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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4

就连帮沈朗庭说话的那些人也开始反戈。

他的账号下一水的责骂。

“枉我还买过你的专辑,卑鄙小人!”

“还音乐王子呢,应该是小偷才对。”

“真不要脸,抢人家女朋友还偷人家的作品!”

与此同时,那些为沈朗庭发声过的同行也飞速删除帖子等。

可下一秒,一个请求连线的弹窗出现在直播间。

一条加粗的评论也一起出现。

“你敢不敢对峙!”

我冷笑一声,临到南墙还不回头。

“好!”

我果断的摁下同意接通的按钮。

沈朗庭和刘溪玥一起出现在对面。

刘溪玥双眼红肿,面色憔悴。

沈朗庭则皱着眉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林竹,如果你不愿意道歉我不会难为你的。”

“可你为什么要伪造证据呢?”

“热度那么大,这样也会伤害到溪玥啊!”

“你看看现在大众怎么说她的,不爱但别伤害啊!”

他一开口,不仅将我所有的证据说成伪造的。

还用刘溪玥来道德绑架我,真是好手段啊!

刘溪玥也抽泣着,也说着些对我关心的话。

评论区安静吃瓜的人坐不住了。

“是啊,录音和聊天截图都能伪造的。”

“刘溪玥都哭成那样了,谈了七年看见了一点情绪都没有?”

“估计是渣男,不然谈了七年人家会甩了他找别人?”

我看着屏幕里惺惺作态的两人,心中怒火中烧。

但表面却异常冷静。

我冷笑一声。

“沈朗庭,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以为我只有这些证据吗?”

我再次操作电脑,将一份详细的创作时间线和作品灵感来源分析呈现在直播间。

“大家看,这里有我创作这首歌时的详细时间记录。”

“还有当时和制作人的沟通邮件,里面都清晰地记录了创作的过程和思路。”

“而沈朗庭所谓的作品。”

“和我的创作时间高度重合,灵感来源也如出一辙。”

“这难道只是巧合吗?”

沈朗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强装镇定。

“这些都可以伪造,你不过是为了挽回自己的名声不择手段罢了。”

我没有理会他的狡辩,继续说道。

“还有,我找到了当时在录音室工作的一位工作人员,他愿意为我作证。”

“他可以证明。”

“在颁奖典礼之前,沈朗庭根本没有创作出这样的作品。”

这时,连线的画面中出现了那位工作人员。

他显得有些紧张,但还是坚定地说道。

“我可以证明,林竹是这首歌的创作者。”

“当时在录音室里,我亲眼看到林竹日夜辛苦地创作。”

“而沈朗庭那段时间根本没有什么新作品。”

沈朗庭的防线开始崩塌,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这是收买证人,作伪证!”

刘溪玥也在一旁哭喊道。

“林竹,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我们曾经那么相爱,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心中只有无尽的厌恶。

“放过你们?”

“你们背叛我,剽窃我的作品,现在还想让我放过你们?”

“你们也太天真了。”

“今天,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5

直播间的评论区再次炸开了锅,支持我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太解气了,真相终于大白了!”

“沈朗庭和刘溪玥真是太可恶了,必须受到惩罚!”

“林竹,你是真正的英雄,我们永远支持你!”

沈朗庭和刘溪玥看到舆论一边倒地支持我,他们彻底慌了。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报了警。”

“等着牢底坐穿吧!”

那边楼下响起了警笛声,警察敲门进入。

沈朗庭一抬头就看见警察拿着手铐走进来了。

慌乱地切断了连线,直播间里只剩下我和无数支持我的观众。

我看着镜头,真诚地说道。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

“音乐是我热爱的事业,我不会让这种不公正的事情发生。”

“我相信,正义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这场直播结束后,沈朗庭和刘溪玥的名声彻底臭了。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

沈朗庭的音乐事业一落千丈,他的作品被下架。

粉丝也纷纷脱粉。

我站在法庭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正在进行的审判。

刘溪玥穿着橙色的囚服,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

那张曾经精致漂亮的脸此刻憔悴不堪。

“都是你的错!”

刘溪玥突然对着旁听席上的沈朗庭尖叫起来,手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如果不是你怂恿我偷林竹的曲谱,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沈朗庭猛地站起来,西装领带都歪了。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很久没有好好休息。

“你疯了吗?明明是你主动找上我的!”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你说林竹根本配不上那些曲子,说我们可以一起发财!”

