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市都知道,厉家家主花心,私生子无数。
正牌夫人和儿子一点也不讨厉家家主关心。
私生子借此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厉家内斗不断。
十年前,厉家夫人伤心欲绝,跳了楼。
小三和私生子登堂入室,他这个前厉夫人留下的种成了厉家的眼中钉。
复仇和夺权的欲望充斥着他,当一个人用尽全身力气做一件事,就会成功。
两年前他成功接手了厉家,成了新的家主。
那些觊觎不属于自己东西,肮脏爬行的臭虫被他一个个碾死。
他能报仇,能成功,离不开一个人。
两年前,私生子最后的反抗,在他车上动了手脚。
那天是母亲的忌日,他去山上看她。
路上刹车失灵,冲破了防护栏,跌落山崖,山崖不高,却足以要他的命。
重重的压在方向盘上,血模糊了视线。
安全带卡住了他,车子燃烧的气味告诉着他,他这荒唐可怜的一生要结束了。
可钱闪闪,就像天使一样从天而降,车门在她手中轻如纸。
卡着他的车子在她眼前也小菜一碟。
她把他救了出来,刚走出几米,身后就响起震耳的爆炸声。
哪怕意识模糊,他还是感受到了她听到爆炸时的颤抖。
她在怕,却还是为了他不敢停留,背着他爬上山崖。
哪怕血模糊了双眼,他还是看到她的手因为攀爬变得血肉模糊。
哪怕剧烈撞击带来一阵阵耳鸣,他还是能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威胁着他。
说他敢睡,就把他绑在风筝上一直放。
说要坚持,人这一辈子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说厉憬天,你很厉害,你很优秀,你的朋友都以你为骄傲,你不能让他们失望。
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在意你的人,活着,一定要活着。
她说了好多好多,吵死了,却温暖了他逐渐冰凉的身体。
救他的时候,她的手机不知掉了哪里。
山上人很少,就这样为了救他,她背着他跑了二十多公里。
那段路程,虽然模糊,却是这一生最难忘,最温暖的。
她着急的就连他扯掉了她的项链都不知道。
原来他的命还能让人如此在意。
眼泪涌出带来的酸涩真让人讨厌,厉憬天压着情绪,把手中剥好的蟹肉递给钱闪闪:
“是要好好谢,救命之恩,一顿饭哪里能报的了,喜欢吃以后我天天带你来吃。”
他其实更想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身体恢复后,他的目光总是投向她,他早已经不知在何时沦陷。
他想要她,用一辈子报答,但现在她的身份不允许。
真是讨厌,为什么区南煦总是这么好命。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等他们离婚。
区南煦不是最喜欢文栀吗,这次回来就好好在一起好了。
他会替他照顾好钱闪闪。
钱闪闪眼睛亮了一下,随即熄灭:
“不了吧,李婶做饭其实也是可以的,做人不能忘本。”
李婶每天都像妈妈一样,给她变着花样做着各种美食。
虽然这几天她请假了,但她在她心里还是Number one.
再说吃席偶尔吃一次就好。
吃多了就没了新鲜感和期待感了。
“再说,当时说好的一顿饭就是一顿饭,这顿饭后,咱们就两清了!”
救命之恩,言重了。
书中说了,那场车祸厉憬天不会死。
他自己会逃出来,只不过成残疾了而已,至于怎么逃出来的不知道。
她能救他也是意外。
那天顾满辰叫着区南煦去参加什么什么会,忘记了。
淑芬说一定要把他儿子带回来。
那个位置在郊外,她当时驾照还没下来,只能骑着她心爱的小电驴去逮人。
谁知道刚转过盘山弯,就看到一辆车唰的一下穿了出去。
她想是个人都不能见死不救吧,本来想叫救护车,可山上没有信号。
眼看山崖下的车冒了烟,顾不了这么多,她冲了下去。
鬼知道车炸的时候她腿都是打软的。
幸运的是人救出来了,也保住了腿。
不幸的是任务没完成,淑芬给买的手机和项链也丢了。
当天晚上区南煦还跟她大吵了一架,醉醺醺的质问她为什么没去找他。
烦的她一拳过去,人这才老实。
两清,厉憬天攫住她说这话时浑然不在意的神情,手指卷了卷:
“好,听你的。”
怎么可能两清,为了不听到这两个字,两年来,他扯了这么多谎。
若不是这次为了让她死心,他又怎会把他们之间的这缕羁绊用掉。
为什么她就这么相信区南煦,都这样了,还对他完完全全信任。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能明白,区南煦不适合她。
厉憬天贴心的给钱闪闪移着菜。
钱闪闪身前的空盘子越来越多,进来布菜的服务员眼睛越来越震惊。
不儿,真能吃这么多?
这谁养的起。
收盘子时,服务员的眼睛放光的偷瞄着钱闪闪。
心里的瞧不起全部转为佩服。
时间流去,菜已经上的差不多,钱闪闪的速度丝毫不减。
厉憬天也逐渐惊叹起来。
最初区南煦他们刚结婚,带过钱闪闪出来参加聚会,
当时因为文栀的原因他从未出现过,后来钱闪闪不喜欢交际很少再出来。
所以他们从未坐在一个饭桌上过。
他听沈言说过她饭量大,但没亲眼见过。
没关系,他有钱吃再多,他都能养的起。
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偷家的区南煦,盯着袖口上的鼻血,嫌弃极了。
沈言拿掉鼻中的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这是辰儿的地盘,有衣服,能换,不会让你在初恋面前丢人的。”
“老子初恋是老子媳妇,你再造谣,我送你去非洲挖矿。”
换衣服?狗才换,他媳妇又不在,他换给谁看。
还有沈言这张嘴,如果有一天他离婚,责任他肯定占一大半。
为了他的婚姻幸福,他迟早弄死他!
沈言捂住嘴。
真是死嘴,哪壶不开提哪壶,迟早他待死在上面。
不过区南煦装什么,当初爱这么狠,要不是文栀出国,现在他媳妇指不定是谁呢。
“给厉憬天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在司机的开门下,区南煦下了车,蔑视的望向车里一脸不服的沈言。
别浪费时间,搞定视频,他还等着回家陪媳妇呢。
沈言撇了撇嘴,放下手,屁颠屁颠的下了车:
“先上去,天儿他们应该到了,在楼上包间。”
区南煦蹙了蹙眉,抬脚走向楼梯处,沈言紧随其后。
司机开着车去找停车位。
来到停车场时,看到熟悉的大黄玛莎,司机心里纳了闷。
这车怎么这么像夫人的。
怕自己看错,司机停好车子又专门下来看了一眼。
大黄屁股后面骚包的‘你打我噻’的表情包喷漆,还有那一眼望去全是8的车牌。
直接让司机猛吸一口气,撒腿就回了车上。
他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至于老板,自求多福,自求多福。
耶稣会保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