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的月光如霜似雪,自苍穹倾洒而下,笼罩着这座繁华与黑暗交织的都市——天海。作为华夏国屈指可数的一线城市,它的夜晚从不沉睡。霓虹灯在街道两侧疯狂闪烁,酒吧、夜店、会所鳞次栉比,喧嚣的音乐如同潮水般涌动,夹杂着笑声、叫骂声与玻璃杯碰撞的脆响,在城市的血脉中奔流不息。
然而,在这浮华表象之下,暗流早已悄然翻涌。
叶晨峰的身影隐没于夜色之中,如同一柄藏于鞘中的利刃,无声无息地穿行在高楼林立的街巷之间。他的步伐稳健而冷峻,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前方那栋四层高的灰色大厦——云虎集团总部。建筑外表看似普通,却像一头蛰伏的猛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栋楼曾属于一位正直的小业主,当年他拒绝了钱云虎近乎羞辱性的低价收购。结果第二天,全家离奇失踪,音信全无。唯有其女被发现时已沦为云虎集团最底层的“仆役”,自此饱受凌辱,身心俱碎。没有人敢查,也没有人能查。在这座城市里,权力与暴力早已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而钱云虎,便是执网之人。
他自以为是这片土地的土皇帝,一手遮天,为所欲为。可他忘了:再深的黑夜,终将迎来黎明;再猖獗的恶,也总有清算之日。
此刻,云虎集团顶层的办公室内,寂静得近乎诡异。钱云虎端坐于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面前站着五六名手下,个个低头垂首,大气不敢出。他的手指紧紧扣住扶手,青筋暴起,眼中怒火翻腾。
“废物!全是废物!”他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如雷炸裂,“平日里吃香喝辣,嫖赌成性,真要你们办事,一个个缩头乌龟!连个毛头小子都压不住?”
他冷笑一声,嘴角扭曲:“叶家?叶晨峰?一个惊恐症的疯子罢了!叶老爷子命悬一线,他们叶家气数已尽!我倒要看看,这个废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话音未落,桌上的电话骤然响起。
嘀铃铃——
钱云虎皱眉接听,语气粗暴。但仅仅几秒后,他的脸色骤变,额角渗出冷汗,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是……是,我明白,绝不敢违命……”
电话挂断,忙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中。他颓然跌坐回椅中,面如死灰,嘴唇微微颤抖:“叶老头……没病?根本就是装的?那……那我岂不是动不得叶晨峰了?”
沉默片刻,一股怨毒自心底喷涌而出。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阴鸷地扫过眼前的手下,声音低沉却充满杀意:“既然动不了叶晨峰……那就拿唐欣开刀。这件事因她而起,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三天之内,把她给我抓来。我要让她跪在我脚下求饶。”
门外,叶晨峰静静地听着这一切,眸光冰冷如寒潭深处。
他本已准备启程前往天海军区,若非临时察觉异常,悄然折返,恐怕此刻唐欣早已落入魔掌。想到那个温婉坚韧的女孩可能遭受的折磨,他的心仿佛被铁钳绞紧。有些事,一旦错过,便永远无法挽回。
而像钱云虎这样的人渣,早已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他们吞噬良知,践踏法律,以他人痛苦为乐。留他们一日,便是对正义的亵渎。
办公室内,几名手下战战兢兢转身欲走。就在门即将关闭的一瞬,一道身影如幽灵般滑入室内,贴墙而立,悄然伫于门背之后。那人面容清俊却毫无温度,双目如刃,冷冷注视着屋内众人。
钱云虎猛然察觉异样,霍然抬头:“谁?!”
他心头一凛。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潜入此地,绝非寻常之辈。但他强作镇定,厉声质问:“你是什么人?擅闯云虎集团,可知后果?”
下一刻,那人轻笑一声,缓步走出阴影。
“钱云虎。”叶晨峰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叶晨峰。”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钱云虎瞳孔微缩,随即狞笑起来:“哦?原来是那个疯子来了!我还以为你只会躲在角落发抖呢!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今晚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待客之道’!”
他挥手怒喝:“上!给我狠狠教训他!不准打死,但要让他后悔活着来!”
在他认知中,叶晨峰不过是叶家衰败后的残影,一个精神失常的懦弱少爷。即便如今站在这里,也不过是自寻死路。
一名身材魁梧的手下应声而出,砂锅大的拳头裹挟风声直击叶晨峰面门。这一拳虽未尽全力,但也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昏厥。
然而,叶晨峰只是侧身一闪,右手如电探出,精准扣住对方手腕,顺势一拉一送——
砰!