法官重重地敲下法槌。

“肃静!”

刘溪玥冷笑一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会对我负责,说会给我最好的生活。”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被告席的栏杆。

“结果呢?”

“出事之后你第一个撇清关系,连律师费都不肯出!”

沈朗庭的脸色变得煞白。

旁听席上传来窃窃私语,几个记者正对着他疯狂拍照。

我看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西装下摆,昂贵的布料被他揉出了褶皱。

“我警告过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沈朗庭压低声音,但颤抖的语调出卖了他的心虚。

“是你非要伪造那么多证据陷害林竹。”

“现在东窗事发了就想把责任全推给我?”

刘溪玥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

“沈大音乐家,你现在知道怕了?”

“当初在酒店房间里,你可不是这样的。”

她抹了把脸,妆容花成了一片。

“你抱着我说要让林竹身败名裂的时候,多威风啊。”

法庭里一片哗然。

我看到沈朗庭的经纪人脸色铁青地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沈朗庭想去追,却被法警拦住了。

7

“刘溪玥!”

沈朗庭失控地大吼。

“你毁了我!”

“我的巡演取消了,代言全没了!”

“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钱吗?”

法官再次敲响法槌。

“再不遵守法庭秩序,就把你们都请出去!”

刘溪玥突然安静下来。

她直勾勾地盯着沈朗庭,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微笑。

“活该。”

她用口型无声地说。

法警押着刘溪玥离开时。

她经过我身边,突然停下脚步。

“林竹。”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对不起。”

我没有回答。

看着她被带走的身影,我想起三个月前。

就是在这个法院,我的名誉刚刚被洗清。

而今天,这两个曾经联手陷害我的人。

终于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沈朗庭颓然坐在旁听席上,昂贵的西装皱得像抹布。

记者们围上来,闪光灯照得他睁不开眼。

他的嘴唇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曾经风光无限的音乐王子,如今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

走出法院时,阳光正好。

我听见身后传来沈朗庭崩溃的哭声。

还有记者们此起彼伏的提问声。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第一次觉得,原来天可以这么蓝。

而我,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重新获得了大家的认可和尊重。

我的音乐事业迎来了新的高峰。

我开始举办巡回演唱会。

每一场演唱会都座无虚席。

观众们跟着我的歌声一起欢呼,一起歌唱。

我用一首首充满真情实感的歌曲,打动着每一位听众的心。

我还积极参与公益活动,用音乐传递温暖和正能量。

通过慈善演唱会等形式,为贫困地区的孩子们筹集善款。

让他们也能感受到音乐的魅力。

在音乐创作上,我不断探索新的风格和领域。

尝试将不同的音乐元素融合在一起,创作出更具个性和深度的作品。

我的专辑销量节节攀升,获得了众多音乐奖项的肯定。

曾经质疑我的那些人,如今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也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我们一起交流音乐心得,互相鼓励和支持。

录音棚里的灯光有些刺眼。

我摘下耳机,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

玻璃墙外,制作人阿Ken正冲我比划着什么。

“再来一遍?”

我对着话筒问道,声音因为连续录音而有些沙哑。

阿Ken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保温杯。

“先休息会儿,你嗓子都快冒烟了。”

他把杯子递给我。

“蜂蜜水,润润喉。”

我接过杯子,温热的水流进喉咙,甜丝丝的。

“这段副歌还是不够完美。”

我皱着眉头说。

“已经够好了。”

阿Ken在我旁边坐下。

“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7

我摇摇头,想起三年前第一次进录音棚的场景。

那时候制作人说我写的歌”太另类”,”不符合市场”。

现在想来,那些话反而成了我的动力。

“林竹!”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我抬头看见周扬抱着一叠乐谱走进来。

他是去年我在一场音乐节上认识的键盘手。

“听说你在录新专辑?”

周扬把乐谱放在桌上。

“我写了几个新曲子,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我翻开乐谱,眼前顿时一亮。

“这个转调很有意思啊!”

我指着其中一段说。

周扬笑了。

“就知道你会喜欢。”

“上次你说想尝试把民乐元素融入电子乐,我试着做了个demo。”

阿Ken凑过来看。

“可以啊,这个编曲很有想法。”

我们三个凑在一起讨论起来,录音棚里回荡着此起彼伏的笑声。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音乐盛典组委会发来的消息。

“怎么了?”

