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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领头的人，正是我卧底行动的直接负责人韩澈。
他目光扫过全场，朗声吼道。
“所有人原地抱头蹲下！”
拍卖场瞬间炸开了锅，所有人尖叫着四散逃走。
那两个拽着我的黑衣人见状不妙，立马松开手。
其中一个向韩澈走来，想亮出什么信物。
“我们是……”
话还没说完，枪口就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
韩澈身边的特战队员快步上前，一记过肩摔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另一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也被两名特战队员反剪双手，用膝盖压住后颈制服。
韩澈没功夫理会这些杂鱼，他的视线继续在人群中快速搜索。
终于，他看到了那两个混进人群里想溜走的刀疤脸。
“屠夫，深海，束手就擒吧！”
韩澈大吼一声，示意特战队员赶紧上前。
两个刀疤脸下意识回头的瞬间，立马被制服。
“误会，都是误会！”
“我们就是来看热闹的！”
两人还在嘴硬狡辩。
韩澈冷哼着，一脚踩在屠夫的手上。
“老实点！”
“屠夫，原名张屠，三年前金铺抢劫杀人案的主犯。”
“深海，原名李深，人体器官贩卖团伙的头目。”
“你们两个，在我这里还想装？”
韩澈直接掀出两人的罪行，他们顿时傻了眼。
直播间的粉丝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瞬间炸了锅。
【卧槽！什么情况？条子怎么来了？】
【妈的！这主播是条子？】
【快跑！所有人立刻下线销号！】
弹幕一片混乱，在线人数断崖式下跌。
顾芊芊吓的手机都拿不稳，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屏幕都摔碎了。
完了。
她亲手把抓捕罪犯的现场，全程直播了出去。
韩澈快步穿过混乱的人群，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脱下自己外套披在我身上。
“姜谣同志，任务结束，欢迎归队。”
我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不晚韩队，收网刚刚好。”
一句姜谣同志，顿时让顾成舟和顾芊芊大脑宕机。
顾芊芊吓得浑身发抖，哭着爬过来抱住我的腿。
“嫂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救救我！”
“我不想坐牢！我再也不敢了！”
我拨开她的手，冷漠的看着她。
“现在知道错了？”
“你打我巴掌的时候不是很爽吗？”
“你撺掇顾成舟挖我眼角膜的时候，不是很兴奋吗？”
我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认真对她说。
“顾芊芊，做错了事，就是要付出代价。”
“好好想想你刚才做的那些事，够判几年的！”
说完，我站起来不再看她。
“同志？姜谣你不是网红占卜师？”
顾成舟难以置信的看向我，他怎么也无法把我和这个词联系起来。
我站直身体慢慢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
“顾成舟，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
“你不是想看我值多少钱吗？”
“现在，你可以问问他们，妨碍公务，蓄意伤害公职人员，泄露国家机密，这些罪名加起来，你的下半辈子值多少钱。”
第六章
顾成舟顿时泄了气，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
整个抓捕过程干净利落。
拍卖场里一百多号人，全部被戴上头套，蹲在原地等待押运到看守所。
顾成舟和顾芊芊被两名特战队员分别押解着胳膊，狼狈不堪。
顾成舟突然红着眼冲我叫骂起来。
“姜谣你这个毒妇！你设计我！”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你故意等着看我们笑话！”
“你毁了我，你毁了我的一切！”
我回头看他，嗤笑一声。
“我毁了你？”
“顾成舟，是你亲手把我们的婚姻给毁了。”
我看着他气极败坏的脸，继续补刀。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你不是一直好奇，我那个账号为什么不能给顾芊芊吗？”
“因为那个账号的粉丝百分之八十全是背着人命的罪犯，是我花了三年时间布下的天罗地网。”
“你让顾芊芊代替我露脸直播，不是让她送死是什么？”
顾成舟听到这话，再也撑不住，两眼一翻，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韩澈带队收拾完现场，走到我身边低声问。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看着被押走的顾芊芊，忽然想起一件事。
“韩队，帮我查一下顾芊芊的亲生父母。”
“顾成舟说，她是为了找父母才想借我的账号。”
“她虽然做了错事，但一码归一码。”
我被韩澈护送着上了指挥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紧绷了三年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韩澈递给我一套干净的衣服。
“姜谣，你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里掺杂着后怕。
“要不是在直播间安插的管理员发出紧急信号，我们都不知道你差点被他们卖了。”
“那个顾成舟，差点毁了我们三年的心血。”
我冷眼看着车内的屏幕上回放的直播录像。
心脏再次被狠狠刺痛。
我以为我看透了人性，却没看透枕边人的心。
“不过，也算是歪打正着。”
韩澈切换到另一个画面。
屏幕上正在播放全国各地的抓捕现场，几十个犯罪团伙核心成员逐一落网。
