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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一时寂静的可怕。
所有的交谈声、祝贺声都戛然而止。
无数道视线直直的射向我。
我看清其中有相识的贵眷眼中闪过的一丝惊疑，还有宫女太监们的议论纷纷。
更糟糕的是，皇帝、皇后娘娘以及太后娘娘已经到了宫门，我的一言一行都牵扯着程萧两家的生死。
我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凉透了四肢百骸。
程晚棠站在萧景言身边，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萧景言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却又足够清晰地传遍全场：
“景言，你告诉大家！告诉他们！我们才是情投意合的眷侣！当年我只是一时糊涂，没做好嫁人的准备，可这些都不是程念禾鸠占鹊巢的理由啊！”
耳边的议论声如浪涛般袭来。
“这女子是谁啊？摄政王夫妇关系不是一向恩爱吗？”
“听她的意思，萧小公子是她和摄政王的孩子？！”
“当年陛下颇为欣赏摄政王夫妇的恩爱感情，甚至封了诰命夫人，若是真有什么猫腻，这不是欺君之罪吗？！”
萧景言沉默，我垂在身旁的手越攥越紧，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十年了，程晚棠与之前的样貌也有些变化，就连以前认识她的人，一时也没认出来。
程晚棠看向我，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
“程念禾！你明知道我和景言的关系，明知道睿儿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还要趁虚而入？你就这么缺男人吗？为了摆脱卑微的身份，连自己的嫡姐的夫婿都要抢！”
此话一处，全场的气氛更是沸腾。
所有人探究的眼神都落在我的身上，他们议论我与程晚棠的关系。
无数质疑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半响，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冷声道：
“程晚棠，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皇宫重地，你再胡言乱语，我可以叫人把你赶出去的。”
程晚棠一脸的无所谓，“是吗？”
话罢，从人群中走来两人。
我攥紧手，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可我却不知道痛。
爹娘走上前，娘苦口婆心的劝我：
“念禾，你就和离吧！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这会耽误你的一生的！”
爹爹补充道：
“你心里就没有你阿姐吗？你阿姐从小到大都是金尊玉贵的养着，你怎么忍心让她后半辈子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自己的庶妹相伴一生啊！你……你这是要让她抑郁而终啊！”
我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当初是谁求着我替嫁？
程晚棠没吃过苦，难道我就活该吃苦吗？
我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回头。
这时，萧景言上前，揽住我的肩，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摄政王府的当家主母，从始至终是有程念禾一人，从今以后，也唯有她。”
话音刚落，程晚棠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
“萧景言！你！你忘了我们的从前了吗？”
我脸上带着冷意，一字一句道：
“从前？什么从前？程晚棠，我再说一遍，这里不是你闹事的地方，也不是你想攀高枝的地方。”
程晚棠仿佛听到了极为好笑的话。
“攀高枝？”她嗤笑道。
“对，难道不是你发现自己的妹夫声名显赫，想要攀高枝吗？”
我两句话就将局势扭转。
在场的人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宫人们议论纷纷。
“原来是阿姐看不惯妹妹过得好啊，怪不得以前从来没听说摄政王妃还有个阿姐。”
“按我看，这侯府也是个拎不清的，心都偏的太平洋了。”
“今天闹这么一出，这不是故意让摄政王一家难堪嘛。”
……
程晚棠百口莫辩，爹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咬着牙，愤恨的指着我，
“程念禾！你少污蔑我！”说完，程晚棠含情脉脉的眼神转向萧景言，“景言，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旧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