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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笑着,手下却使了很大的劲儿拧着我那只伤了的手。
“乖乖当个见不得光的枪手吧,荡妇姐姐。否则,辞宴哥手里的好东西,随便漏出去一点,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懂吗?”
我疼的几乎要咬牙,却仍然面不改色冷笑着看她。
石云瑶一定会拿走我的新作,继续参赛。
而,一直自诩家贫但独立的她,会有个海城首富的父亲吗?
我无比期待决赛上评委们的表情呐。
我的手腕上缠着绷带,正在完成画作的收尾工作。
画布上,是我的父亲侧身立于书房窗前的背影,石云瑶总不能连带着把我爸也抢走吧?
门被推开,顾辞宴走了进来,目光第一时间就精准锁定了画架上的新作。
他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与占有欲,快走几步上前,几乎是贪婪地审视着每一处。
“太好了!悠悠,你的灵气真是取之不尽!”
他赞叹着:“这种温暖沉静的格调,正好弥补业界对瑶瑶的最后一丝争议,评委们一定会为之疯狂。”
他说着,便自然而然地伸手,想要直接将画从画架上取下。
我不动声色,阻止了他的动作。
顾辞宴动作一停滞,脸上已经染上了一丝怒意。
“我的小狗又不听话了?”
“画还没干透。”我垂下眼,面容平静,“明天再来拿。”
他皱了皱眉,无奈点点头,可那点不满很快又被即将为石云瑶献上这份礼物的急切所取代。
“也好。”他收回手,像是施恩般说道,“正好让瑶瑶明天亲自来取,她也该多沾沾你的灵气。”
我心底冷笑,面上却依旧淡漠。
他的视线这时才从我手腕的绷带上扫过,顿了顿,语气软化了少许。
“手还疼吗?你总是这么不小心……等你手好了,再让我为你画一幅油画吧,就像以前一样。”
他的目光染上了一丝情欲和黏腻,手也不老实起来。
“你最近……似乎清瘦了些,锁骨线条更漂亮了,画出来一定很有韵味。”
我抬起头,毫不犹豫推开了他一直往上的手。
“顾辞宴,我永远不会再任你画了。”
他愣了一下,走上前想像过去那样揉我的头发,被我偏头躲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沉了沉,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只当是我在闹脾气。
“说什么傻话。”他语气笃定。
“你离不开画笔,也离不开我。等瑶瑶这次拿下国际赛的大奖,站稳脚跟,我就好好补偿你。别耍小性子,嗯?”
他甚至没有等我回答,仿佛我的拒绝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他的注意力已经重新回到了那幅画上,盘算着如何用它为石云瑶锦上添花。
“明天我带瑶瑶过来。”他丢下这句话,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画室。
看着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我知道,这是我为他作的最后一幅画。不,是为石云瑶掘的坟墓,第一铲土。
第二天,石云瑶果然跟着顾辞宴来了。她看到那幅画时,眼中的嫉妒和狂喜几乎要溢出来,却偏要故作矜持地感叹:“悠悠姐画得真好,我都快不好意思署上自己的名字了。”
顾辞宴在一旁宠溺地笑:“只有你才配得上这样的作品。”
他们小心翼翼地取走了那幅连颜料都尚未干透的画,像捧着一件无上珍宝。
我没有去送,只是站在窗边,看着他们的车消失在街角。
之后的一切,如同按下加速键。
石云瑶靠着我的作品,一路杀进了决赛。
作品果然引起了轰动,画作被评论家们津津乐道,盛赞为天才的又一次蜕变。
石云瑶的名字风头无两,彻底将我踩在了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