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朝我怒吼道。
“为了钱，你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你就这么作践自己？”
“我才刚要走，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好了下家？”
“你觉得你穿上这身不属于你的衣服就能洗掉你服务员的身份吗？”
“你是不是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跟我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他的话在喧闹的卡座里轰然炸响。
周围的音乐声停滞了一瞬。
不等我开口，闺蜜林蔓先一步炸了。
她直接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指着谢临的鼻子就开骂。
“谢临，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是谁？”
“丢人现眼？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
“你穿着映映给你买的阿玛尼衬衫，开着映映给你买的车，住着映映给你租的房子，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她大呼小叫？”
“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映映给你的？你有什么脸说她丢你的人？”
“我看最丢人现眼的人就是你这个吃软饭的凤凰男！”
我从谢临的手中挣脱出自己的手腕，转身从桌上拿起一杯罗曼尼康帝走到他面前。
我举起酒杯对着他那件我亲手为他挑选的阿玛尼衬衫倒了下去。
瞬间，他的胸前晕开一大片狼狈的酒渍。
我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这酒，八十二万一瓶。”
“这件衣服配不上它。”
“就像你，也配不上我一样。”
被昂贵的香槟泼了一脸又一身的谢临彻底破防了。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开始口不择言地对我进行羞辱。
“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找到新金主了啊！”
“舒映，你可真行啊，是我小看你了！”
“你告诉我，你陪睡一晚多少钱才换来这身行头，换来这一桌子的酒？”
“是不是早就背着我干这种出来卖的勾当了？”
“我他妈辛辛苦苦在学校读书搞科研，为了我们的未来奋斗，你就在外面卖笑养我？”
“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婊子！”
他的污蔑兜头盖脸地泼了过来。
整个卡座瞬间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在看好戏。
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嫉妒而彻底扭曲的脸，心中的最后一丝旧情彻底化为了灰烬。
我示意想要冲上去撕烂他嘴的林蔓稍安勿躁。
“恶心？”
我重复着这个词，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谢临，你说我恶心？”
“我怕伤到你那可怜的自尊，把我几十万块一件的高定大衣骗你说是打折时抢的地摊货，你明明都有所怀疑，却还是心安理得的接受。”
“为了给你凑够去国外交流的保证金，我把我妈留给我唯一的翡翠镯子当掉，你抱着我说，映映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当时信了，而现在，呵……”
谢临的脸色，在我一句句的诉说中变得越来越白。
他色厉内荏地向后退了一步，指着我，声音发颤地吼道：
“你……你都在骗我，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
我笑得更冷了。
“不，谢临，不是我在骗你。”
“是你，一直在心安理得地骗自己。”
“你骗自己说，我只是个普通的、没什么见识的打工妹，而你那么优秀，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我为你提供的一切，住着我租的房，开着我买的车，用着我给你的生活费，然后转过头来，嫌弃我学历低，嫌弃我没品位，嫌弃我不懂你的灵魂。”
“你拿着我给你铺好的康庄大道，却反过来嫌弃我这个铺路的人走得太慢，弄脏了你的脚。”
“你穿着我给你买的昂贵铠甲，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用最锋利的刀捅在我的心上。”
“现在你告诉我，谢临。”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两个，到底是谁更恶心？”
“你刚才问我，陪睡一晚多少钱？”
我笑得越发灿烂。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我为你花的每一分钱，为你受的每一分委屈，都是我当初眼瞎付出的代价。”
“至于你，和你那位冰清玉洁的好师妹……”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就当我这几年被狗咬了。”
“而我舒映，从来没有跟一条狗计较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