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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出了基地训练场,凌薇心情大好,这次复训的机会是她重返部队、重返蓝天的唯一机会,她只能胜不能败,这必胜的斗志一旦激起,将成为她接下来努力奋斗的目标。

她向沈教官承诺,一个星期后会准时参加复训,所以她要在这段时间里处理好自己的私事,之后就可以了无牵挂地去追寻她的蓝天梦。

现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顾氏离职,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凌薇捏着离职申请的指尖微微泛白,米白色衬衫袖口被她悄悄挽到小臂,露出腕间一道浅淡的疤痕 —— 那是去年替顾明轩挡下失控电动车时留下的,如今却像一道结痂的伤口,提醒着她三年来藏在 “秘书” 身份下的婚姻真相。

人事部办公室里,空调风带着纸张的油墨味吹过。

凌薇递上了自己的离职申请书,年轻的工作人员接过申请书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凌薇胸前工牌,离职的原因上清晰地写着:因个人原因申请离职。她语气带着几分熟稔的客气:“凌秘,您这三年在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能力出众,您可是顾总的得力干将呀,为什么干的好好的突然离职了,找到更好的工作了?”

凌薇扯了扯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接话。指尖划过离职申请末尾自己的签名,笔锋比三年前刚入职时凌厉了许多。

人事部同事按流程拨通内线,当 “您好,顾总!” 四个字从听筒里传出时,凌薇下意识攥紧了手心,指甲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顾总,这里是人事部,凌薇凌秘书提交了离职申请,需要跟您核实一下……”

听筒里沉默了两秒,显然他是在思考,随即传来顾明轩冷冽又不耐的声音,透过扩音器清晰地回荡在办公室:“一个秘书离职还要通过我吗?既然她要离职那就让她走。”

语气里的轻慢像冰锥刺进凌薇心口,“一切按照公司流程走就行,以后像这种小事别来烦我。”

“咔嗒” 一声,电话被挂断。

凌薇垂眸看着自己的黑色马丁靴,忽然想起三年前领证那天,顾明轩也是这样不耐烦的语气,说 “我虽然和你领了证,可我不会对外界公开,我们只能隐婚,对外你只是我的私人秘书,在公司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陪我出去应酬也只是我的女伴,我不会公开你的顾太太身份”。

她当时虽然心痛,可还是咬牙答应了他的要求,她天真的以为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他身为顾氏集团总裁,年纪轻轻身居高位,固然要权衡利弊来确保集团的利益最大化,就连他的私人问题,他也是身不由己,直到晚上他又向她提出两人分房睡,他要清修,她也再一次妥协,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只是在这段荒唐婚姻里,自己单方面付出而自欺欺人的借口罢了。

然而这三年,她无时无刻跟在他身后,替他挡过危险、处理过麻烦,甚至在他生病时整夜守在病房外,换来的却始终只是 “凌秘书”,而江雨柔什么都不用做,从国外一回来就得到他全部的偏爱,被他捧在手心里,甚至为博心上人开心,不惜各种伤害自己这个默默为他付出三年的女人,想到这她不禁有点心疼自己。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工作人员见她脸色有些不太对,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了刚才顾明轩说的话,连忙解释道:“凌秘书您别介意,顾总平日里日理万机,语气是冲了点,您先坐会喝口水,我这就给您办理。”

凌薇接过水杯,指尖触到杯壁的瞬间,才慢慢回过神。她仰头喝了一口水,喉咙里的哽咽感渐渐消散,眼神也重新变得坚定。

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辛苦您了,麻烦尽快走流程,越快越好,请问我最快什么时间可以离开。”

“如果没有什么需要交接的,我这边走完手续,您就可以到财务办理结算,今天就可以离开;如果需要交接,就要等您办理完交接再去财务结算,然后方可离开。”

“我应该也没什么好交接的,我只是个秘书而已。”

就在凌薇等待办理手续之时,人事部门被推开,江雨柔踩着恨天高、一身名牌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江小姐,您怎么来了?”给凌薇办理离职的工作人员吃惊地问道。

“我听明轩说凌秘书要离职了,过来看看。”

凌薇没有搭理江雨柔,就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候着,可江雨柔可没打算放过羞辱凌薇的机会。

她走向凌薇,居高临下傲慢地说道:“凌秘书,还算有点自知之明,你放心,你走后我就是明轩的私人秘书,他已经答应我今天就可以上班,我是特地来办理入职的。”

“对了,先给我办理入职,给我办理完了再办理其他人的事。”江雨柔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道。

“江小姐,这不太好吧,凌秘书她先来的,而且用不多久就办完了,要不您……”

还没等工作人员把下边的“您先稍等一会儿”说出来,就被江雨柔打断,“你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不想干了,我可是你们未来的老板娘。”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可她也知道自己惹不起面前江小姐这尊大佛,她求助般看向凌薇。

凌薇冲到脑门的怒火真想爆发,可转念一想“算了,自己离职了,可人家还要继续工作,不能给她添麻烦,因为她太了解江雨柔的为人和手段了。她微微点头,“无妨,先给江小姐办理,我不着急。”

很快办理完江雨柔的入职手续,她满意地扭着屁股离开了,到门口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眼凌薇,眼神里那种得意和傲娇把小人得志这一点诠释的淋漓尽致。

江雨柔走后,人事部工作人员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凌秘,我刚才……”

“没关系,我已经不是顾明轩的秘书了,叫我凌小姐就好。”

此时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她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金光。

凌薇知道,从她递交离职申请的这一刻起,她就彻底告别了禁锢自己三年的 “顾太太” 的身份,告别了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接下来,她要回到那片熟悉的蓝天,做回那个穿着军装、驾驶歼击机的凌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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