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李总，您这话说的，我不太明白。」我对着电话，语气平静无波。
「安安只是好心去探望你，你何必给她气受？」李景臣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不耐，「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彻底消失。」
我轻笑一声。
「李总，您觉得，一个能为钱代孕的女人，会在乎所谓的『气』吗？我只是在履行我的合同。乔小姐一来就让我滚，这似乎不符合我们协议里『友好合作』的精神。」
电话那头沉默了。
李景臣这样的人，习惯了用钱和权解决一切问题。
他或许以为，我只是想坐地起价，多要一笔钱。
「一千万。」他冷冷地开口，「拿着钱，离开这里。孩子的事，不用你管了。」
「李总，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慢悠悠地说，「这是原则问题。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收了钱，就得把服务做完。不然，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你还想有以后？」他的声音陡然阴沉下来，「苏晚，别挑战我的底线。」
「不敢。」我立刻接话，语气无比诚恳，「所以我才要更加尽职尽责，让您看到我的专业性。这样，您才会放心地把我推荐给王总，不是吗？」
李景臣再次沉默了。
我提到了王总，等于在告诉他，我已经铺好了后路。
他可以强行把我赶走，但如果我闹起来，他推荐给朋友的「优质代孕母体」，成了一个麻烦的疯子，他的面子往哪儿搁？
更何况，孩子的口粮，还攥在我手里。
「你最好安分点。」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挂断了电话。
我放下手机，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
这才只是个开始。
李景臣，沈聿，乔安安。
你们把我当成一个没有感情的生育工具，一个用完即弃的垃圾。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这个工具，是怎么反过来，把你们所有人都拖进地狱的。
第二天，我行使了我的探视权。
李家的别墅，富丽堂皇得像个宫殿。
乔安安抱着孩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的幸福满足，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
「你来干什么？」
「履行协议，探视孩子。」我目不斜视地走向她。
孩子睡得很熟，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像他那个冷血无情的父亲。
我的心，没有一丝波澜。
「这里是李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乔安安抱着孩子站起来，想躲开我。
「乔小姐，协议规定，我需要确认孩子的居住环境是否安全、舒适、卫生。」我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她刚刚给孩子换下的尿布上。
那个顶级品牌的尿布，被随意扔在昂贵的羊毛地毯上。
「看来，李家的卫生条件，还有待提高。」我拿出手机，对着那个尿布拍了张照，「这会作为记录，写进我的每周观察报告里。」
乔安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你！」
「还有，」我看向她怀里的孩子，「婴儿的骨骼很软，你这个抱姿，很容易伤到他的脊椎。看来，作为新手妈妈，你的专业知识，也需要加强。」
我每说一句，乔安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引以为傲的、即将嫁入豪门的身份，在我的「专业」面前，被贬低得一文不值。
她不是母亲，只是个笨手笨脚的冒牌货。
而我，才是那个掌握着所有「核心技术」的服务提供方。
「够了！」她终于爆发了，尖叫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
「我是孩子的……」我顿了顿，看着她惊恐的眼睛，微笑着说，「生理学母亲。以及，他的特级营养师。乔小姐，你再这么大声，会吓到客户的『产品』，这同样会记录在我的报告里。」
正在这时，别墅的大门开了。
李景臣和沈聿，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