“头号目标和二号目标呢？”
我换好衣服，向韩澈最终确认。
他脸色沉重的摇摇头。
“在包围拍卖场的时候，我们监控到他们的信号突然消失了。”
“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提前跑了。”
我心里一沉。
头号目标博士和二号目标教授，是这个千人犯罪团伙的最高头目。
他们行事缜密，心狠手辣，是我方追捕多年的心腹大患。
我卧底三年，好不容易才取得他们的初步信任，眼看就要接触到核心层。
现在全被顾成舟这个蠢货毁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竟然跑了。
现在，他们看到了顾芊芊的脸，也知道了顾成舟这个人。
以那两个人的行事风格，绝对会向把怒火报复到他们身上。
韩澈看穿出我的担忧，他递给我一杯温水。
“你放心，我们已经对顾成舟和顾芊芊实施了最高级别的保护。”
“他们现在是重要证人，也是诱饵。”
我握着水杯，抬头看向韩澈。
“韩队，我要亲自审他们。”
“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亲手毁掉的到底是什么。”
第七章
市局的临时审讯室灯火通明。
我坐在监控前，屏幕上分割成两个画面。
顾成舟和顾芊芊两人被分开关押在不同的审讯室。
韩澈向我介绍着最新的情况。
“抓捕行动基本结束，共抓获犯罪团伙成员三百七十二人，缴获赃款赃物初步估计超过五个亿。”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可惜，还是让博士和教授跑了。”
“你的身份已经暴露，这个经营了三年的直播间账号彻底废了。”
我紧盯着屏幕，冷笑看着焦躁不安的顾成舟。
废了？
不，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可以废掉的，只有怎么利用。
我花了三年时间，伪装成占卜师的身份，将这群穷凶极恶的罪犯聚集在一起。
我了解他们每一个人，知道他们的贪婪，他们的多疑，还有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残忍。
顾成舟和顾芊芊这两个蠢货，虽然打乱了我的计划。
但他们也亲手把自己变成了那两个头号目标的报复对象。
而我，也不会放过这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
“韩澈，把他们的审讯交给我。”
我转头看向韩澈，眼神坚定。
“他们不是觉得我在玩无聊的网红游戏吗？”
“那我就让他们亲身体验一下，这场游戏的真正玩法。”
韩澈看出我眼中的寒意，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注意安全，他们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我推开审讯室的时候，顾成舟立刻冲我讨好的笑了。
“谣谣，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你果然还是爱我的！”
我没理他，直接将一份文件扔在他面前。
“顾成舟，这是你亲手签下的抵押协议。”
“按照上面的条款，你自愿将我抵押给黑市，用以偿还你的个人赌债三百万元。”
顾成舟瞬间脸色煞白。
“不是的，那是我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
我打断他，声音冰冷。
“你把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当成货物卖掉，只为替你的养妹出气。”
“你看着我被关在笼子里，被一群人渣估价，你还笑得出来。”
“顾成舟你告诉我，哪一句是一时糊涂？”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我继续说。
“你以为拍卖结束，你拿到钱，事情就了了？”
“我告诉你，游戏才刚刚开始。”
“博士和教授跑了，他们现在正满世界找你和顾芊芊，想要灭口。”
“你觉得，凭你们两个能活几天？”
顾成舟吓得浑身发抖，他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抱着我的腿忏悔。
“谣谣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救救我，看在我们三年感情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
“想活命？”
“可以。”
“从现在开始，你和顾芊芊就是我手里的诱饵。”
“配合我把他们引出来，你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我不介意把你们两个直接扔出去，看看那些亡命之徒，会怎么炮制你们。”
第八章
顾芊芊的状况比顾成舟还要糟糕。
自从被押到这里，她就一直精神恍惚，见到我，她捂着头尖叫。
“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是顾成舟！都是他逼我的！”
她指着我，又开始叫骂。
“是你，都是你！如果你一开始就把账号给我，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害了我们！”
直到现在，她还在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顾芊芊，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直播间里念出的那些网名？”
“深海，杀人犯，手上三条人命。”
“屠夫，人体器官贩子，专门活摘。”
“还有那个让你扇我耳光，刷了一百个嘉年华的，是个喜欢做活体解剖的变态。”
话说到最后，顾芊芊早已吓得面无血色。
“不可能，他们只是你直播间的粉丝。”
“粉丝？”
我冷笑着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的眼睛。
“你以为你在跟谁玩？你以为那是过家家吗？”
“你在一群最凶残的罪犯面前，露了脸，报了名。”
