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
裁判吹哨、摇起铃铛,上前示意两位选手比赛结束。
崭新的金铃铛在阳光下耀眼夺目,声音清脆悦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乔安最后耍了套组合拳,还加了一丝精神力压迫,作为送给小耗子的告别礼物。
拳拳到肉的重击迎面而来,耗子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当初他戏耍乔白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来自乔安加倍的报复足以让他此生难忘——他被打得站都站不起来!
见过当初在学校里,乔安是怎么戏弄时杰,A大的学生对这样的场面无比熟悉,甚至还非常的解气。
单方面吊打真是太过瘾了!
最后一击,乔安算准了时间,用坚硬的肘部在耗子胸前落下重击,导致后者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耗子脚步虚浮,乔安顺势将其撂倒——
砰的一声巨响,圆台上掀起了一片烟尘,几乎全部被张着嘴吐血的耗子吸了进去。
“太欺负人了!”秃顶裁判拍桌大喊。
直到烟尘散去,众人眼前渐渐明晰,才看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场面:
平时贱兮兮又无比狡猾的耗子,现在正跪在台上正面朝向所有人。他低着头,就像古时即将被砍头的犯人。
红色的血迹在干净的圆台上十分突兀,但是想到这是谁的杰作,倒也没那么奇怪了。
这位大小姐好像很热衷让别人下跪啊。
众人看着乔安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恐惧的意味;作为目光的焦点,乔安面不改色,对于别人怎么想的完全不在乎。
当初乔二哥当众被扇巴掌,一张脸被打得不像人样的时候,同样是下面这些人。
他们可不在乎什么是情理。
秃头裁判的怒吼被淹没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没有人把他的话当回事,老秃头气得整张脸都发青了。
“乔安破坏规则,分数无效!”他梗着脖子大声叫道。
全场静默了一瞬,随后便引来了大家强烈的反抗:
“凭什么!其他评委都没说话呢!”
“你个老秃头,看你不顺眼很久了!”
“我们大家都有眼睛,你这个睁眼说瞎话的老秃头!”
“抗议!抗议!”
“抗议!”
圆台上,乔安提溜着耗子的后领,防止他自己摔下去碰瓷。
听到秃头裁判的话,她只是挑了挑眉,便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脸上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期间,她还对上了蛇女探究的视线。乔安大方地任她看个够,仿佛事不关己。
直到群情激奋的喊叫声,乔安终于有了动作:
她一把将耗子提起来,后者惊呼出声,在半空中使劲挣扎——原来他一直在装晕!
看到众人看向这边的视线,她的手一松,让耗子直接摔倒在地,痛得打滚。
乔安没有管他,看着底下这些鲜活的面孔,说:“别激动。”
这道声音宛若一阵清风,吹进了大家躁动的内心,大家纷纷闭上了嘴。
他们对自己越来越不稳定的情绪有过怀疑,很快又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也就不知道原来周围的人也有这种困扰。
乔安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默默地记了下来。
“现在,让我们的裁判好好解释解释,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秃头裁判刚刚还很理直气壮,现在正面对上乔安那犀利的眼神,立马就怂了,结结巴巴地说:
“你做得太过分了,我、我们决定——”
“咳,”裁判中最有发言权的顽固老头打断了他的话,“小娃娃不要急。”
“我们刚刚收到通知,说四进三之后的比赛都用三局两胜的赛制,并且——并且有一些规定。”
“请说。”乔安应道。
“……”
听了这么久,总之就是人体的有些部位不能下手、有些招式有了限制——担心会造成生命危险。
“嗯……”乔安点点头,“所以比赛前什么规则都没有,赛完之后什么都有了。”
“干脆不要叫武比了,叫广播体操表演吧?”
“哈哈哈哈哈——”
底下的人都被都逗乐了,刚才破口大骂的人现在笑得前仰后合。
她嘴上说着气人的话,脸上却没有动怒的迹象,还一反常态笑得像朵花似的,这让想找茬的人都说不出什么。
“就是啊。之前的暗器、禁药都没人管,现在只是跪一跪就那么多事。”
“这一看就是在针对大佬。”
“乔安实惨。”
老头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这张老脸算是丢尽了!
本来只是想来找个好苗子,他也十分中意这个女娃娃。可是那又怎样,还不是背后那些人说了算?
回去以后他就宣布闭关!谁请都没用!
乔安看那小老头气得跺脚的样子,突然想到爷爷乔硕。两人一对比,还是这小老头有趣多了。
看他的样子,大概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也是一无所知,她就不要欺负人家了。
“好,”她突然开口,“所以这已经是决定好的,我说什么都没用对吧。”
秃头裁判抢在所有人之前大喊一声:“对!”
那得意洋洋的样子看上去十分欠揍,偏偏他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将其他裁判得罪个彻底。
更别说此时咬牙切齿的青年们了。
“之后不会又突然冒出什么规定吧?”
“当然。”这话是小老头说的。
他都想好了,要是之后还有人故意耍坏,他拼着这张老脸也要去找那酷小子主持公道!
小老头那变来变去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搞笑,乔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莫名感到了一丝暖意。
他是想帮我的。这样一想,似乎之后有再多的阴谋都不足为道了。
蛇女也怕她又做出什么举动,不知从哪拿到了一份协议。乔安前后看了几遍,确实没有问题。
“乔同学,有老师在,你就放手去打吧。”
裁判看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才敢站出来说话:“乔安、耗子第一场平局,下场比赛时间是……”
乔安不想跟他们耗下去,趁大家不注意迅速离开,只留下了台上惨兮兮的耗子。
不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男人看她走了,也沉默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