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皇帝眉头紧皱，皇后领着众妃冲上城楼，跪了一地：“妹妹，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弄成这般模样成何体统啊！”
“体统？”我回眸扫过她们珠翠满头的模样，“我的娇娇躺在冰冷的棺木里时，你们谁跟我讲过体统？”
娇娇死后皇帝彻查，这群莺莺燕燕们可是没少阻拦。
更以怕刺激到我为由，联手阻拦我出手审问。
明明我的身子骨已经转好，神智也清明了，她们更是用尽下作手段将我软禁在宫殿，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从始至终，我还没来得及插手调查此事，那些证人便都丧了命！
我心知肚明，这些莺莺燕燕里没有凶手，可她们也没一个人是无辜的！
旁边最得宠的李贵妃突然尖叫：“你快放开圣女！她的脖子都渗血了！”
我低头一看，圣女皮肤娇弱，竟是被麻绳磨出了血迹。
皇帝见了血，终于失了耐心，厉声道：“禁军速速上前，给朕拿下她！”
沉重的脚步声自两侧阶梯传来。
我不慌不忙地将绳索牢牢捆在城墙上，取出火折子抵在绳结上。
“来啊！”我声音陡然凌厉，“看看是他们的刀快，还是我的火快！这绳子可是沾足了油，见火即燃呢！”
所有脚步声戛然而止。
圣女在半空哭嚎：“陛下救命！绳子、绳子要断了…”
皇帝抬手止住禁军，对我的语气忽软：“爱妃，你先下来。朕答应重查娇娇的事，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重查？”我笑得悲凉，“人都死绝了，查什么？查那些早就备好的供词么？”
皇帝面色一滞，没想到我如此不知好歹。
礼部尚书在楼下高喊：“妖妇休得无礼！圣女若有闪失，上天降罪你担待得起么！”
我猛地指向圣女，“那让她亲自说说，我的娇娇坠楼那日，她为何恰在城楼上？”，
圣女哭声一顿，惊恐地看向某个方位。
皇帝立即接口：“圣女那日是奉旨…”
“我没问您！”
我厉声打断，用力扯动绳索，“让她自己说！”
圣女在空中晃晃悠悠，带着哭腔道：“那、那日本座是在为北方旱灾祈福…”
“祈福？”我盯着皇帝倏然苍白的脸，“需要特地将娇娇最爱的蝴蝶风筝‘祈’到城楼边么？需要把守城侍卫统统支开么？”
百姓哗然声更甚。
几位老臣面面相觑，似有所悟。
皇帝陡然暴怒：“休要胡言，娇娇分明是捡风筝时不慎失足，关圣女何干？”
“你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在往圣女身上泼脏水，莫非你今日是不杀她不罢休了吗？”
“爱妃，你素日爱吃醋朕一直对你多有包容，可今日你万万不该因自己的小心思促成如此闹剧！”
皇帝此番话是想要引导百姓大臣，认为我是胡乱拈风吃醋，才找理由想杀了圣女。
“那风筝我早收起来了！”
我尖声道，“因陛下亲口说过城楼危险，我特意将它捆好藏在柜底，娇娇绝无可能拿到！”
“再者说，我素日不爱与人勾心斗角争宠，更何况今日之前我与圣女只见过寥寥几面，何来吃醋一说？”
“莫非陛下与圣女还有私情？”
人群中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皇后猛地看向皇帝，眼神惊疑。
皇帝深深看我一眼，目光冷如寒冰。
“诸位都看见了，这妇人丧女疯魔，攀诬圣女…”
我心下清明，他要当众定我的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