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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一节:禁术反噬

金色与白色的光芒在阵法中疯狂交织,阿木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被两股力量撕扯。金心的跳动越来越快,每一次搏动都带来撕裂般的疼痛,而树语石的白光却像温柔的水流,不断修复着他受损的经脉。

“阿木,快停下!”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养魂木上的叶片开始枯萎,“这禁术会让你神魂俱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阿木咬紧牙关,没有回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根须正在与主根的根须产生共鸣,那些被吞噬的修士神魂在共鸣中苏醒,发出微弱的呼喊。这正是他想要的——用平衡体的力量,唤醒所有被囚禁的灵魂。

主根眼球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根须如毒蛇般缠向阿木,试图阻止禁术的进行。但这一次,那些根须刚靠近阵法,就被金光与白光交织的力量净化,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

“不!我的百年谋划!”主根眼球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恐惧,它终于意识到阿木要做什么,“你不能这么做!一旦神魂离体,界树就会彻底枯萎!”

阿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树眼的视野里,无数修士的神魂正在从主根中挣脱出来,像一群自由的鸟儿飞向天空。他看到了李师兄的神魂,看到了那些被鳞卫杀死的同门,还看到了许多陌生的面孔——他们都是八十年前被献祭的青云宗弟子。

“结束了。”阿木轻声说道,金心与树语石的光芒达到了顶点,阵法开始急速旋转,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将主根的力量不断抽离。

主根发出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躯开始萎缩,根须纷纷断裂,化作黑色的粉末。那颗巨大的眼球也失去了光泽,变得黯淡无光。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阵法的吸力突然失控,不仅抽离主根的力量,还开始吞噬阿木自身的神魂。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逐渐模糊,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仿佛要随风消散。

“阿木!”母亲的声音撕心裂肺,养魂木突然爆发出耀眼的绿光,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阿木,“用我的神魂补全你的禁术!”

绿光融入阿木体内的瞬间,失控的吸力突然稳定下来。阿木感觉一股温暖的力量流遍全身,模糊的意识重新清晰,金心与树语石的光芒也变得更加柔和。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金心的位置镶嵌着一颗绿色的晶石,那是母亲的神魂所化。而树语石则悬浮在他的头顶,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与绿色晶石遥相呼应。

“娘……”阿木的眼眶湿润了,他知道,母亲为了救他,彻底牺牲了自己。

主根的身躯已经完全萎缩,化作一堆黑色的粉末。那些被唤醒的修士神魂在空中盘旋片刻,朝着阿木深深一拜,然后化作点点星光,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阿木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正要关闭阵法,突然感觉胸口的绿色晶石传来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只见晶石上出现了一道裂纹,裂纹中渗出黑色的液体,正在不断侵蚀着晶石。

“这是……”阿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树眼的视野里,那黑色的液体竟然是主根残留的最后一丝力量,它正借着母亲的神魂,试图反过来吞噬阿木!

“哈哈哈……”主根残留的意识在阿木脑海中狂笑,“你以为赢了吗?我早就留了一手!只要吞噬了你的神魂,我就能借你的身体重生!”

黑色液体的侵蚀速度越来越快,绿色晶石上的裂纹不断扩大,母亲的神魂发出痛苦的呻吟。阿木心急如焚,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不能伤害母亲的神魂,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主根的力量吞噬自己。

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背后的根须翅膀突然展开,金色的根须上泛起绿色的纹路。翅膀轻轻扇动,一股柔和的力量流遍阿木全身,那些黑色的液体竟然开始退缩,被缓缓逼回绿色晶石的裂纹中。

“这是……”阿木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翅膀,他能感觉到,翅膀中蕴含着一种奇特的力量,既能净化邪恶,又能守护神魂。

“平衡之力……原来这才是平衡体的真正力量。”阿木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终于明白,所谓的平衡体,不仅是人与树的平衡,更是光明与黑暗的平衡,毁灭与守护的平衡。

