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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夜色渐浓,云溪洞的烛火摇曳,将石桌上的阵盘与古籍映照得格外清晰。林风盘膝坐在蒲团上,指尖捏着一枚下品灵纹石,闭目凝神。白日与赵长老的对峙虽已落幕,可炼气五层修士那如山的威压,仍在他心头萦绕不散——那是绝对实力的差距,若不是玄铁阵护持,他根本没有与之周旋的资格。

“必须更快提升实力。”林风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他将灵纹石放在掌心,运转《青岚诀》,引导其中的灵气缓缓渗入丹田。与往日不同,这次他刻意放慢了炼化速度,让灵气在经脉中反复冲刷——昨日催动玄铁阵时,他察觉到灵力流转仍有滞涩,唯有夯实根基,才能更稳地操控高阶阵法。半个时辰后,掌心的灵纹石化作飞灰,丹田内的灵力虽未暴涨,却比之前凝实了不少,运转间也多了几分顺畅。

次日天未亮,林风便提着储物袋前往宗门后山的“悟道崖”。悟道崖背山面水,灵气比云溪洞浓郁三成,是外门弟子修炼的绝佳去处。此时崖边已有零星几道身影,皆是早起苦修的同门,彼此点头示意后,便各自寻了角落盘膝打坐。

林风选了一块临崖的青石,取出黑玉阵盘与十块下品灵纹石。昨日他在《四级阵法详解》中看到,玄铁阵的防御强度,不仅取决于灵纹石的品质,更与阵眼的排布精度息息相关。他按照书中记载的“七星拱月”阵位,将灵纹石一一摆放,指尖凝聚灵力,缓缓注入阵盘。

“嗡——”

淡黑色的光罩应声而起,比昨日在洞府外布下的阵形更显凝练,光罩表面的阵纹流转速度也快了几分。林风试着用灵力催动的石子撞击光罩,“咚”的一声闷响,石子被弹飞数丈,光罩却只微微晃动。他心中一喜,又调整了两枚辅阵眼的位置,再次注入灵力——这次光罩的颜色深了少许,反震之力也强了三成。

“原来如此,主阵眼定乾坤,辅阵眼补缺陷。”林风喃喃自语,将调整后的阵位牢记于心。他知道,禁地试炼中危机四伏,不可能每次都有充足时间布阵,唯有将玄铁阵的排布刻入本能,才能在险境中快速自保。

日上三竿时,林风收起阵盘,前往外门执事堂。昨日应对赵长老时,他用掉了十块中品灵纹石,如今储物袋中仅剩五块,必须尽快补充。执事堂前的公告栏上,贴着不少任务榜单,林风目光扫过,最终停留在“采集一阶灵草·凝气草”的任务上——凝气草不仅能兑换贡献点,其汁液还能辅助稳固炼气三层的境界,正好符合他当前的需求。

登记任务后,林风背着竹篮前往宗门西侧的“灵草谷”。谷中草木葱郁,空气中弥漫着灵草的清香,不少弟子分散在各处采集。他刚弯腰摘下一株凝气草,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声。

“这株凝气草是我先发现的!”一个圆脸少年涨红了脸,死死护住手中的灵草,“我守了它两天,就等它成熟!”对面的高个少年却不屑地撇嘴:“谁先采到算谁的,宗门规矩可没说‘守着’算你的。”两人争执不下,眼看就要动手。

林风走上前,认出两人是同住云溪谷的外门弟子,张磊和王浩。他指着凝气草根部的土痕笑道:“这株草刚成熟半日,根系还没扎稳,现在采了可惜。不如这样,你们再等一日,等它叶片上的灵气更足,到时候一起采了,贡献点平分如何?”

张磊和王浩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好意思。张磊挠挠头:“林师兄说得对,是我太急了。”王浩也点头:“那我们就听师兄的,明日再来。”林风笑着从篮中取出两株普通灵草递过去:“我这里多采了两株,你们先拿去凑数,免得耽误任务。”两人连声道谢,结伴去了别处。

午后,林风采够了三十株凝气草,返回执事堂交任务。负责登记的刘执事接过竹篮,看着其中叶片饱满的凝气草,眼中多了几分赞许:“你这灵草采得不错,品质上佳,额外给你加三点贡献点。”他提笔在册子上记下,又递来一枚刻着“28”字样的木牌:“加上你之前的结余,一共四十二点贡献点。”

林风接过木牌,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问道:“刘执事,不知兑换中品灵纹石,需要多少贡献点?”刘执事抬眼看他:“中品灵纹石一块要十点贡献点,你要换多少?”“四块。”林风递过木牌,心中盘算着——四块中品灵纹石,加上之前剩下的五块,足够应对接下来的修炼与试炼。

兑换完灵纹石,林风又去了藏经阁。昨日借阅的《四级阵法详解》已快看完,他想再借一本关于阵纹拆解的典籍。藏经阁内,负责看管典籍的李老夫子正坐在窗边翻书,见林风进来,笑着招手:“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本《阵纹基础图谱》,里面记载了不少基础阵纹的画法,对你钻研玄铁阵有帮助。”

林风接过典籍,心中一喜——《阵纹基础图谱》他曾在书架上见过,因借阅要求是“阵道天赋达标”,一直没敢开口。他连忙拱手:“多谢李老!”李老夫子摆摆手:“好好学,青岚宗许久没出阵道天赋好的弟子了。”

回到洞府时,夕阳已西斜。林风将典籍放在石桌上,先盘膝打坐半个时辰,消化日间吸收的灵气。待气息平稳后,他翻开《阵纹基础图谱》,指尖蘸着清水,在石桌上勾勒起玄铁阵的基础阵纹。

书中记载的“玄铁纹”看似简单,却需线条连贯、弧度精准。林风画了三遍,线条都在收尾处断裂,清水在石桌上晕开一片痕迹。他并不气馁,回忆着白日布阵时感受到的灵气流转,调整呼吸,第四次落笔时,指尖的灵力顺着水流缓缓注入线条——这一次,淡青色的灵光顺着纹路流转,虽微弱,却稳稳连成了完整的阵纹。

“成了!”林风心中一喜,指尖的灵光散去,石桌上的水痕却仍保持着阵纹的形状。他知道,这只是最基础的一步,要将阵纹融入玄铁阵,还需无数次练习。

夜幕降临,云溪洞的烛火彻夜未熄。林风坐在石桌前,一边翻看典籍,一边在纸上绘制玄铁阵的变式图谱——他想尝试在防御阵中融入困敌的阵纹,这样遇到强敌时,既能自保,也能限制对方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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