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江砚池来时,我正在画板前练习。
他看见摊开的画具,眉头轻挑,语气带着丝欣慰。
“听佣人说你又开始画画了,也好,静心养性,这才像当年的姜绵。”
他似乎把这些当作了我的顺从和反省,心情颇好命人送来了价值不菲的颜料和专业画笔。
“下个月的婚礼,我定在了海岛上,你以前说过喜欢的。”
他走进几步,从背后抱着我。
“绵绵,当年我们的遗憾终于能圆满了。”
他靠得有些近了。
鼻腔中充斥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香水味。
是顾宁薇惯用的那款玫瑰香调。
甜腻又张扬。
几天前,在餐桌上也是这样的香味混着她颈间的红痕。
我不受控地捂嘴干呕一声。
江砚池的话戛然而止,愣在原地。
“你怎么了?”
他语气带着错愕,脸色有些难堪。
我不着痕迹和他拉开距离。
“有点不舒服,可能没休息好,我想睡会。”
我侧着身,淡淡看向他,逐客意味明显。
“那你好好休息吧。”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留下一句话,转身出了阁楼。
江砚池走后,我用力推开窗户,任由冷风灌进来冲散这恶心的味道。
接下来几天,他再没来过。
倒是顾宁薇在得知后,得意洋洋踏进了阁楼。
她看着画板上歪扭的线条,笑了很久。
“听说你报名s国的新锐大赛了?谁给你的勇气啊?废掉的右手,还是靠这连线条都画不直的左手?”
我拿着画笔,只当她是空气。
顾宁薇咬着牙,一脚踹翻画板,红唇微启。
“省省吧,这场比赛砚池哥哥已经替我打点好了,金奖我拿定了。”
“不过既然你执意要去给我当陪衬,那就亲眼看着我是怎么获奖的吧。”
我缓缓放下笔,语气平静。
“说完了就出去吧,你挡到光了。”
顾宁薇没想到我会这样平静,脸上的笑僵了片刻,随后冷哼一声。
“姜绵,你就继续躲在这破阁楼里做梦去吧,而我会站在最高处,拿走本该属于我的风光。”
说完,她转身离开。
我扶起画板继续练习。
我一直知道,我在画画上是有天赋的。
所以在半个月后,即便是左手,我也能发挥出从前七八分的实力。
s国的金奖,花落谁家,还不一定呢。
婚期的前一天,我拿到了离婚证。
这段关系,在法律上已经悄然了结。
护照早在我准备离开时,就办好了。
我常用的东西也寄的差不多了。
婚礼当天,江砚池几乎邀请了A市所有豪门云集,甚至请了记者全程直播。
典礼开始前,我独自在化妆间。
不出所料,没一会,顾宁薇推门而入,脸色阴沉。
“姜绵,早知如此,三年前我就应该弄死你。”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冷笑。
“不过现在也不迟。”
话音一落,她拿出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挂着的婚纱。
火苗瞬间窜起,她笑得五官扭曲。
“三年了,你也该下去陪那个贱种了,江太太的位置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