他集中精神,催动翅膀中的平衡之力,朝着绿色晶石上的裂纹涌去。金色与绿色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主根残留的力量彻底封印在裂纹中。

绿色晶石上的裂纹不再扩大,母亲的神魂也停止了呻吟,重新恢复了平静。

阿木松了口气,正要收起翅膀,突然发现翅膀上的金色根须开始脱落,化作点点金光融入他的体内。他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变得更加白皙,眼睛的颜色也变成了淡淡的金色,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神圣而威严的气息。

“这是……”阿木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他能感觉到体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仿佛能掌控天地万物。

就在这时,地脉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整个空间开始摇晃,碎石不断落下。阿木抬头一看,只见头顶的地面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中透出耀眼的阳光。

“不好,地脉要崩塌了!”阿木心中一惊,他知道,界树枯萎后,地脉失去了支撑,随时可能彻底坍塌。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否则会被埋在地脉深处,永远不见天日。

阿木展开根须翅膀,正准备起飞,突然感觉胸口的绿色晶石传来一阵温热。他低头一看,只见晶石上的裂纹中,竟然渗出了一滴金色的液体,液体在空中化作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母亲的模样。

“阿木,记住,平衡体的力量不是用来毁灭,而是用来守护。”母亲的声音在阿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欣慰,“去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人。”

人影渐渐消散,绿色晶石上的裂纹也随之消失,晶石变得更加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的绿光。

阿木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展开翅膀,朝着头顶的裂缝飞去,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一对真正的天使之翼。

但就在他即将飞出裂缝的瞬间,翅膀突然剧烈疼痛,金色的根须上冒出阵阵黑烟。阿木低头一看,只见翅膀的根部,竟然缠绕着几根黑色的根须——那是主根残留的最后一丝力量,它竟然附着在翅膀上,跟着他一起逃了出来!

第二节:青云宗的变故

阳光刺得阿木睁不开眼,他在空中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自己的翅膀。黑色根须像附骨之疽般缠在金色根须上,每一次蠕动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而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侵蚀翅膀的力量。

“该死!”阿木咬牙,试图用平衡之力逼退黑根,却发现它们像是被某种力量保护着,根本无法净化。树眼扫过黑根末端,竟看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顺着翅膀与后背的连接点,悄悄钻进了自己的脊椎——那里正是神魂与躯体连接的枢纽。

下方传来杂乱的呼喊声,阿木低头,发现自己正悬浮在青云宗的演武场上空。幸存的弟子们举着法器围在下方,个个面带惊恐,为首的是几个长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是那个叛徒阿木!”一个白胡子长老指着他怒吼,手中的拂尘突然化作数道银丝射来,“他勾结界树,害死了掌门和无数同门,快拿下他!”

阿木侧身躲过银丝,翅膀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差点从空中坠落。他这才注意到,演武场中央搭着数十个简易灵棚,里面停放着遇难弟子的尸体,李师兄的灵位摆在最前面,黑白照片上的笑容还带着少年气。

“我没有勾结界树!”阿木急声辩解,胸口的绿色晶石突然发烫,一段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掌门在被主根吞噬前,曾用秘法向长老们传讯,说阿木夺取了界果,要颠覆青云宗。

“谎言!”另一个胖长老祭出紫金葫芦,葫芦口喷出一股黑风,直卷阿木的翅膀,“掌门仙逝前明明说过,是你背叛宗门,释放了界树中的邪祟!”

黑风带着腐蚀性的力量,阿木的翅膀被扫中,几根金色根须瞬间枯萎。他强忍疼痛俯冲下去,桃木短刃在掌心凝聚,刃身划过紫金葫芦的葫芦口,金色的平衡之力注入其中。葫芦突然剧烈震动,胖长老惊呼着松开手,葫芦“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流出黑色的液体,散发着与主根相似的邪气。

“这葫芦里的不是正道灵力!”阿木指着裂缝大喊,“掌门修炼噬木功已成邪祟,他才是勾结界树的叛徒!”

