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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亭风刚一踏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和血迹,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他还没开口,白柔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亭风!”
她带着哭腔,一头扎进他怀里。
“你终于来了…她们…她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是想来好好化个妆,漂漂亮亮地去见阿姨…谁知道这两个老女人,不由分说就骂我…骂我是出来卖的小三,是低贱的鸡…”
她仰起脸,刻意将那道被我簪子划出的血痕展示给他看,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我要是真图你的钱,怎么会没名没分、死心塌地地跟着你?!”
“她妈有病还故意在外面挑事招摇,死在我面前,好晦气啊。”
男人的眸色骤然一暗,搂着白柔的手臂收紧了些。
他甚至没有再多看地上痛苦呻吟的婆婆一眼。
面无表情地从西装的内袋里掏出支票,唰唰几下签下一个数字,然后轻蔑地一扬手。
那轻飘飘的纸片,飘落在我脚边的血污里。
“六十万。”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拿钱,立刻滚。”
我的目光死死盯在那张支票上,上面赫然盖着我“姜氏集团”的财务专用章。
一瞬间,怒火席卷了我全身!
他周亭风!拿着我姜家的钱,用着我姜家的章,在这里为他养的小三,掷出六十万!来堵我的嘴?!
“一个乡下老太太,”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度残忍的轻笑。
“死了也就死了。就算她命大活下来,再回地里刨食十年,也刨不出这六十万。”
他顿了顿,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你赚大了。”
白柔立刻破涕为笑,像没有骨头一样紧紧贴着他。
声音甜得发腻:
“周教授好帅啊~好大方哦~晚上……晚上我一定好好奖励你~”
我缓缓抬起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
“我。不。同。意。”
周亭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
“怎么?嫌少?”
“我看你们就是专业碰瓷的吧?说不定这老东西早就病入膏肓,得了什么绝症,特意拖到这儿来讹钱死在我们店里,好多讹一点?”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威胁:
“你不同意私了也没关系。警方那边,我也不是没有人脉。你尽可以试试,看最后进去的是谁。”
白柔得到了撑腰,气焰更加嚣张。
她猛地冲过来,一把狠狠揪住我的头发,用力向后扯。
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就要朝我的脸扇下来。
就在那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我猛地抬起头。
目光死死钉在周亭风脸上,一字一句,从齿缝间挤出来。
“周、淮、南。”
“你真是好、大、的、威、风。”
周亭风的目光终于彻底聚焦在我脸上。
那一瞬间,他脸上的从容凝固了。
白柔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指着我尖叫:
“好啊!我就说你穿个旗袍这骚样是要勾引谁!原来是早就打听好了,守在这里等着勾引亭风!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她旁边的室友张璐立刻心领神会,为了表功,骂骂咧咧地冲上来扬手就要给我一耳光:
“敢勾引柔柔姐的男人!我打死你个……”
那只挥到半空的手被周亭风猛地攥住,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