一声闷响,那壮汉的头颅重重撞在铁门之上,鲜血迸溅,当场瘫倒在地,抽搐不止。
全场死寂。
叶晨峰轻轻掸了掸衣袖,仿佛只是拂去一片落叶。他抬眼望向钱云虎,眸中寒光凛冽,一字一句道:
“钱云虎,你罪孽深重,欺压百姓,残害无辜,霸占民产,逼人妻女为奴。今日,我代天行罚。”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审判之锤,敲落在每个人心头。
钱云虎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少年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意,几乎让他窒息。他慌乱咆哮:“杀了他!全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可没人敢动。
因为那一刻,他们看见了叶晨峰眼中燃烧的东西——不是愤怒,不是仇恨,而是一种超越生死的决绝。
那是来自深渊的凝视,是终结者的宣告。
今夜,云虎集团的权势神话,将在此崩塌。
钱云虎站在办公室中央,额角渗出冷汗,指尖微微发颤。他知道,这一夜已无退路——要么叶晨峰死,要么他亡。即便杀了叶晨峰会引来叶家滔天的怒火与永无止境的追杀,他也只能赌上一切,背水一战。
可他万万没想到,局势竟在瞬间崩塌。
那名被他寄予厚望的魁梧手下,号称能徒手碎砖、以一敌十,却在叶晨峰面前连一个照面都没撑过。只听“砰”地一声闷响,那人如同断线木偶般轰然倒地,脖颈扭曲成诡异的角度,双目圆睁,瞳孔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其余四名打手面面相觑,心头骤然一紧。他们原本只是等着看一场羞辱富家少爷的好戏,此刻却意识到,自己才是猎物。短暂的迟疑后,求生本能驱使他们纷纷抽出砍刀与铁棍,呈扇形包抄而上,刀光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寒芒。
然而,叶晨峰动了。
他的步伐轻盈如风,身形在刀影之间穿梭自如,仿佛游鱼入海,从容不迫。下一瞬,他突进至一人身侧,右手如鹰爪般探出,精准扣住对方咽喉,顺势一拧——“咔嚓!”清脆的骨裂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那人连惨叫都未发出,便软软倒地,气息全无。
叶晨峰俯身拾起掉落的砍刀,刀锋在掌心轻轻一转,寒光流转。他不再掩饰实力,出手狠辣果决,招招直取要害。
一名壮汉刚挥刀劈来,叶晨峰侧身避过,反手一刀横削,刀刃划过脖颈,头颅应声而落,鲜血喷涌如泉;另一人从背后偷袭,却被叶晨峰回身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撞向墙壁,尚未起身,已被一刀贯穿心脏,抽搐数下便再无声息;最后一人吓得转身欲逃,却被叶晨峰掷出的砍刀精准命中臀部深处,刀尖甚至穿透盆腔,剧痛之下哀嚎不止,最终因失血过多倒在血泊之中,死状凄厉。
整个过程不过数十秒,五名凶神恶煞的打手尽数伏尸当场,唯有钱云虎僵立原地,双腿打颤,脸色惨白如纸。他望着眼前宛如修罗降世的叶晨峰,心中翻江倒海——这哪里是什么纨绔子弟?分明是披着人皮的阎王!
“叶……叶大少!”他声音发抖,几乎跪倒在地,“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只要您饶我一命,我给您一百万!不,两百万!这间办公室就有保险箱,密码只有我知道,我现在就打开,全部奉上!”
他语无伦次,眼中满是乞怜之色,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叶晨峰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眼神冷峻如冰。他看着钱云虎,语气平静却不带丝毫温度:“两百万?的确不少。”
钱云虎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却见叶晨峰忽然抬脚,猛地踢向地面一把染血的砍刀。刀身腾空而起,带着破空之声,直直贯入钱云虎的喉咙!
“呃……呜……”钱云虎双手死死掐住喉咙,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喉咙被切断,根本无法发声。他瞪大双眼,满脸惊恐与悔恨,身体抽搐着缓缓跪倒,最终重重扑在地上,四肢一挺,彻底没了气息。
叶晨峰居高临下地看着尸体,神情淡漠。他缓步走到保险箱前,仅用片刻便破解了密码锁——对他而言,这种级别的安防系统不过是孩童玩具。
拉开柜门,现金、账本、几份隐秘协议静静躺在其中。他取出所需之物,顺手将一张写有线索的纸条留在显眼处,留给警方日后追查的方向。
窗外,远处警笛声隐隐传来。叶晨峰整了整衣领,迈步走出办公室,背影沉稳如山。血案已了,但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