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等，就等到六点半。
姜榆疑惑地给尹雪打了个电话。
姜榆：“尹姐，咱们什么时候走呀？”
尹雪：“我们先去订场子了。你待会儿和顾总一起走。”
啊？
姜榆：“啊？”
尹雪：“有什么问题吗？”
姜榆：“我和顾总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要不你给我发一个定位，我去找你们吧。”
尹雪：“没有不合适，顾总的驾驶证被吊销了，需要有人开车。就这样，先挂了。”
……
尹雪越来越疑惑姜榆和顾总的关系了。
下班前，顾总特意喊她来办公室，让她带着路易斯和另外三名同事先去聚会的地方，不用管姜榆。
这就算了，顾总偏偏不让她告诉姜榆实情。
难道顾总在追姜榆？
不能吧，面试那天，顾总阴阳怪气地嘲讽姜榆可不是假的。她从来没见顾总对别人这么不客气过。
而且，姜榆进公司后，顾总也没有对她多加关照，甚至工资都是按的最低水平给。
……算了，总裁的事普通人不懂，还是专心当个吃瓜群众吧。
“……”姜榆呆呆地看着手机，心里又气又急。
明明想好好工作，远离顾怀瑾，却总是被迫要和他牵扯在一起。姜榆都怀疑是有人故意做局了。
这两天发生的这么多乌龙事，姜榆都不忍心去回忆。
正苦哈哈地捶着头，工作软件弹出来一条消息。
顾怀瑾：【来负二楼。】
姜榆磨蹭地收拾好东西，到负二层停车场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顾怀瑾靠在一辆黑色迈巴赫旁边，斜着眼睛睨了姜榆一眼：“你在办公室洗了个澡？”
“……”姜榆憋着气，没有理他。
“你去开车。”顾怀瑾扔给她一把钥匙。
“顾总，您不是有助理吗？”姜榆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的助理请假了还需要通知你么？”顾怀瑾瞥了她一眼。
姜榆恨恨地坐进驾驶位，把车门摔的震天响。
见到姜榆明显不悦的神情，顾怀瑾也黑着脸坐上副驾。
姜榆开着车，飞驰在高架桥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谁都没有开口打破僵局。
“嘶。”下了高架，姜榆正在等红灯时，顾怀瑾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姜榆心里一颤，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他。
顾怀瑾手上草草包裹的纱布又渗出血迹。
他蹙着眉，也抬眼看向姜榆。姜榆这才发现，顾怀瑾的眼底乌黑，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好觉了。
以前，顾怀瑾被人欺负时，从来不会主动告诉姜榆，但姜榆总会从顾怀瑾的状态中寻找到蛛丝马迹。
每当这个时候，姜榆难过地抱着顾怀瑾时，顾怀瑾就会安慰她“没关系”。只要有她在，被欺负也没关系，受伤也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
姜榆咬紧下唇，僵硬地别开脸。
她心疼顾怀瑾，谁来心疼她？
心疼男人没有好下场。她已经道过歉了。
等了很久，姜榆也没有开口询问他的伤势。顾怀瑾默默地放下手，任由刚才抓烂的伤口往下滴血。他靠着车窗，眼睛里再也没有一丝生气。
他闭上了眼。
因为路易斯喜欢中式田园风格，所以聚餐地点选在城郊的一座山庄。
到了地方，姜榆先下了车，在外面等了半天，都不见顾怀瑾出来。
“……”她懂，总裁还得别人亲自开门。
姜榆猛地拉开副驾车门，顾怀瑾就这样跌落下来。
她下意识扶住顾怀瑾的头，他皱了皱眉，悠悠转醒。
顾怀瑾先是迷茫地环顾了一圈，才看向姜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