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爸妈，我想去看看奶奶。”
这是我被认回宋家后，第一次喊他们爸妈。
宋家父母有些震惊，随即狠狠皱眉。
“你奶奶现在正在重症病房呢！你去了也看不见，而且狗房那么多活要干，你走来谁来做！”
“宋可，既然你改口叫我们爸妈，就应该知道，谁才是你真正的家人。她不过是个乡里的老太婆，要不是她捡到你，我们才答应送她看病，她早死了。”
宋家父母一边贬低奶奶一边来掩饰自己的心慌和心虚。
我没有像他们想到那样倔，轻易就认同了他们说的话。
“爸妈说的是，我这就去打扫。”
我靠干活来麻痹自己的泪腺，终于趁中午宋家父母外出陪宋小小逛街的空隙，赶到了医院。
“我是郑秀梅家属，请问她是哪个病房？”
护士眼神古怪的看我一眼。
“郑秀梅不是早上就拉去火葬场了吗！从来没见过你们这么不上心的家属，病人凌晨去世，连面都不漏，你记得把费用结一下。”
我不顾护士的阻拦，马不停蹄的赶去火葬场，还是没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奶奶佝偻的身躯，变成了火葬场最便宜的黑盒子。
把奶奶埋了后，我回了家。
宋小小果然打算亲力亲为，烈烈的窝被放进了她的房间，每天亲自喂食。
她不知道，这种烈性犬，你越温柔，再它看来地位越低，更何况是连它真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烈烈依旧不听宋小小的话，甚至开始对着宋小小呲牙。
宋小小怎么会容忍一只畜生骑到自己头上，买了一根又细又长的钢鞭，只要烈烈不听命令，就狠狠的挥鞭。
直到烈烈背上抽出了鲜血，终于低眉顺眼起来。
“看见没，什么狗屁认主，我用自己的手段，一样能把它整的服服帖帖。”
宋小小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驯服，我却一眼看见了狗眼里翻涌的猩红和怨恨。
烈烈连续一周被鞭打后，变得越来越温顺，宋小小却又开始不满起来。
“这烈性犬一点血性都没有，我还怎么繁育到时候，别人买家都不买账了！”
宋小小开始喂养一些带血的生肉，效果不佳，甚至捉来各种活物，激起烈烈的兽性。
烈烈把院子里的大型边牧撕咬成碎片时，宋小小在一旁高兴的鼓掌。
“烈烈好棒！就是要这种战斗犬才配得上高价，等我开了狗舍繁育后代，那些人一定会抢着买来斗狗。”
直到烈烈发情后，总想往外跑，甚至会偷偷溜出院子。
宋小小害怕它丢了，每天睡觉把门反锁。
发情的公狗是会标记领地的，出不去房间，情绪变得更加狂躁，每次进食都要虐杀发泄一番。
我好几次去喂食，烈烈满嘴鲜红的望着我，粘稠的口水混着不知名的血液流到地上。
我见过这样的眼神，
之前跟随打猎队进山，遇到一只棕熊，它就是这样，还可以模仿人的动作，差点害大叔出事。
烈烈的眼神，比那头熊模仿的更像人类，泛着精光。
“看你那个胆小的样子，给我滚开！”
“你不知道吗，过几天你就要嫁给那个老头了，可以去过‘快活’日子了。”
我低垂着脑袋没说话。
在烈烈第三次往宋小小床上撒尿后，她不耐烦的挥起鞭子。
夜晚的风里掺杂了血腥，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哀嚎。
“救命！救命！”
透过窗户，我看见烈烈狠狠撕咬宋小小的大腿，小腿，脸部……
宋小小想要握住门把开门，却发现门被自己反锁，刚要解锁，整个手指被巨大的狗嘴撕裂，甩开几米。
“救命啊！爸爸！妈妈！”
我悄悄回到卧室，经过主卧，里面传来宋家父母睡意朦胧的对话。
“谁在尖叫，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宋母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传来被子摩擦的声音。
“还能是啥，小小又再整那丫头呗，就跟之前那次一样，死不了，继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