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苏醒，实力提升，功德点（虽然为了兑换鬼瞳术又见底了）和银行存款都达到了历史新高，刘波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突然从困难模式切换到了简单模式——至少在经济上是这样。
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升级他的鬼火摩托，也不是去购置什么高端装备，而是揣着厚厚一沓现金，走进了滨江市中心一家看起来最气派的银行。
他那一头黄毛和旺仔紧身衣的造型，与银行里西装革履的白领和衣着光鲜的客户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不少侧目。
但刘波毫不在意，他挺直了腰板（自认为），社会摇步法带来的独特气场让他走起路来都带风。
汇款。
他把身份证和两万块钱现金从窗口推了进去，动作带着点暴发户的豪横，地址写清水县，刘家村，收款人刘桂香。
那是他奶奶的名字。
柜台后的工作人员愣了一下，看了看刘波的打扮，又看了看那摞钱，职业素养让她迅速恢复了平静，熟练地操作起来。
当汇款单打印出来，看着上面“贰万元整”的字样和奶奶的名字，刘波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感和…一丝丝骄傲。
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奶奶省吃俭用、偶尔偷偷塞给他几十块钱的拖油瓶了。
他拿着汇款回执，走出银行，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甚至难得地没有立刻发动鬼火，而是靠在车座上，掏出那个老旧的、屏幕都有裂痕的手机，翻到通讯录里“奶奶”的名字，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拨出去。
他不太擅长在电话里表达感情，尤其怕奶奶追问钱的来历。
他想了想，编辑了一条短信：
“奶奶，汇了点钱给你，买点好吃的，别舍不得花，我在这边找到活了，挺好的，不用担心，— 小波”
短信发出去，他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长长地舒了口气。
“哼，算你小子还有点孝心，不忘本。”
系统的声音响起，难得的没有嘲讽，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那是，哥可是尊老爱幼的精神小伙模范！”刘波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跨上鬼火，“走，胖子估计等急了，今天哥请客，海鲜大餐！”
接下来的几天，刘波过得相当滋润。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他带着王胖子着实改善了几顿伙食，从街边麻辣烫升级到了有包厢的海鲜酒楼，虽然王胖子对着龙虾和螃蟹有点无从下手，但丝毫不影响他风卷残云的速度。
“波哥！跟着你混，真是我王胖子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王胖子啃着一只帝王蟹腿，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说道。
“低调，低调。”
刘波矜持地抿了一口…可乐（系统严令禁止他饮酒，称会污染神力），享受着胖子的吹捧。
他也给自己添置了几件新衣服——依旧是旺仔风格，不过是新款，还买了双质量好点的豆豆鞋。
他甚至考虑着，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住，那漏雨的顶楼实在有点配不上他如今“地狱快递”王牌骑手兼民务局重要合作伙伴的身份了。
当然，他也没忘记正事。
白天享受生活，晚上则继续通过“灵异快送”接一些C级左右的任务，一方面维持“地狱快递”的运营和口碑，另一方面也是锻炼巩固新掌握的鬼瞳术和增长的神力。
有了鬼瞳术的辅助，他处理灵异事件的效率大大提升。
往往一眼就能看穿能量核心和运行规律，选择最省力最高效的解决方式。
他甚至开始尝试将鬼瞳术的洞察力与社会摇步法结合，在战斗中预判对手的能量流动，闪避和攻击都变得更加精准刁钻。
这天晚上，他独自处理一个C+级的“画中灵”事件。
在一栋待拍卖的凶宅里，一幅古画中的仕女每到午夜就会走出来，在宅邸内游荡，吓晕了好几个来看房的潜在买家。
刘波开启鬼瞳，轻易就看穿了那画灵的本质——只是一缕被古画材质和前人执念困住的薄弱残魂，能量核心就在画中仕女手中的团扇上。
他没有动用任何攻击性法术，只是用幽冥漩涡产生的微弱吸力，配合一段从系统那里学来的、磕磕绊绊的《往生咒》残篇，就将那缕迷茫的残魂从画中引出，送入了轮回。
整个过程轻描淡写，甚至没损坏那幅价值不菲的古画。
事后，宅子的新主人（一位胆大的富豪）对他的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除了APP上的报酬，还额外封了一个厚厚的红包。
刘波捏着红包，感受着体内运转顺畅的神力，第一次觉得，掌握力量的感觉，真他妈的好！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天下午，刘波正在出租屋里研究怎么能让鬼火摩托的“破障”效果更持久一点，李明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不再是之前的客套或试探，而是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刘顾问，方便来局里一趟吗？有重要情况。”
刘波心里咯噔一下，放下了手中的工具。“怎么了？堕神组又有动作了？”
“电话里不方便说，请你务必尽快过来。”李明的语气不容置疑。
刘波皱了皱眉，感觉事情不简单。他套上旺仔战衣，跨上鬼火，一路风驰电掣赶往民务局。
还是那间小会议室，但气氛比上次签订外包合同时要凝重得多。
李明和雷烈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刘波没见过的、穿着白大褂、戴着厚厚眼镜的老者，看起来像是个研究人员。
“刘顾问，你来了。”
李明示意刘波坐下，直接切入正题，“我们长话短说。
