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鹤临看着夏枝枝神似谢晚音的脸,心情十分割裂。
这个女人要是真的嫁给他小叔,他肯定会疯的。
他抬起手,暗含警告意味地指了指她,转身离开卧室。
经过周厌身旁时,他脚步停顿了一下。
周厌微垂了头,没有与容鹤临对视,但垂在身侧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成拳。
要不是不能连累夏小姐,他现在就想手刃仇人。
容鹤临瞥了他一眼,疾步走了。
夏枝枝整个人都晃了晃,直到扶住床柱才稳住身体。
不管是跟容鹤临对峙,还是跟谢煜对峙,都是相当耗费精力的一件事。
周厌走进来,眼底阴森森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见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一动不能动的容祈年,瞬间泪目。
“容总,我是周厌。”
容祈年毫无反应。
夏枝枝不知道他是否醒着,因为她没听见他的心声。
好像自从昨天他突然睁眼后,她就没再听见他的心声了。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天谢煜在他床上欲对她行不轨之事对他的刺激太大,他又陷入昏迷了?
周厌瞧见容祈年毫无反应,求助般地看着夏枝枝。
“容总一直没有醒过来吗?”
夏枝枝摇头,“医生说他昏迷的时间越长,醒过来的几率越低。”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周厌问。
夏枝枝之前还能听见他的心声,现在却听不见了,她心里也很慌。
“我不知道。”
周厌看着从前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却只能形销骨立地躺在床上,心痛难忍。
“容总,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指使那场车祸的罪魁祸首,若是你永远醒不过来,我会让他先去黄泉路上等你。”
周厌说完这句话,他转头看向夏枝枝,“夏小姐,拜托你好好照顾容总,等我替他报了仇,我再来看他。”
说完,他朝夏枝枝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夏枝枝没想到他这么激进,赶紧追了出去,“周特助,请留步。”
周厌在门口被夏枝枝拦下来,夏枝枝也不劝说他,“周特助,其实我今天去接你出狱,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周厌狐疑地看着她,“夏小姐请讲。”
夏枝枝抿了下唇,压低声音吩咐了几句,“周特助,除了你,我已经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
周厌神色郑重,“夏小姐请放心,我一定办妥。”
只要能让仇人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谢谢。”
明天就是画展,按照原剧情,谢煜一定会在她的画上动手脚。
若是让他得逞,她必定会步原剧情的后尘。
送走周厌,夏枝枝回到卧室,站在床边垂眸看着容祈年。
听不见他的心声让她格外不安,就像他与这个世界失联了一样。
明明几天前,他们还毫无交集。
现在听不见他的心声,她却像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失落。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听不见你的心声了?”
夏枝枝趴在床边。
阳光下,容祈年的睫毛很长,密密地卷翘,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蝶影。
美人如玉。
夏枝枝脑海里闪过这个成语,这么看,他的皮肤也是吹弹可破。
她皱眉复盘。
她是什么时候听见容祈年的心声的,好像是他俩那什么的时候。
莫非……
容祈年的心声也有时效性,就像手机一样,充满电能用,没电就用不了?
所以……
她的作用就是他的充电宝?
那他们还要再做一次,她才能听见他的心声?
夏枝枝的脸颊隐隐发烫。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夏枝枝爬上床,躺在容祈年身边。
一回生,二回熟。
夏枝枝强忍羞耻,翻身过去,双膝跪在他身侧,微微俯下身,温软的红唇贴在他颈动脉处。
容祈年的脉搏有规律地跳动着,丝毫不乱。
“小叔,你是不是没电了,我给你充充电好不好?”
如果从一开始就听不见他的心声,她还没那么慌张。
现在他归于平静,她又害怕他的意识会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她的唇连同呼吸都是热的,一下一下,印在男人颈侧。
容祈年是植物人,躲不开她呼出的热气,脉搏倏地加快。
夏枝枝双手环着男人的脖子,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
“小叔,你有感觉的对不对?你是在生我气对不对?”
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但他关闭了对外的连接,不再释放心声给她听,就是将她拒之心门之外。
“我错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纤纤手指挑开他的衣扣,指腹缓缓向下,像是在数着他的肋骨。
她的吻也随之落下。
耳边,男人始终很安静,连呼吸都没有加重几分。
夏枝枝无措地取悦他,脸颊蹭着他滚烫的胸膛……
“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哪怕是骂她一句,只要能听见他的心声,就足够了。
可是。
没有动静。
安静得就像前两天她能听见他的心声,只是一场幻觉。
夏枝枝越来越无措。
她抬起眸,眼角泛着羞赧的潮红,她看着他的睡脸,像下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一般,她掀开被子钻进去。
他是不是需要别样的刺激,心声才会再次出现?
被子里闷热,光线昏暗,夏枝枝的眼睛不能视物,只隐隐约约瞧见一个轮廓。
她摸索着,脸颊烫得快要自燃了,找寻到目标,她俯下身去。
忽然,她后颈一痛。
像有人在她颈侧劈了一掌,她甚至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