弟子们哗然,几个年轻弟子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白胡子长老突然冷笑:“一派胡言!掌门待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如今还想用妖法混淆视听!给我拿下他,谁能取他首级,晋升内门弟子!”

重赏之下,立刻有十几个弟子红着眼扑上来,飞剑与符箓在空中织成一张大网。阿木的翅膀突然一沉,黑色根须已经侵蚀到翅膀中段,金色光芒黯淡了大半。他被迫降落,双脚刚沾地,就有个手持长枪的弟子刺向他的后心——那是他曾经同住一个寮房的师弟,此刻眼中只有狂热。

阿木侧身避开枪尖,手肘狠狠撞在对方胸口。师弟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喷出的血沫溅在阿木手背上,带着淡淡的黑色。树眼瞬间看透,这师弟的肺腑里竟也缠着细小的黑根,显然是被界树能量污染了。

“你们都被污染了!”阿木心头一沉,目光扫过全场,发现至少半数弟子身上都有黑根的痕迹,“再拖延下去,你们会和掌门一样变成树人!”

“妖言惑众!”白胡子长老再次出手,拂尘化作一条白蛇,张开獠牙咬向阿木的脖颈。阿木举刃格挡,白蛇被刃身的金光灼烧,发出凄厉的嘶鸣。就在这僵持的瞬间,阿木突然注意到长老的袖口下,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腕,皮肤下有根黑根正在缓缓蠕动,终点直指心脏!

“你也被侵蚀了!”阿木厉声喝道,“是掌门传染给你的,对不对?他用噬木功控制了你们!”

白胡子长老脸色骤变,拂尘猛地收回,袖口遮住手腕的动作快得像做贼。这个细节让不少弟子心生疑惑,举着法器的手犹豫了。

阿木抓住机会,胸口的绿色晶石光芒大盛,平衡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开,形成一圈金色的涟漪。涟漪扫过之处,弟子们身上的黑根纷纷冒出黑烟,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啊!好疼!”被污染的弟子们惨叫着倒地,皮肤下的黑根肉眼可见地萎缩。那个持枪的师弟挣扎着抬头,看向阿木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感激:“你……你在救我们?”

“这是妖法!是为了控制你们!”白胡子长老见势不妙,突然祭出一张黄色符箓,符箓在空中化作一个巨大的囚笼,朝着阿木罩下来,“他想把我们都变成界树的傀儡!”

囚笼落下的瞬间,阿木的翅膀突然爆发出最后的金光,带着他冲天而起。但黑色根须趁机反噬,一根最粗壮的黑根猛地扎进他的脊椎,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从空中直直坠落。

坠落中,他看到白胡子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而胖长老悄悄后退了半步,手按在腰间的另一枚葫芦上,眼神闪烁不定。更远处,一个负责记录宗门典籍的老执事,正偷偷用传讯符发送着什么,符纸的火光映出他袖口绣着的桃花暗纹——那是树母一脉的标记!

阿木重重摔在演武场边缘,翅膀彻底失去光泽,化作根须缩回体内。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四肢开始麻木,黑根顺着脊椎蔓延,正在吞噬他的行动力。

白胡子长老一步步走近,拂尘指着他的咽喉:“妖物,你的死期到了。”

就在这时,演武场入口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穿着玄色劲装的少女勒住缰绳,身后跟着十几个佩刀的黑衣卫。少女跳下马,腰间的令牌在阳光下闪着银光——那是修真界执法堂的令牌。

“青云宗涉嫌培育界树邪物,执法堂奉命调查。”少女声音清脆,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阿木身上,眉头突然皱起,“你身上有界树的气息,跟我走一趟。”

阿木心中一沉,他认出这少女是执法堂长老的独女林霜,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此刻自己被黑根缠身,根本解释不清。

白胡子长老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林仙子来得正好!这妖物就是罪魁祸首,我们正准备清理门户!”

