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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被他身上浓重的酒气和狂暴的气息吓住,拼命挣扎起来。
“放开我!纪砚归你混蛋!你喝醉了!”
她的抗拒和那声混蛋无异于最后的火焰,点燃了纪砚归这颗欲燃的炸弹。
他一手轻易钳住她胡乱挥舞的双手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去扯她的衣襟。
“装什么贞洁烈女?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他眼带戾气,声音里满是欲望的沙哑。
月光下,沈清棠白皙的皮肤愈发明显。
纪砚归喉咙滚动,眸色越发深沉。
沈清棠眼里泛着恐惧,身体不住的挣扎,却被纪砚归按的死死的。
被强上的恐惧和屈辱涌上心头。
绝望之下,她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屈膝顶向他!
纪砚归闷哼一声,吃痛地松开了些许力道。
就在这间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
沈清棠猛地侧过头,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刚刚还带着些许红润的脸颊瞬间惨白如纸,额头也是止不住的冒着虚汗。
纪砚归俯身向下的动作僵住了。
看着她痛苦蜷缩、呕吐不止,狼狈又脆弱的模样,他的心头,不知怎么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了桎梏着沈清棠的手。
“你就这么恶心我?”
纪砚归简直不可置信,沈清棠把他看的比生命还重,怎么会这个反应?
就因为他很久没与她同房?
还是和那个小园丁搞在一起,厌恶他年龄大了?
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神阴鸷可怖,似乎铁了心从她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沈清棠无力回答,只是不住地干呕。
纪砚归看着她这副样子,最终狠狠咒骂了一句,没再强迫她做什么,摔门而去。
纪砚归摔门离开后,胸腔里那股邪火混着酒精窜上四肢百骸,他烦躁地回到房间,许晓蓓早已洗漱完毕的在床上等着。
“砚归哥~怎么才回来呀,等你好久了呢,三个月了,大夫说我们可以……可以那个了~”
话落,还掩面娇羞一笑。
若是以前,纪砚归早就急不可耐的脱裤子了。
但现在,即便身体反应的厉害,但他眼前却不断闪过沈清棠那双盈满恐惧和泪水的眼睛,还有她最后那抑制不住的干呕……
纪砚归脸色一冷,再多的欲火都被记忆里沈清棠的眼泪浇灭。
他脱了裤子,却没有做下一步,蒙上被子语气不悦:
“做做做!成天就想这些,今天我累了,睡觉!”
许晓蓓咬咬唇,眼底闪过一丝嫉妒与恶毒。
一定是楼下那个贱人,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砚归哥就是从下面上来的,甚至上衣都是凌乱的!
许晓蓓被这个发现气的肝疼,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
半晌,她又有主意了。
于是凌晨时分,整个纪家通明一片。
纪母的焦急和哀嚎响彻整个纪家。
“砚归!不好了!晓蓓,晓蓓她突然肚子疼得厉害,下面竟然见了红啊!听医生说是动了胎气,可能需要输血备着,她那个稀有血型……医院血库存量不够啊!”
纪砚归心头一紧,猛地站起身。
许晓蓓肚子里毕竟是他的孩子,他不能不管。
“我马上过去!”
他立刻抓起外套,往外走的同时突然想到。
“去把沈清棠叫起来!她也是这个血型!”
如此关键时刻,他第一个想到的,仍是沈清棠。
反正她欠纪家的,还纪家的孩子也是应该的吧?
于是,刚从恐惧中脱离,刚要进入梦乡的沈清棠被强制拽了起来。
“干什么?放开我!”
沈清棠被一左一右架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等被架到医院之后更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佣人一脸悲悯的看着她,小声开口:
“夫人,忍着点吧,许小姐出事了,需要,需要您献点血……”
沈清棠自然是不肯的,而纪砚归这时候看到了她挣扎的动作。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都多少年了,沈清棠你的恶毒还真是一点没变,因为我强迫你你不开心了是吗?所以你就设计陷害晓蓓和她的孩子?”
“你还真是好样的!”
“不过既然你做了,就得为此付出代价!这一课,我早就教过你的吧?”
话落,纪砚归扭过头对着护士开口,语气冰冷。
“抽!给我使劲抽!”
不知抽了多少管,沈清棠只觉得自己眼前黑乎乎一片,
被抽血的部位更是渗着冰凉。
可笑的是,纪砚归居然在确认血量够了之后,转身就走了。
根本不曾注意到,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到有些透明了。
或者说,他注意到了,但是他始终觉得,沈清棠害死了妹妹,这都是他应得的报应。
纪砚归走后,房间里只剩下沈清棠剧烈的喘息和干呕声。
她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眼泪终于决堤。
刚刚抽血的时候,她真的一度以为,她坚持不下去了。
身体的不适和心理的创伤反复横跳,让她彻彻底底的断了对纪砚归的念想。
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刻也不能。
她艰难地爬下床,从床板下摸出早已准备好的、那个小小的包袱。
里面只有几件最简单的衣物,以及父亲寄来的那封信和一点点微薄的路费。
迎着夜色,她独自走出了房门。
正好,车票是今日清晨的。
原本纪砚归看她看得死死的,现在倒是方便了她离开。
夜幕尚且未完,沈清棠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纪家。
随即,转身,毫不犹豫的踏入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