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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卓年依靠着门框,对着江未晚抬了抬下巴。
「夏夏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我就把保姆都辞退了。」
「以后就由你负责照顾她,现在下去连夜把客厅打扫干净,免得夏夏第二天看着不舒服!」
江未晚拧着眉头,「陆卓年,我不是你们的保姆!」
陆卓年直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钞票,狠狠砸在她的脸上。
「你当初为了钱做杀手,又为了钱,待在我的身边。」
「不是需要钱救你父亲吗,我给你,现在愿意去了吗!」
江未晚神情麻木的看着眼前这人,心仿佛被人撕裂开了一个口子,疼的她有些窒息。
她僵硬的蹲下身子,将地上散落的钞票捡起,走下了楼,独自一人收拾着满屋的狼藉。
清晨时分,沈湉夏穿着真丝睡衣,打着哈欠走下了楼梯。
她仿佛女主人一般,满意的对着江未晚点了点头。
「江小姐,辛苦你了。」
「我喜欢安静,所以老公就辞退了保姆,就是麻烦你了。」
陆卓年拎着几个保温盒走了过来,在看到江未晚手上磨破的伤口时,眉头微蹙。
可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揽着沈湉夏的腰,走向了餐桌。
「这是我早上亲自去给你买的营养餐,对身体好,快尝尝。」
陆卓年抬头见江未晚从冰箱拿了几片面包,轻咳出声,抬手将一份小馄饨推到了她的面前。
街边的小馄饨,是她以前最爱吃的。
她拿起勺子,机械的放进嘴里,却觉得这份馄饨,好似没有以前那般好吃了。
「老公,在家待着实在是太无聊了,你能带我去工地转转吗!」
陆卓年几乎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
沈湉夏微噘着嘴,轻轻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你要是担心我,就带着江小姐一起去吗,她会保护我的!」
陆卓年转头望着江未晚,却见她一声不吭,沉默的吞咽着馄饨。
对她的沉默,他有些意外,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开车带着他们两人去了工地。
在工地的这一路,陆卓年都紧紧的拥着沈湉夏,生怕她摔倒。
江未晚就跟在他们两人身后,静静的凝视着恩爱的两人,听着工地经理们的恭维声。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对自己的。
她受重伤昏迷了几天,陆卓年就哭了几天,后来她醒了,他就像照顾小孩子一般,水果是去皮切好的,饭菜是喂到嘴边的,去哪都是被抱在怀里。
可现在,他所有的温柔耐心,都已经给了另一个女人。
「老公,那个工人好辛苦啊,他那么瘦,却要背着那么大的麻袋!」
沈湉夏眼泪汪汪的看着陆卓年,他顿时心疼不已,伸手指着江未晚,「你去帮他抬麻袋!」
他甚至没有给她考虑的机会,走上前一把拽下了她头顶的安全帽,将她推了过去。
江未晚看着他将自己的安全帽,戴在沈湉夏的头顶,心冷到了极点。
她从未做过出力活,麻袋几乎要将她压垮。
偏偏沈湉夏还凑到了她的身边,给她加油打气,说让她多搬几趟。
江未晚没有回应,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却听到了陆卓年的嘶吼声。
她尚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陆卓年冲了过来,一把将沈湉夏拉了过去,而她却被他撞了下,身子向后踉跄了两步。
从天而降的钢筋,就这样,扎进了她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