周扬问。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

“年度最佳创作人提名。”

“哇!”

周扬一把抱住我。

“我就知道!”

阿Ken拍拍我的肩膀。

“看来我们得加快进度了,这张专辑必须赶上颁奖典礼。”

我望着他们兴奋的表情,想起曾经那些质疑的声音。

“谢谢你们。”

我轻声说。

“谢什么。”

周扬摆摆手。

“要不是你当初坚持自己的风格,我们也不会认识。”

阿Ken点点头。

“市场需要新鲜的东西,你证明了这点。”

我站起身,重新戴上耳机。

“那咱们继续?”

“这次我一定要把这段唱到完美。”

透过玻璃墙,我看见阿Ken比了个OK的手势。

周扬坐在调音台前冲我竖起大拇指。

音乐前奏响起,我闭上眼睛,让旋律带着我飞翔。

在这个过程中,我还遇到了真正懂我、爱我的人。

一次演唱会结束,我回到后台休息。

后台的灯光有些刺眼,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刚结束三个小时的演唱会,我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化妆师正在帮他卸妆,助理递来一杯温水。

“林老师,外面有个女孩说要见您。”

助理小声说道。

“她说自己是您的歌迷,从第一张专辑就开始听您的歌。”

林竹本想拒绝,但透过半开的门缝。

我看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安静地站在走廊里。

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

“让她进来吧。”

鬼使神差地我开口说道。

女孩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眼睛亮晶晶的。

“林老师,我是苏悦。”

“您的歌真的帮了我很多。”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

我接过花束,向日葵金灿灿的花瓣让他想起很久以前某个人的笑脸。

我下意识皱了皱眉。

“谢谢!”

“不过我现在很累。”

“我知道!”

8

苏悦急忙说。

“我只是想告诉您,您的破茧让我班上的孩子们学会了勇敢。”

“他们都是特殊儿童。”

“但每次听到这首歌,都会跟着节奏拍手。”

我愣住了。

写破茧时我刚经历过前女友的背叛。

整首歌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没想到还能激励到别人。

“孩子们,听懂了吗?”

苏悦笑了,眼角弯成月牙。

“音乐不需要完全听懂啊。”

“他们只知道这首歌让他们感到快乐。”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孩子们做的黏土向日葵,送给您。”

我接过盒子,指尖不小心碰到苏悦的手。

她的手指温暖干燥,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家晒过的棉被。

“你是老师?”

“嗯,在阳光特殊教育学校。”

苏悦看了看手表。

“啊,我该走了”

“明天还要带孩子们去春游。”

我突然不想让她走。

“等等。”

我随手撕下一张便签纸,快速写下电话号码。

“如果孩子们想听新歌,可以联系我。”

苏悦接过纸条,脸颊微微泛红。

“真的可以吗?”

“当然。”

我扯起一个微笑。

“不过下次别买花了,太浪费。”

“那不是买的。”

苏悦眨眨眼。

“是我在幼儿园种的。”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感到胸口开始发痒发热。

打开盒子,里面是七朵歪歪扭扭的黏土向日葵。

每一朵都丑得很可爱。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孩子们说,希望林叔叔的新歌能有更多彩虹的颜色。”

林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不知何时。

我嘴角竟然挂着久违的笑意。

她是一位善良、独立的女孩。

我们彼此欣赏,携手走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

这天我站在幼儿园门前的老槐树下,手心全是汗。

戒指盒在口袋里硌得我生疼,就像我此刻狂跳的心脏。

“你约我来这里做什么?”

苏悦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夕阳把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

她今天穿了那条我最喜欢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我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时膝盖磕到了石子。

疼得我龇牙咧嘴。

苏悦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

“林竹你…”

“苏悦。”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从第一次在后台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她噗嗤笑出声来,眼角泛起泪光。

“原来你那时候就”

“后来我们一起去吃的那家牛肉面馆倒闭了。”

我继续说着,手指发颤地掏出戒指盒。

“但我希望我们的故事永远不要结束。”

“苏悦,你愿意嫁给我吗?”

