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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九月开学,苏晓棠升入大四,开始忙着准备毕业论文和实习。她的毕业论文选题是《潮间带小型甲壳类生物的生存习性研究》,需要经常去海边采集样本。陆星沉虽然不在身边,却每天都会提醒她:“海边风大,记得穿外套”“采集样本时小心礁石,别摔了”“晚上早点休息,别熬夜查资料”。

有天傍晚,苏晓棠在月牙湾采集样本时,突然下起了暴雨。她没带伞,只好躲在一块大礁石后面,看着雨水把海面浇得白茫茫一片。正当她着急的时候,手机响了,是陆星沉打来的:“晓棠,你在哪?星榆市下雨了,你没在外面吧?”

“我在月牙湾,躲在礁石后面呢,没事。”苏晓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陆星沉的声音带着焦急:“你待在原地别动,我现在过去。”苏晓棠愣了:“你怎么过来?你不是在南方吗?”“我今天刚好来星榆市出差,就在你们学校附近的酒店。”陆星沉的声音越来越远,“我拿了伞和外套,马上到。”

不到半小时,苏晓棠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冒着雨跑过来,陆星沉穿着黑色的外套,头发和衣服都湿了,手里拿着一把大伞和一件她的粉色外套。“怎么这么不小心,下雨不知道躲远点?”他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又把伞撑在她头顶,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神却满是心疼。

“我想多采集点样本,没想到会下雨。”苏晓棠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陆星沉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把她护在伞下:“先回酒店,别感冒了。”两人踩着湿滑的礁石往岸边走,陆星沉把大部分伞面都倾向她那边,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大片。

到了酒店,陆星沉给她找了套自己的干净衣服,又去煮了姜茶。苏晓棠喝着姜茶,看着他湿着头发忙碌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你怎么突然来出差了?”“美术馆有个合作项目在星榆市,我申请过来的,本来想给你个惊喜。”陆星沉坐在她对面,帮她擦了擦嘴角的姜茶渍,“没想到先给了你个‘惊吓’。”

苏晓棠笑了,伸手摸了摸他湿冷的脸颊:“才不是惊吓,是惊喜。”那天晚上,陆星沉把她送回宿舍,临走时塞给她一个保温盒:“里面是我买的橘子粥,晚上饿了可以吃。”苏晓棠抱着保温盒,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打开保温盒,橘子粥的甜香扑面而来,暖得她眼眶都红了。

十月中旬,苏晓棠的毕业论文进入关键阶段,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经常忘了吃饭。陆星沉知道后,特意网购了一个定时保温饭盒,每天早上给她点好她喜欢的橘子味早餐,让外卖员准时送到实验室。饭盒里除了早餐,还会有一张小纸条,上面画着可爱的小企鹅,写着“记得吃饭,不许熬夜”。

有天晚上,苏晓棠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到凌晨,突然听到敲门声。她以为是保安,打开门却看到陆星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保温袋:“刚忙完项目,连夜赶过来的。”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显然是累坏了。苏晓棠心疼地拉他进来,让他坐在椅子上:“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

“想给你个惊喜,”陆星沉从保温袋里拿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橘子汤圆,“知道你喜欢吃甜的,特意找酒店厨房做的。”苏晓棠舀了一个汤圆放进嘴里,清甜的橘子馅在舌尖散开,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陆星沉帮她擦了擦眼泪,笑着说:“怎么还哭了?不好吃吗?”

“好吃,”苏晓棠吸了吸鼻子,“就是觉得你太辛苦了。”陆星沉握住她的手,眼神认真:“为了你,不辛苦。”那天晚上,陆星沉就在实验室的椅子上睡着了,苏晓棠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疲惫的睡颜,悄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快点毕业,和他永远在一起。

十一月,苏晓棠的实习单位定在了星榆市的海洋馆,负责海洋生物的养护工作。她第一次独立完成海龟的喂食工作时,兴奋地拍了视频发给陆星沉。陆星沉很快回复:“我们晓棠真棒,等我回来,带你去看海洋馆里的企鹅表演。”

周末的时候,陆星沉真的回来了。他陪苏晓棠去海洋馆上班,看着她穿着工作服,认真地给海龟喂食,给小孩子们讲解海洋生物知识,眼神里满是骄傲。下班后,两人去看了企鹅表演,小企鹅摇摇晃晃地走在舞台上,苏晓棠笑着说:“你看,它们像不像你画里的小企鹅?”陆星沉握住她的手,轻声说:“不像,它们没有你可爱。”

离开海洋馆时,夕阳正缓缓落下。陆星沉牵着苏晓棠的手,走在海边的步道上,晚风拂过脸颊,带着熟悉的海腥味。“晓棠,”陆星沉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戒指盒,单膝跪地,“我知道现在求婚有点早,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想和你共度一生的心意是真的。这枚戒指是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上面的钻石很小,但它代表着我对你的爱,等你毕业,我就给你换个大的。你愿意……等我吗?”

戒指盒里是一枚小巧的钻戒,钻石虽然不大,却在夕阳下闪闪发光。苏晓棠看着单膝跪地的陆星沉,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她用力点头:“我愿意,星沉,我愿意等你,多久都愿意。”陆星沉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起身把她紧紧抱住,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像一幅温暖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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