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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雪凝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园开得杂乱的月季，指尖攥得发白。
鼻腔里的痒意越来越浓，喉咙也开始发紧，可她顾不上难受，只想赶紧拿回母亲的遗物。
她机械地重复着拔起、丢弃的动作，可没过多久，呼吸开始变得不畅，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
乔雪凝踉跄着扶住身边的树干，想撑着休息下，可身体晃了晃，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意识并没有失去太久，刺骨的凉意从头顶浇下。
乔雪凝难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周京野手里拿着一个空水桶，“别装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想拿到镯子，就把花拔完。”
乔雪凝冻得牙齿打颤，伸出手想抓住周京野的裤脚，可男人却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躲开了。
她看着周京野走进屋子，轻手轻脚地拿起毛毯，盖在孟书言身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从前无数个夜晚，她在客厅等周京野回家，累得在沙发上睡着，可他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分给她，更别说盖毯子。
而面对孟书言时，一举一动他都格外在意。
原来，他不是厌女，只是唯独讨厌她。
心像是被无数根荆棘缠绕，疼得乔雪凝几乎无法呼吸。
她凭着一股执念，一株一株地把花拔完。
当最后一株月季被丢在垃圾桶时，乔雪凝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医院的味道并不好闻，可她一睁眼就看到坐在一旁的周京野。
“我让助理送你来的，”他语气平淡，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你身上的泥土把他的衣服弄脏了，记得赔钱。”
乔雪凝愣住了，随即麻木的拿出手机，转了一笔钱给周京野的助理。
她抬起头，眼神里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期待，“既然你有厌女症，为什么还来医院？”
周京野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可笑，“有人知道我对书言免疫，为了书言的安全考虑，你正好可以当挡箭牌。”
乔雪凝的心脏像是被狠狠踩在脚下，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在他心里，从来都只是一个有用时拿来用，没用时随手丢弃的工具，连一丝一毫的在意都没有。
接下来的日子，周京野每天都会来医院。
他总是坐在离病床很远的地方，从不主动说话，安静的处理工作。
孟书言的电话一次比一次频繁，周京野每次都温柔的接起，没有一丝不耐烦。
出院的前一天，乔雪凝趁周京野不在，将离婚协议书寄给了律师。
等她在病床上躺好，查看律师消息时，病房门被猛地推开，孟书言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京野哥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孟书言的声音尖锐，带着兴师问罪的架势。
乔雪凝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不在这里，你找我有什么用？”
“一定是你！是你用了什么下作手段缠着他！”孟书言气得胸口起伏，精心打扮的脸此刻显得有些狰狞。
缠着他？乔雪凝只觉得荒谬至极。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孟书言，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你喜欢，就让给你，我求之不得。”
“让给我？”孟书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几步走到床边，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会这么好心？乔雪凝，别在我面前耍花样！你以为你装可怜，京野就会多看你一眼吗？”
她说着，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极好的主意。
“哦，对了，这个……”孟书言用手指轻轻弹了弹镯子，满意地看到乔雪凝的瞳孔骤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你很想要回去吧？这是你妈的遗物呢……”
乔雪凝的心脏被狠狠揪住，母亲临终前苍白的脸庞在眼前闪过。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然而，还没等她发出任何声音，孟书言脸上的笑容骤然变得残忍，猛地将手腕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