根据我们多方渠道获得的情报，以及近期对一些异常能量波动的监测分析，我们基本可以确定，堕神组正在策划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大规模？有多大？”刘波挑眉。
“很大。”雷烈沉声道，他指了指墙上投影出的一张滨江市地图，上面有几个区域被标成了红色，“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同时破坏滨江市的几个重要‘地脉节点’。”
“地脉节点？”刘波对这个词很陌生。
那位白大褂老者推了推眼镜，开口解释道：“简单来说，地脉是大地灵气的流通脉络，节点则是脉络交汇的关键点。
滨江市下面，存在着一个相对稳定的地脉网络，维系着这座城市一定范围内的阴阳平衡和气运流转。
如果多个重要节点被同时破坏…”
“会怎么样？”刘波追问。
“轻则，区域性阴阳失调，灵异事件爆发频率呈几何级数增长，大量游魂野鬼乃至更强大的邪物会失去束缚，涌入现实。”
老者的语气十分沉重，“重则…地脉紊乱可能引发难以预测的自然灾害，甚至…可能导致整个滨江市的‘结界’失效，彻底暴露在里世界的侵蚀之下，后果不堪设想。”
刘波倒吸一口凉气。他虽然不太懂什么地脉气运，但“灵异事件大爆发”、“自然灾害”、“结界失效”这些词他还是听得懂的。
这他妈是要把滨江变成鬼城啊！
“他们疯了吗？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刘波难以置信。
疯子不能用常理揣度。
李明脸色难看，“根据我们掌握的信息，堕神组信奉某种极端理念，认为只有打破现有的秩序，在废墟上才能建立属于他们的新世界。
破坏地脉节点，制造大规模混乱，很可能只是他们计划的第一步。”
“而且，”雷烈补充道，目光锐利地看向刘波，“我们怀疑，他们这次行动，很可能也与你和你的‘老板’有关。”
“关我屁事？”刘波一愣。
“星悦府和码头两次事件，你严重破坏了他们的计划，展现了足以威胁到他们的力量。”
李明分析道，“对于堕神组这样的组织来说，无法掌控的威胁，要么清除，要么…利用。
我们怀疑，他们这次大规模行动，一方面是为了实现他们破坏秩序的目的，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想借此机会，将你，或者你背后的存在，逼出来，进行捕捉或…更深入的研究。”
刘波感觉后背有点发凉。
他想起忘川酒吧那个神秘女人的警告——“他们很可能，会直接针对你。”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蝼蚁，也敢打本尊的主意！”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冰冷的杀意。
“所以，你们找我来，是想让我做什么？”刘波压下心中的寒意，看着李明和雷烈。
“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刘顾问。”
李明诚恳地说，“地脉节点分布在不同位置，我们的人手严重不足，尤其是高端战力。
堕神组这次行动，必然会有强者坐镇。
我们需要你负责其中一个节点的防御，或者…作为机动力量，随时支援各处。”
“报酬呢？”刘波习惯性地问了一句，但语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轻松。
“这次不是钱的问题了。”
李明郑重道，“这是关乎整个滨江市存亡的战斗。
如果成功，民务局将永久对你开放A级权限，包括最高级别的资料库、装备库，以及…关于你身世的一些绝密信息，我们也可以酌情提供。”
身世？刘波的心脏猛地一跳。
他是个孤儿，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民务局竟然有关于他身世的信息？
“小子，稳住心神！现在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系统厉声提醒。
刘波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情绪压下。他看了一眼地图上那几个刺眼的红点，又看了看眼前神色凝重的李明和雷烈。
他知道，这次没得选了。
这不是为了报酬，也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是为了脚下这座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为了那个在乡下省吃俭用、等他回家的奶奶，也为了…他自己。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那几个红点，最终定格在其中一个位于老城区、靠近他以前混迹的城中村的位置。
“这个点，交给我。”
他指着那个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明和雷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一丝惊讶和…松了口气。
“好！相关资料和具体部署，我们会尽快发给你。”李明立刻说道。
刘波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跨上鬼火，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民务局大楼外熙熙攘攘的车流和人潮。
这些人，大多平凡而忙碌，对即将到来的危机一无所知。
他掏出手机，看着屏幕上奶奶回复的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知道了，你自己注意安全，钱奶奶给你存着。”
他收起手机，拧动了鬼火的油门。
引擎的轰鸣声，不再是往日炸街的嚣张，而是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决绝。
“系统，这次，恐怕真要玩命了。”
“怕了？”
“怕？”刘波嗤笑一声，眼中却燃烧起灼热的光芒，哥字典里就没这个字！
“就是有点可惜，刚赚的钱，还没怎么花呢。”
“等干完这一票，老子要去最好的馆子，点最贵的菜！”
鬼火发出低沉的咆哮，载着少年，汇入车流。
风暴将至，独狼，已亮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