门前的喷泉突然开始工作,水花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苏悦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她蹲下来平视着我。

发丝垂到我脸上,带着她常用的洗发水香味。

“你知道吗。”

9

她抽噎着说。

“我从第一次听你的歌就注意到你了。”

“你创作的样子特别傻,我差点笑出声。”

我愣在原地,戒指都忘了递出去。

她笑着把左手伸到我面前。

“所以答案当然是愿意啊,傻瓜。”

我手忙脚乱地给她戴上戒指,尺寸刚好。

她举起手对着阳光看,钻石折射的光斑在她脸上跳跃。

远处有几个散步的老人朝我们鼓掌,苏悦害羞地把脸埋在我肩膀上。

“我们去吃火锅庆祝吧。”

她突然抬头说。

“就是第一次你带我约会的那家。”

我牵起她的手,戒指凉凉的触感让我无比真实地意识到这不是梦。

暮色渐浓,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个月后,全球音乐盛典颁奖典礼现场。

聚光灯刺得我睁不开眼。

主持人拖着长音念出我的名字时,我差点把香槟杯捏碎。

领奖台上镀金的音符奖杯在闪光灯下晃得人发晕。

我机械地背诵着提前准备好的感谢词。

直到瞥见台下第三排那个拼命挥手的身影。

“林竹!看这里!”

苏悦踮着脚挥舞荧光棒的样子活像只炸毛的橘猫。

她今天穿了件亮片连衣裙,每次晃动都像撒了把碎钻。

旁边的周扬正用节目单给她扇风,阿ken举着手机录像。

镜头却歪到拍到了隔壁女明星的裙底。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调整角度的样子,差点在台上笑场。

下台时苏悦的细高跟卡在了台阶缝里。

我伸手去扶,她整个人栽进我怀里。

发梢扫过下巴带着橙花的甜腻。

“恭喜啊大作曲家,”

她揪着我西装前襟稳住身形。

“现在能给我写首论如何优雅地摔跤吗?”

周扬从后面探出头。

“建议加个副歌叫被奖杯闪瞎的瞬间。”

阿ken突然把香槟塞进我手里。

“快喝!这杯要两千八!”

泡沫溢出来沾湿了苏悦的裙摆。

她瞪圆眼睛的样子让我想起上周弄坏她耳机时的事。

“赔钱。”

她戳着我胸口。

“用新歌抵债?”

“要带钢琴solo那段。”

她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像偷到鱼干的猫。

指尖还沾着香槟,在我衬衫上按出个湿漉漉的指印。

周扬突然插进来搂住我们肩膀。

“二位,直播镜头扫过来了!”

苏悦立刻挺直腰板露出标准微笑。

却在镜头移开的瞬间掐我胳膊。

“你刚才获奖感言里感谢的’重要的人’是谁?”

我低头看她炸开的刘海。

“某个总在我琴房吃零食的家伙。”

她突然伸手揉乱我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那她应该拥有永久零食特许权。”

阿ken突然从我们中间挤过。

“打断一下,林竹你前女友在VIP区瞪你们十分钟了。”

苏悦立刻踮脚凑近我耳边。

“需要我假装晕倒吗?”

“我高中是戏剧社的。”

10

她睫毛扫过我脸颊的触感让心跳漏了拍。

我故意板着脸。

“别把香槟洒我奖杯上。”

“小气鬼。”

她转身时裙摆扫过我的膝盖,周扬突然把奖杯塞进她手里。

“帮忙拿会儿,我们要去解救被投资人围攻的阿ken。”

她手忙脚乱抱住奖杯的样子像捧着颗定时炸弹。

我趁机按下她头顶翘起的呆毛。

“苏总监,现在你欠我首歌了。”

“用终身VIP座位抵?”

“成交。”

她笑起来。

舞台的追光正好掠过我们之间,在镀金奖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日子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走过。

半年后,婚礼如期而至。

婚礼那天,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在红毯上。

苏悦穿着白色婚纱站在尽头,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紧张吗?”

伴郎小李撞了撞我的肩膀。

我整了整领结。

“比第一次见她时还紧张。”

音乐响起,我深吸一口气走向她。

苏悦的睫毛微微颤动,脸颊泛着红晕。

“你今天真美。”

我轻声说。

她抿嘴笑了。

“你也是,领带歪了。”

说着伸手替我调整。

牧师清了清嗓子。

“林竹先生,你愿意…”

“我愿意。”

没等他说完我就抢答,宾客们发出善意的笑声。

苏悦瞪了我一眼,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

“我也愿意。”

交换戒指时,我发现她的手在发抖。

“别怕。”

我握紧她的手。

“以后的日子我都会陪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

她眨眨眼。

“以后洗碗都归你。”

“成交。”

我笑着吻上她的唇,掌声在耳边响起。

晚宴上,苏悦换了一身红色礼服。

“累吗?”

