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躺,让他的后背又是一阵剧痛,痛到他的额头都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顾暖急忙起身蹲在他身边,“你怎么样?没事吧?”
钟少川咬着牙,“让我缓一下,一会就没事了。”
顾暖只好在一旁等着,时不时的给他擦擦头上的汗珠。
过了一会,钟少川终于支撑着艰难的起了身。
一旦站起来,后背反而没那么的疼了。
他苦笑着看向顾暖,“记住,你欠我两个人情了。”
顾暖有些不好意思,重重的点头,“嗯,我记住了,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你打算怎么报答?”他低头靠近她,神情戏谑。
顾暖被她看的心脏咚咚直跳,“你……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
钟少川顿了一下,随即爽朗的大笑,“瞧把你吓的,放心吧,我不会打你主意的,你欠我的人情先记在账上,回头找你算。”
说着,他拉起顾暖的手,“走吧,我们还得重新爬上去。”
顾暖被钟少川拉着往上爬,厚重的积雪再加上下面常年堆积的枯树叶,他们走的很艰难。
上到山顶的以后,顾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再加上刚才滚下去的时候,身上沾了许多的泥土和积雪,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狼狈。
积雪在身上融化,将衣服浸湿,再被风一吹,顾暖一个劲的打冷战。
钟少川大步进屋,把炉灶的火架得的更旺了一些,又在上面烧了一大锅的热水。
顾暖蹲在灶旁烤火,随着衣服上水气的蒸发,她反而感觉越来越冷了。
“那个……我出去,你换身衣服吧,我知道你们城里姑娘都爱干净,如果你信任我的话,可以用热水擦擦身子。”
顾暖低着头,有些局促的抿了抿唇,“那……你有香皂吗?”
“你觉得我像是用那玩意的人吗?凑合洗吧。”钟少川转身走到床边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灰色毛衣,和一条裤子放到床上,“你一会可以换上我的衣服,放心吧,都是洗干净的,我出去喂狐狸,你完事喊一声就行。”
说完,他便准备出去,顾暖突然起身,“可是你的衣服也都湿了,不换一下吗。”
钟少川勾唇,“我没事,穿一会自己就干了,对了,这个门可以从里面插上,你不用担心我会突然闯进来。”
顾暖垂眸点了点头。
钟少川出去之后,顾暖没有犹豫,迅速的把门插上。
她也的确是真的想要擦擦身子了。
自从来到这鬼地方,她都已经多久没洗过澡了。
在老太婆家里,她也就只能在别人都睡熟的时候,偷偷的用手帕沾了温水擦洗一下容易出汗的地方,这才让自己身上到现在还闻不到明显的味道。
在确定了钟少川不能进来以后,她这才开始脱衣服。
简陋粗糙的茅草屋里,出现了与之并不搭配的一幕。
一具玲珑紧致的白皙胴体站在中间,用手帕沾了热水,在自己光滑的身体上轻轻略过。
屋子里雾气缭绕,顾暖的身心逐渐放松,享受着短暂的舒适。
大概半个小时后,顾暖将身子擦干,想要过去拿衣服穿上,可刚一迈腿,大脑一阵眩晕。
她努力的让自己清醒,可最终还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正在外面忙的钟少川似乎听到了屋子里发出了什么声音,刚想要去看一下,却意识到顾暖正在洗澡。
犹豫了一下,还是不放心,便大步走向屋门口。
他轻轻敲了一下门,“顾暖,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这很不对劲。
他又用力的敲了两下,“顾暖。”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钟少川意识到不对劲,终于决定踹门。
木门有些简陋,他只用了五分的力度,就踹开了。
里面的热气扑面而来。
朝里面看去,只见顾暖就那样赤身裸体的倒在了床边。
钟少川的喉结不自主的动了一下,但他不敢迟疑,急忙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双手在触到她光滑肌肤的时候,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变的急促,为了不让自己失态,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她放到了床上,然后用被子盖好。
平稳了一下呼吸,他才想到刚刚才抱她的时候,触感好像有些发烫。
她发烧了?
伸出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不出所料,果然热到发烫。
钟少川身体壮的和牛一样,一年也生不了一次病,所以身边从来都不备药。
这可把他难住了。
让他干啥都行,可伺候一个病人,还是一个娇弱的城里姑娘,他是真没经验。
想了想,拿来毛巾,学着他娘的样子,用凉水浸湿了之后放到顾暖的额头上。
可能是突如其来凉意的刺激,顾暖蹙了蹙眉,嘴里发出喃喃的声音,“好冷。”
“啊?”钟少川急忙又把毛巾拿了下来,“冷?那怎么办?”
唯一的被子已经给她盖上了,他只好把自己所有的衣服翻出来,一件一件都给她压在被子上。
可顾暖还是越来越冷,冷到浑身控制不住的哆嗦着。
钟少川想起小时候他生病,母亲总是会熬一锅米汤喂他。
他也急忙行动起来,在炉灶上烧了半锅水,然后下了两把米。
再次返回到床边,顾暖还在不停的哆嗦,牙齿都开始上下打颤。
钟少川懊恼的在头上抓了一把,他已经没有其他任何办法了。
犹豫了一下,他脱掉鞋也躺在了床上,隔着被子把顾暖紧紧的抱在怀里,想要给她一些温暖。
顾暖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怀抱,迷迷糊糊的将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钟少川的喉结上下滚动,不停的吞咽口水来缓解干涩的喉咙。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和一个姑娘这么亲密,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是真的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尤其是闻着她身上刚刚沐浴完的那种体香,他身体原始的冲动有些隐隐作祟。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不是她在生病,他真的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自己。
为了压制自己的冲动,他努力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怀里人燥热的呼吸不停的喷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心痒难耐。
脑子里不停的闪烁顾暖刚刚躺在地上时裸露的身体。
压制欲望?根本做不到。
最后他索性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子里,抓起地上的雪就往自己脸上抹,
过了许久他才又重新回到屋子。
用身体给她取暖的方法是不能再用了,否则他真的怕会出事。
锅里的米汤咕嘟咕嘟的滚着,他坐在灶旁,不停的往里面添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