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拿起桌上的笔记本。
「如果您觉得我学得不对，那可能是我没天赋，这个项目，您另请高明吧。」
说完，我在全会议室人震惊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背后传来老板砸杯子的动静和怒吼声。
「裴音！你给我站住！你敢走我就开除你！」
我直接回了工位，收拾私人物品。
同事们的眼神复杂，有同情，有佩服，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微信上弹出几条消息，是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事。
【音姐，牛逼！】
【早就该这样了！】
【老板脸都气紫了！】
我笑了笑，没回。
周芝芝红着眼睛凑过来。
看到我在收拾东西，愣了下。
随即露出一点解气和幸灾乐祸。
「音音姐，你这是。」
「如你所愿，不干了。」
我头也没抬。
她噎住，随即又小声说：「你走了，这个烂摊子怎么办？」
「关我屁事。」
我把最后一样东西塞进包里：「你不是厉害吗？自己搞定啊。」
「加油哦，芝芝，老板那么看好你。」
我的话像无形的耳光，精准地扇在她最虚荣最心虚的地方。
周芝芝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词汇。
我最后扫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无数加班夜晚的工位。
转身，不剩丝毫留恋。
在一片复杂各异的目光注视下，我脚步轻松地走向出口。
压抑已久的阴霾一扫而空。
连电梯里单调的广告音乐都显得格外动听。
晚上，我约了最好的两个朋友去吃火锅。
红油滚滚，热气腾腾。
辛辣的香气刺激着味蕾。
我把公司这摊子破事，当成下酒菜，绘声绘色地讲给他们听。
朋友气得拍桌子：「这什么傻逼老板和绿茶！早该走了！」
另一个问：「音音，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捞起一片烫得恰到好处的鲜嫩毛肚。
在油碟里滚了滚，塞进嘴里。
满足地眯起眼，我咧嘴一笑。
「先休息一阵，放松一下，睡它个三天三夜自然醒！然后慢慢看机会呗。」
正吃着，手机响了，是老板。
我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裴音！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公司！项目问题你必须解决！否则——」
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捞起毛肚，吹了吹气：「否则什么？开除我？」
「否则我让你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好啊，那麻烦把离职证明和赔偿金准备一下，N+1，谢谢。」
「对了，我电脑里有份之前做的项目完整备份方案，以及周芝芝这一个月来所有精彩决策的聊天记录和邮件截图。」
「您需要的话，我可以打包发给您和客户参考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牙咬切齿的声音：「你敢！」
电话被挂断。
朋友们冲我竖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音音！太帅了！」
「对付这种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