我递给她一杯温水。

她摇摇头,靠在我肩上。

“就是高跟鞋有点磨脚。”

我蹲下身,轻轻揉着她的脚踝。

岳母在一旁笑着说。

“我们家悦悦真有福气。”

“妈!”

苏悦害羞地推了推我。

切蛋糕时,奶油沾到了她的鼻尖。

我凑近舔掉,她红着脸捶我。

“这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

我搂住她的腰。

“现在你可是我合法的妻子了。”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我们瘫在酒店套房的沙发上。

苏悦踢掉高跟鞋,长舒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

我帮她取下头饰。

“后悔吗?”

她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

“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我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她闭上眼睛,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小的阴影。

“我爱你。”

我说。

她睁开眼,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

“我知道。”

窗外,城市的灯火依旧明亮。

但此刻,我的世界里只有她。

回首过去,那段被背叛和污蔑的日子虽然痛苦。

但也让我变得更加坚强和成熟。

婚后一切如常,我忙着创作。

她忙着照顾小朋友们。

直到这天,一个紧急的电话吵醒了补觉的我。

11

我站在病房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把手。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苏悦正靠在床头。

手里捧着一本杂志,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喂,你打算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她突然抬头,冲我扬了扬眉毛。

我推门进去,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在思考要不要给你带束花。”

“得了吧。”

她嗤笑一声。

“上次你送我的仙人掌都养死了。”

我拖过椅子在她床边坐下,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苹果开始削皮。

“怀孕了?”

刀锋在果皮上划出连续的弧线。

她慢慢放下杂志,眼睛瞪得溜圆。

“谁告诉你的?”

“周扬和阿Ken在楼下开香槟庆祝呢。”

我忍不住笑出声。

“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那两个大嘴巴!”

她抓起枕头砸向我,被我轻松躲开。

“我才刚知道结果不到一小时!”

“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呢!”

苹果皮断在了半途。

我放下水果刀,直视她的眼睛。

“所以…是真的?”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手指绞着被单。

“嗯。”

“六周了。”

苏悦突然伸手掐我的脸。

“你这什么表情?活像听说世界末日似的。”

“疼疼疼!”

我拍开她的手。

“我是在思考孩子的教育问题。”

“总不能让你这个连泡面都会煮糊的人来教吧?”

“呵。”

她抱起手臂。

“至少我不会像某人一样教孩子用可乐煮鸡蛋。”

我们同时笑出声。

阳光在她发梢跳跃,我突然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

“最近睡不好?”

我问。

她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小腹。

“总做奇怪的梦。”

“昨天梦见生了个会说话的西瓜。”

“那肯定遗传你的。”

我严肃地说。

“毕竟你脑袋里装的都是”

“闭嘴!”

她抓起另一个枕头。

门突然被推开,周扬和阿Ken探头进来。

周扬手里还举着半瓶香槟。

“哟,打扰二位了?”

阿Ken挤眉弄眼。

“滚进来吧。”

苏悦翻了个白眼。

周扬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前。

“悦姐!我要当干爹!”

“想得美。”

我踹了他一脚。

苏悦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她的脸色变得煞白:”我…我好像…”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洁白的床单上晕开一抹刺目的红。

“医生!”

我听见自己变了调的声音。

接下来的十分钟像一场模糊的噩梦。

医护人员推着苏悦匆匆离开,周扬和阿Ken在走廊上焦急地踱步。

我站在窗前,看着自己的倒影。

那个男人面色惨白,手里还攥着削了一半的苹果。

当主治医生终于走出来时,我几乎不敢上前。

“先兆流产。”

医生摘下口罩。

“不过已经稳定了。”

“她需要绝对卧床休息。”

病房里,苏悦安静地躺着。

脸色比枕头还要白。我轻轻握住她的手。

“西瓜没了。”

她虚弱地开玩笑。

“没关系。”

我捏了捏她的指尖。

“我们以后会有整个水果摊。”

她笑了,然后闭上眼睛。

阳光依旧温柔地笼罩着她,而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

这个总是和我斗嘴的女人,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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