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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但下一秒，当我看到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陆羽时，理智瞬间断线。
他刚才亲口承认了弑父，似乎还与害死我母亲的真凶有牵连！
我双眼充血，嘶吼着就要冲上去，亲手掐死这个畜生！
但在两名壮汉一左一右地压制下，我挣扎了半天仍然没能前进半步。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
我怒吼着，绝望地看向那个女人。
“杀了他？”
“让他这么轻松地死了，是便宜他。”
“你应该让他亲眼看着从你这里偷走的一切，是如何被一样一样地撕碎。”
“对他最好的惩罚，是让他活在地狱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的话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我所有的冲动。
同时将我心中复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她示意手下放开我。
看着我茫然错愕的脸，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小时候的事，你都忘了？”
“每次有大孩子抢你的玩具，是谁抡着藤条，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
我想起来了。
那个永远留着短发，性格像男孩子，总在我被人欺负时，第一个站出来保护我的小女孩。
儿时最好的玩伴，我一直叫她“莎莎”的女孩。
“你是……莎莎？”
“我大名叫杜莎。”
她是杜家的独女，我们的父辈是世交，早早地就为我们定下了婚约。
她从小就坚毅要强，一直都在扮演保护者的角色。
后来她很小时出国定居，我们也就断了联系。
再后来，她的父母意外早亡，她不得不独自回国，接手庞大的杜氏集团。
在孤立无援、豺狼环伺的环境里，她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杀伐果断的“女魔头”。
现在我才明白，三年前我爸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娶她。
第一，是为了促成陆氏与杜氏强强联合的商业联姻。
第二，就是为了履行我们儿时就定下的婚约。
她说，她一直在暗中关注着我。
我为了张薇那个贱人假死，远赴海外。
她便顺水推舟，让我“恰好”进了杜氏在海外控股的那家餐厅打黑工。
她本想让我吃尽苦头，认清现实之后，自己乖乖回来。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弑父夺产这一步。
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回想起海外三年，我虽然吃尽了苦头，但好几次险些丧命的关头，总能莫名其妙地化险为夷。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运气，而是她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
杜莎让人打断了陆羽的一只手，把他扔在警局门口。
匿名举报他聚众斗殴，先让他吃点苦头。
然后，她带着我回到了杜氏集团总部，住进了大厦顶层那间可以俯瞰全城夜景的豪华套房。
她拿出医药箱，用略显僵硬的动作，小心翼翼为我处理手上的伤口。
这是她冰冷的外表下，第一次对我流露出温柔的一面。
处理好伤口，她扔给我一份早已拟好的协议。
上面没有复杂的条款，只有简简单单的一行字。
“本人陆凡，自愿在复仇期间，以杜莎合法丈夫的身份行事，一切行动听从指挥。”
我满脸错愕地看着她。
她迎上我的目光，语气霸道：
“你已经‘死’了三年，一个死人，拿什么跟陆羽斗？”
“但杜氏集团掌门人的老公，可以。”
“从今天起，你站到台前，做最锋利的刀。”
“我站在你身后，给你递上整个杜氏集团的财富、权力和情报。”
我不再迟疑，拿起笔，在那份协议上签下了我的名字。
她满意地点点头，指着客厅里一整面墙的衣柜。
“收拾好自己。”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陆羽现在只是聚众斗殴被拘，很快就能出来。”
“他为了彻底坐稳位置，下一步必然会搞出点动静，实锤你死亡的信息。”
“而我们的第一步，就是让你当着全城媒体的面，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