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枝枝惊了一下,欺身凑近镜子,扭着脖颈往镜子里看。
好家伙!
她这是被蚊子咬了?
手指摁了摁,皮肤只是红,却没有被蚊子咬过的那种硬块。
她抹了点口水消毒,打开浴室门出去。
“小叔,你们家的蚊子好厉害,给我脖子上咬了好大一个包。”
要不是容祈年看不见,估计她都要把脖子扒拉到他面前让他看看。
容祈年嘴角抽了抽。
还是咬轻了!
夏枝枝的关注点却不一样,“蚊子这么凶残,要是咬到你就不好了,你们家有蚊香液吗,放在哪里,我去给你插上。”
凶残·容祈年·蚊子:【……我不知道。】
这种小事他是正常人的时候就不关注,现在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就更不可能知道放在哪里。
“欸,我就知道问你也白搭,那我自己找找,你不介意吧?”
容祈年:【我介意什么?】
“翻你家抽屉啊,要是找不到,我就找林叔给我拿,总之这么凶残的蚊子一定要灭掉,要不然咬到你,你都不能挠。”
夏枝枝像个小话痨,絮絮叨叨地开始找蚊香液。
容祈年闭着眼睛,听见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声音。
说实话。
很吵。
可他又觉得这种吵很热闹,让他知道他还活着,还能感知这个世界。
房间整洁得像样板间,夏枝枝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蚊香液。
她双手叉在腰上,脸颊热得发红,额头上还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
“小叔,你房间没有蚊香液,我去找林叔要。”
夏枝枝抽了张纸巾,边擦脸上的汗珠边往外走。
“咔嗒”一声,房门被她关上。
卧室外脚步声渐行渐远,容祈年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
万籁俱静,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夏枝枝下楼时,在二楼旋梯看见倚在那里的谢煜。
她脚步微顿。
她已经不那么怕他了,但见到他时,骨子里还是本能地蹿起一股森冷的寒意。
谢煜看见她笑得宛如春风拂面,“早啊,夏小姐。”
夏枝枝略皱了皱眉,“谢少是没有自己的家吗?”
一个成年人总赖在别人家不好吧?
谢煜刚要说什么,目光瞥见她脖子上暧昧的红痕,呼吸一窒。
他忽然欺身上前,将她摁在转角处的墙壁上,语气阴冷危险。
“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夏枝枝单纯,以为是蚊子咬的。
但谢煜不是,他常年流连花丛,肆意放纵自己的欲望,他很清楚吻痕长什么样。
夏枝枝后背撞在墙上,痛得眼前发黑,再加上脖颈隐隐作痛,她顿时心生烦躁。
她用力去推谢煜,“谢少,请注意你的身份,对长辈动手动脚,你礼貌吗?”
谢煜像一座大山一样抵着夏枝枝,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他。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夏枝枝,你以为你找容祈年当靠山,我就不敢动你?”
夏枝枝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身体被迫展露在谢煜跟前。
她感觉到屈辱与难堪,也不挣扎了,后背紧贴着墙壁,避免跟他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说得这么嚣张,前天是谁被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的?”
她满眼都是讥讽。
对谢煜这种狗仗人势,却又极为审时度势的人渣极为厌恶。
原剧情中,他一步一步摧毁她的人生,碾灭她的意志,最后将她圈禁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玩物。
他给她婚姻,给她承诺,却不过是让她心甘情愿为他一次又一次怀孕流产,用胎衣入药给谢晚音治病。
好笑的是,原剧情中,谢晚音根本没病。
每次端去的药,她都拿去喂了狗,她不过是想折磨她看她痛苦。
谢煜满目阴沉,五指如爪扣在她脖颈上,“你敢羞辱我?”
夏枝枝顿时感到呼吸困难,后背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不过是长得有几分像她,还敢在我面前摆起谱来,信不信我把你扒光睡烂了,也没有人为你出头?”
夏枝枝是信的。
她现在不过是仗着自己攀上了容祈年,但她一日没跟容祈年领证,容家就不会为了她跟谢家翻脸。
她的筹码还是不够。
但是。
她现在都有容家做倚仗了,凭什么还要被这狗东西羞辱?
夏枝枝抬脚就往谢煜的下盘狠狠踹去,幸好他躲得够快,要不然准让夏枝枝这一脚踢得断子绝孙。
他双手捂住裆部,恶狠狠地瞪着夏枝枝,“你够狠的啊!”
夏枝枝神情冷冽,“谢少,你若是管不好你那三两肉,不如剁了喂狗。”
谢煜不仅没怕,一双桃花眼中还闪烁着兴奋的精光,“好好好,够烈够辣,小爷就喜欢你这么够劲的女人。”
这些年,他也玩过不少女人,哪个最开始不是装得贞洁烈女似的给自己抬身价。
等被他睡了,哪个又不是心甘情愿沉沦在他的男性雄风下?
夏枝枝也不会是个例外。
不过就是难搞了一点。
夏枝枝眯起眼睛,他果然连装都不装了,现在是打算彻底暴露本性了吧?
“阿煜,夏小姐?”
不远处的长廊上,传来容鹤临疑惑的声音。
夏枝枝扭头,便瞧见容鹤临一身西装笔挺,朝他们走过来。
她勾唇一笑,也没刻意掩饰自己的声音,“刚才你说我长得像她,那个她是谢晚音吧?”
谢煜瞥见容鹤临越走越近,目光微凛,像阴毒的蛇一样盯着夏枝枝。
“夏枝枝,你给我闭嘴!”
“我还知道你历任情人,都跟谢晚音长得有三分相似,你说,如果你好兄弟知道你一直在觊觎他的女朋友,你们这对异父异母的好兄弟会不会阋墙?”
谢煜死死瞪着夏枝枝,“你胡说八道什么?”
夏枝枝笑得端庄优雅,“谢少,你暗恋谢晚音的事,需要我帮你在京市的上流圈好好传唱一番吗?”
谢煜,他也不是没有弱点。
“你!”
夏枝枝看着他举起来的手,瞅准机会往容鹤临身后一躲。
“哎呀,大侄子,你看你朋友,他要对长辈动手。”
一句话,同时恶心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