鹤藏不客气道,“你知不知道你打扰了老子好事?”
薛鹤燃见到鹤藏,皱了下眉,“怎么是你?”
鹤藏轻笑出声,“不然你以为是谁?”
“那里面的人是谁?”
“当然是我的宝贝。”
鹤藏眼底暗藏兴味,宝贝两字带着几分缠绵。
薛亦燃视线移到他红肿的唇上,凌乱领口底下还有几道抓痕,很明显刚刚很激烈。
他脸上瞬间多了几分嫌弃。
鹤藏这个花花公子,女人一个换一个,也不怕得病。
里头肯定是他哪个新欢。
薛亦燃气汹汹道:“你有没有见过许央?”
不久前服务员才说看到许央在往楼上来,怎么就找不到。
鹤藏挑眉,“许央是谁?”
他的表情不像作假。
薛亦燃放下了警惕,“也是,你不知道她是谁。”
说完,薛亦燃不再理会他,转身离开。
鹤藏唇角恶劣扬起一个,叫住薛亦燃,“不过,我好像看到有个女生进了对面的套房。”
鹤藏戏谑的眼神扫了一眼门缝里的人。
只见许央气呼呼瞪了他一眼。
薛亦燃眼眸闪过怀疑,“你有这么好心?”
鹤藏摊手,无所谓道:“信不信随你。”
很快,薛亦燃就去了对面拍门。
刚拍了一下,门就开了。
商席落围着浴巾,光着膀子出现在薛亦燃面前。
他看了一眼暴躁敲门的薛亦燃,眼神不解,“有事?”
商席落这时候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
一出浴室,那个女人一声不吭就跑了。
还落下一份计划书。
看来那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他差点着了她的道。
商席落把计划书扔进了垃圾桶,门就被人用力拍打,他还以为是那个女人去而复返。
待看到是薛亦燃后,商席落的脸色明显沉了一下。
“席落哥?”薛亦燃也有些意外,没想到里面的人是商席落。
如果是商席落,许央应该不会在里面。
毕竟商席落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
年近30岁身边都没有见过一个女的,外头都在传他的性取向不正常。
在薛亦燃看来,许央就是出现在鹤藏房间也不会出现在商席落房间里。
说实在的,薛亦燃还是有点怵商席落的。
两人不是同辈,商席落在他眼里就是长辈,更是别人口中的优秀榜样。
他从小就是在商席落的阴影下长大的。
薛亦燃语调一低,秒乖巧,“我就是来找人……”
商席落眼眸中滑过一丝晦暗不明,“找女人?”
薛亦燃乖乖点头,“啊对,我朋友。”
“女朋友?”商席落语气一冷。
薛亦燃被他的气势震慑住,莫名又矮了好几头,他咽了下口水,“不……是。”
商席落脸色恢复了暖意,“我这里没女人。”
薛亦燃抿嘴,快速点头,巴不得立刻马上消失在他眼前,“哦,我马上走。”
薛亦燃离开后,商席落和似笑非笑的鹤燃对上了眼。
他隐隐从那眼里看出了点挑衅意味。
莫名其妙。
商席落懒得跟孩子计较。
他回到房里,站在垃圾桶旁愣了许久,最终弯腰低头,从里头捡起了那份计划书。
商席落拍了拍灰,戴上眼镜,坐在沙发上仔细看着这份计划书。
结尾一页,上面赫然出现了「许央」二字。
镜片划过一丝光,眼底流露出晦暗。
指腹在字上面一摸,他呢喃几声,“许央……”
*
顾玖颜失魂落魄从宴会上出来。
短短半个月,她就负债累累。
今天更是背负了二十万,她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怎么就这么冲动!”
顾玖颜眼眶里含着雾气,开始怀疑那个梦是真实的吗?
为什么现实和梦里的不一样。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什么?好!我马上过去!”
顾玖颜颤抖着手,拦住一辆出租车,打到了中心医院。
病房内。
一个苍白瘦弱的妇女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顾玖颜冲了进去,扑在床上,泪水直流,“妈,你别吓我!”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恢复得很好吗……”
一只大手轻轻拍在顾玖颜的肩上。
她转头,神色恢复了些许清明,“阿贺,谢谢你,还好有你,不然我妈……呜呜呜”
祁贺安慰道:“放心吧,阿姨现在情况还算稳定。”
他欲言又止,“不过,医生建议阿姨做一次手术。”
顾玖颜愣愣,抹了下泪,“做……做手术?”
“手术费加上后续的费用最少也需要二十万。”祁贺微微皱眉,清秀的脸上带了点为难,“钱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尽快凑齐。”
祁贺是顾玖颜的邻居,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祁贺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生活。
好赌的父亲醉酒后经常以打他为乐,从小到大,顾阿姨对他很是照顾,要是没有顾阿姨他指不定就饿死了。
所以这个钱,是祁贺自愿出的。
顾玖颜吸了下鼻子,感动道:“不行的阿贺,这是我的家事,我不能麻烦你。”
祁贺不给她拒绝的理由,“我早就把阿姨当一家人,你要是这么见外,难道是不把我当一家人?”
顾玖颜一惊,“不不不!我们当然也把你当一家人。”
祁贺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放心吧,阿姨会好的。”
顾玖颜心头一暖,看着祁贺的笑脸,想起梦中的剧情。
祁贺暗恋她,却一直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梦中,祁贺为了她放弃了出国留学。
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后面还陪着她创立了属于她的商业帝国。
顾玖颜相信祁贺,他一定有能力赚到钱。
“谢谢你阿贺。”顾玖颜闪过一丝不忍。
虽然祁贺喜欢她,但是她只把她当哥哥。
她不能回应他的爱意。
就让他们保持这种关系一直当家人吧。
祁贺深深看了一眼顾玖颜后便离开了。
半小时后。
祁贺只身一人来到了酒吧的包厢里,他脱去稚气的校服,换上了一头红色的假发,穿上满是破洞的衣服。
他看着镜子里这个陌生的自己,自嘲道,“祁贺,你真陌生。”
失神过后。
祁贺拎起桌上的木棍,跟着几个弟兄出门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