林霜没理他,径直走到阿木面前,拔出腰间的长刀。刀锋泛着冷光,离阿木的咽喉只有寸许。阿木闭上眼,树眼却在此时捕捉到一个惊人的细节——林霜的刀鞘内侧,刻着与树语石相似的纹路,只是更加古老复杂。

“等等。”阿木猛地睁开眼,“你刀鞘上的纹路,是不是叫‘镇邪纹’?”

林霜的瞳孔骤然收缩,握刀的手紧了紧:“你怎么知道?”

阿木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树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八十年前,与母亲一起持有镇木佩的那个模糊男子,腰间就佩着一把刻有镇邪纹的长刀,那是执法堂初代堂主的信物!

“你是……”阿木的话还没说完,脊椎处的黑根突然暴走,一股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在他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他感觉有人将他扛了起来,耳边传来林霜冰冷的声音:“把他带回执法堂地牢,用锁灵链锁住,我要亲自审问。”

第三节:地牢中的共生

冰冷的锁链缠在手腕和脚踝上,锁灵链特有的灵力压制让阿木浑身发软。他在一阵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囚车中,林霜骑马走在旁边,玄色劲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醒了?”林霜侧过头,眼神像淬了冰,“说说吧,你和镇邪纹是什么关系。”

阿木动了动手指,锁灵链立刻收紧,勒得皮肉生疼。脊椎处的黑根还在隐隐作痛,但奇怪的是,它们似乎不再继续侵蚀,反而像在蛰伏,与自己的血脉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我娘……可能认识你先祖。”阿木斟酌着开口,树眼扫过林霜的侧脸,发现她耳根处有颗米粒大的红痣,与记忆中那个持长刀男子的位置一模一样,“八十年前,他们一起守护过镇木佩。”

林霜的缰绳猛地一紧,马发出一声嘶鸣。她翻身下马,走到囚车边,长刀突然出鞘,抵在阿木的咽喉:“你到底是谁?我先祖在八十年前就失踪了,连执法堂都查不到他的踪迹!”

刀刃的寒气让阿木打了个寒颤,但他注意到林霜握刀的手在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我娘叫苏婉,是最后一代树语者。”阿木直视着她的眼睛,“你先祖是不是叫林战?他们曾约定,用镇木佩和镇邪刀一起镇压界树。”

林霜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脸色苍白如纸:“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我家的祖训里只提到过‘苏姓树语者’,连名字都没有记载!”

阿木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正要再说些什么,囚车突然剧烈震动。他探头一看,发现前方的山路塌陷了,一群穿着黑衣的蒙面人正从两侧的山林里冲出来,为首的人手中拿着一面黑色旗帜,上面绣着根缠绕着骷髅的根须——那是专门倒卖界树制品的邪修组织“枯荣会”!

“执法堂的人也敢动?”为首的蒙面人冷笑一声,挥手示意,“把那个半人半树的怪物抢过来,堂主说了,活的能卖个好价钱!”

林霜迅速捡起长刀,对着身后的黑衣卫喝道:“列阵!保护要犯!”

黑衣卫们迅速结成防御阵型,但枯荣会的人显然有备而来,他们祭出的法器都散发着与界树相似的邪气,锁灵链在这种邪气的侵蚀下,竟然开始冒黑烟。

阿木感觉手腕一松,锁灵链上的灵力压制减弱了许多。脊椎处的黑根突然躁动起来,一股熟悉的力量顺着血脉流遍全身——那是界树的力量,但经过平衡体的转化,竟然变得可以掌控!

“抓住机会!”母亲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绿色晶石散发出微弱的光芒,“这些人身上有主根的气息,黑根在渴望吞噬它们!”

阿木没有犹豫,体内的平衡之力与黑根的力量同时爆发。他猛地挣断锁链,在黑衣卫和枯荣会的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纵身跃出囚车。桃木短刃在掌心凝聚,这一次,刃身一半是金色,一半是黑色,散发着既神圣又邪恶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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