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就这么顽强地长到了十七岁。
可能是长大了，脸也长开了。
妈妈更是严格控值我的饮食，让我的身上没有一点赘肉。
她说，我以后是要做明星的，不能输在起跑线上。
我的身体跟不上高强度的学习而晕倒，她就会给我打营养针。
我的手臂上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但妈妈很高兴，说我终于有姐姐的影子了。
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已经分不清，我是小栀还是小芸了。
因为妈妈的高强度要求，我在一开学就领先别的小孩一大截，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
妈妈笑了，她开始像以前一样，打电话给爸爸炫耀。
“裴勇俊，小栀这次考试又考了第一，奖学金拿到手软，你儿子呢，你儿子考了第几啊？”
“我告诉你，我的女儿肯定能成为人上人，你的儿子就给我女儿打工吧，哈哈哈哈！”
随着她炫耀的次数越来越多，我知道我代替姐姐，成为了妈妈的骄傲。
她开始像对待姐姐那样，对我好。
她会给我买漂亮衣服，会带我去吃很多好吃的。
在家里我也不用做家务，她说，我以后是要成为大老板的，这些家务活自然不需要我做。
妈妈似乎也开始爱我了。
但是我，一点也不开心。
她的期待就像是一个刀子，悬挂在我的头上。
我稍微做的不好了，那个刀子就会掉下来，砍断我的头。
我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醒来后冷汗连连。
我梦到我考了第二名。
我吓得爬起来刷题。
不知道刷了多久，天亮了。
妈妈敲门，要送我去上学。
“这次考试，你们老师说第一名的家长能站在国旗下发言，你说我是穿旗袍好呢，还是礼服好呢？”
妈妈的声音欢欣雀跃，我却高兴不起来：
“妈，考试结果还没出来呢……”
“你是说你考不了第一？开什么玩笑！我可告诉你，你爸爸的儿子也在你那个学校，你一定要好好给我发挥，让你妈能光荣一回，听到了吗？”
妈妈的命令让我浑身一抖，我只能说：“好。”
但是在最后一门考试的时候，我睡着了。
醒来后，已经到了交卷时间，而我最后一面还没做。
我知道我完了。
我捂住试卷，不让老师收。
“不收的话判零分。”
我松开手，面如死灰地坐在位置上。
我知道我们学校改试卷很快，早上刚考的试卷，中午就能改好，到晚上，成绩就该出来了。
我的脑海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
有同学来找我对答案，我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把同学吓得去叫老师。
老师把我拉到办公室，给我递了一杯茶，让我喝一点。
我听话地把茶灌进自己的嘴里。
却感到一阵反胃，抱着垃圾桶就干呕起来。
“老师，成绩出来了吗？”我转过头，眼睛红地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