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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的灵魂,很有趣。”

少女的声音清冷如玉珠落盘,在这僻静的小巷里回荡,内容却石破天惊。

楚渊周身肌肉瞬间绷紧,体内那缕融合了金色光尘的内息自发流转,蓄势待发。魂魄,这是他最大的秘密,穿越的根源,连那神秘青年和“暗影”组织都未曾直接点破,这个看似普通的少女,竟能一眼看穿?

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锁定在对方那双浅琉璃色的眸子上,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丝伪装或恶意,却只看到一片纯粹的、近乎非人的平静。

“你是谁?”楚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对方身上的能量波动虽然隐晦,却给他一种深不可测之感,远比之前的皮衣骑手和灰衣人更加危险。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仿佛在解析某种复杂的公式。“波动频率异常,结构与稳定性…不符常理。像是…拼凑而成,却又浑然一体。”她微微偏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楚渊陈述一个客观事实,“你是‘钥匙’,还是…‘锁’?”

钥匙?锁?

楚渊眉头微蹙,这两个词让他联想到魂魄深处的金色光尘,以及那支能引动光尘感应的神秘毛笔。难道这少女知道些什么?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渊选择以不变应万变。

少女终于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重新投向那株墙缝里的野草,仿佛那比楚渊的灵魂更值得研究。“你会明白的。”她语气平淡,“当‘门’开始震动的时候,所有的‘钥匙’和‘锁’,都会感受到召唤。”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步履轻盈地向着巷子另一端走去,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拐角,仿佛从未出现过。

楚渊站在原地,眉头紧锁。这少女的出现和话语,都透着一股诡异。她似乎知道很多内情,但又语焉不详。“钥匙”、“锁”、“门”……这些词汇背后,似乎指向一个更大的谜团,与自己魂魄的异变密切相关。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无论如何,提升自身实力才是根本。对方没有立刻表现出敌意,这或许是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校园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只是楚渊身上的光环愈发耀眼,无人再敢轻易招惹。他利用赵虎初步构建的情报网,开始有意识地收集关于“暗影”组织和那个未知号码的信息,同时,自身的修炼也一刻未曾松懈。

放学后,他再次来到了那家隐蔽的网吧,坐在熟悉的角落。

屏幕的冷光映照着他沉静的脸。他没有再去那个“江城风闻”的深层论坛,那里的信息过于杂乱。这一次,他凭借前世处理机密信息的经验,结合这段时间对现代网络技术的快速学习,开始尝试构建自己的信息筛选和追踪模型。

他首先针对“暗影”组织。从皮衣骑手身上的黑色令牌入手,“柒叁”这个编号,代表他在组织内的序列?还是某个行动小组的代号?他利用黑客手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些境外雇佣兵、私人安保以及地下情报交易的数据库边缘,搜索与那扭曲眼睛图案、或者“暗影”(Shadow)相关的情报。

信息支离破碎,且大多带有误导性。但他还是从一些陈年的、未被完全清除的交易记录和任务日志碎片中,拼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暗影”并非传统的雇佣兵组织,他们接取的任务范围极广,从商业间谍、人员绑架到某些看似毫无逻辑的“物品”搜集,似乎对古老、神秘、或者带有特殊能量反应的物件尤其感兴趣。行事风格诡秘,手段狠辣,且内部等级森严,成员多以编号相称。

更重要的是,他在一条被多次转码加密的通讯记录残片中,捕捉到了一个位于江城郊区的坐标信息,以及一个简短的任务代号——“捕风”。时间,恰好就在他与皮衣骑手交手的前几天。

“捕风”……捕捉的目标,是他楚渊吗?那个坐标,是否是“暗影”在江城的一个临时据点,或者安全屋?

楚渊将这个坐标牢牢记住。

接着,他将目标转向那个一直给他发送警告信息的未知号码。

这个号码极其狡猾,每次通讯都使用不同的虚拟基站和跳转服务器,持续时间极短,难以追踪源头。楚渊没有强行去破解对方的加密(那很可能触发警报),而是换了一种思路——分析信息内容本身。

他将所有收到的短信,按时间顺序排列,分析其用词习惯、句式结构、以及透露出的情报细节。

“小心周明,不止他。”——最早的信息,提示性质,语气相对中性。

“快走,有枪。”——墨韵轩事件前,紧急警告,带着一丝……关切?

“火已点燃,小心玩火自焚。有人对你很‘感兴趣’了。”——网络视频发酵后,语气转为告诫,甚至带点旁观者的揶揄。

“明日下午三点,墨韵轩,青崖山人《空谷幽兰图》现身。”——直接提供精准情报,带有强烈的引导性。

发送者似乎对他的处境了如指掌,时而警告,时而提供帮助,时而又像在利用他达成某种目的。立场模糊,难以捉摸。

楚渊尝试回溯这些信息发送时,周围区域的公共网络数据流(这是一个极其庞大且复杂的工作)。经过数个小时的筛选和比对,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尽管发送源头不断变化,但这些信息在传输过程中,都曾极其短暂地、以某种规律性的脉冲模式,与一个位于…近地轨道的特定频段,产生过微弱的交互!

不是地面基站,而是卫星信号!

这意味着,发送者使用的,是某种加密的卫星通讯手段!这绝非普通人,甚至一般势力能够拥有的技术!

对方的背景,恐怕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厚。是某个国家机构?还是某个拥有太空资产的庞大私人组织?

就在楚渊试图进一步分析那卫星频段的归属时,电脑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一串乱码飞快地滚过,随即恢复正常。

楚渊眼神一凛。被发现了?还是触动了某种反追踪机制?

他立刻停止所有操作,启动预设的清理程序,抹除一切访问痕迹,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间,那个被他置于桌面、处于关机状态的手机,屏幕竟自己亮了起来!

没有来电显示,没有短信提示,屏幕上只有一行冰冷的、自行浮现的白色文字:

“好奇心,会害死猫。”

“停止追踪。”

“等待联系。”

文字停留了三秒,然后屏幕骤然熄灭,手机恢复了原本的黑屏状态,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楚渊站在原地,看着那部恢复平静的手机,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对方不仅知道他在这里,知道他正在追踪,甚至能绕过物理开关,直接在他的设备上显示信息!这种技术手段,已经超出了他对这个时代普通黑客能力的认知。

他缓缓拿起手机,放入口袋。

看来,这个“未知号码”背后的存在,远比他预估的还要警惕和强大。

他走出网吧,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闪烁着冰冷的光,车流如织,一切如常。

但楚渊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愈发汹涌。

“暗影”组织的据点坐标,未知号码的卫星通讯,神秘少女关于“钥匙”与“锁”的谜语,还有自身魂魄的异变……

线索越来越多,指向的谜团却越来越大。

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被城市的灯光掩盖,难以寻觅。

那隐藏在幕后的棋盘,似乎正在缓缓展开。

而他,已然身处棋局之中。

下一步,该如何走?

是主动出击,探查“暗影”的据点?还是继续隐忍,等待那未知号码的“联系”?

楚渊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而冰冷。

他从不习惯,将主动权交到别人手中。

夜色中,他的身影融入人流,向着那个位于郊区、代号“捕风”的坐标方向,迈出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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