“现在，他们的同伙因为被抓，每个人都恨不能立刻要你的命。”
“他们会找到你，把你绑起来，就像你在直播里对我做的那样，一巴掌一巴掌的扇你。”
“然后，他们会拿出手术刀，在你身上一刀一刀做他们最喜欢的切割艺术。”
顾芊芊吓崩溃了，抱着头凄厉哀嚎。
“不要，我不要死！”
“嫂子你救救我！”
我甩开她的下巴，冷眼看着她在地上打滚。
“想活？那就乖乖听话。”
“否则，我现在就把你扔出特战队的大门。”
说完，我不等她回答，直接转身离开。
韩澈在门口等我，递给我一份审讯记录。
“顾成舟全招了，他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了顾芊芊，说自己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我翻看着记录，意料之中。
这两个人自私自利到了极点，大难临头想的永远只有自己。
“顾芊芊那边呢？”
“也招了，不过她知道的有限，只是一些顾成舟挪用公款，养着她的事情。”
“她说顾成舟早就不爱你了，要不是贪图你千万网红的身份，他不会和你结婚。”
我嗤笑一声，冷静开口。
“韩队，我申请启动鱼饵计划。”
“我要将他们二人保释，放入准备好的安全屋。”
“我要故意让目标人物找到他们，然后一网打尽。”
韩澈拍了拍我的肩膀，信任开口。
“批准。”
“姜谣你注意安全，他们是亡命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点点头。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了。”
第九章
安全屋的每个角落，都安装了监控和窃听设备。
顾成舟和顾芊芊被保释出来时，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顾成舟的心情很不错，他打量安全屋对我说。
“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你看，还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的地方。”
他转头看向顾芊芊，满脸厌恶。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顾芊芊被他骂得缩了缩脖子，小声反驳。
“你凭什么怪我？要不是你贪心想卖了她换钱，会惹出这么多事吗？”
“你还敢顶嘴？”
顾成舟抬手就扇了她一巴掌。
“我告诉你顾芊芊，从现在开始，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等这阵风头过去，谣谣气消了，我还能回去。”
“至于你，就自求多福吧！”
监控室里，我看着屏幕上他们狗咬狗的样子，面无表情。
韩澈皱眉调侃。
“真是一出好戏。”
“这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让他们闹，闹得越凶越好。”
“只有让他们感觉到绝望，他们才会不顾一切的紧抓救命稻草。”
稻草我早就为他们准备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安全屋的气氛越来越压抑。
顾成舟每天都在盘算着怎么跟我重归于好，甚至开始写起了情书。
而顾芊芊，看透了顾成舟的虚伪后，开始动起了歪脑筋。
她趁着顾成舟不注意，偷偷藏起我故意留下的备用手机。
夜里，她躲在被子里发出几条信息。
“我知道顾成舟的所有计划，我知道条子想利用我们当诱饵！”
“只要你们能救我出去，保证我的安全，我可以帮你们把他引出来！”
“我可以帮你杀了顾成舟！”
为了活命，她毫不犹豫出卖了她的成舟哥。
信息很快回复过来。
“明天晚上十点，城西废弃工厂，你一个人来。”
“记住，别耍花样。”
顾芊芊看完信息，阴狠的笑了。
却不知道，她发出的每一条信息，早已被我们监控到。
我抬头看向韩澈说。
“可以收网了。”
收网行动前一天，顾成舟的母亲找了过来。
她哭嚎着冲进我的办公室，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个丧门星，狐狸精，都是你害了我儿子！”
“他跟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把他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还要让他去当什么诱饵，你就是想让他死！”
韩澈想上前制止，被我拦住了。
我静静看着老太太撒泼，直到她骂累了，喘着粗气。
我才从手机里调出视频。
视频里，顾成舟在黑市拍卖场上兴奋又恶毒。
“一千万买你去喂老虎，你还真不贱！”
“等你被老虎咬断脖子的时候，会不会后悔不听我的话？”
“三百万我就把她的一只眼角膜摘了！”
“要是你们老大两只都要的话，那就五百万，怎么样？”
视频播放完毕，顾母踉跄着后退两步，扶着桌子才没有摔倒。
第十章
“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我走到她面前，眼神冰冷。
“你儿子就是这样。”
“他就是一个人渣，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卖掉老婆，甚至亲手挖掉她眼睛的畜生。”
“你现在还觉得，是我害了他吗？”
顾母浑身颤抖着，捂着心脏靠在桌子上说不出话。
“你儿子是死是活，取决于他自己配不配合。”
“也取决于，那些被他得罪的亡命徒愿不愿意放他一马。”
说完，我示意队员将她带出去。
现在正是收网的关键时候，我没空和她周旋。
韩澈重重叹了口气，严肃说道。
“狙击手，突击队，技术支援，全部到位。”
“城西废弃工厂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我冷冷笑了。
“通知顾成舟，他的好养妹为了活命把他卖了。”
韩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我的用意。
“你这是杀人诛心啊。”
我点点头。
“我要让这场戏，演得更真一点。”
城西废弃工厂。
一切如我们预料的一样，顾芊芊成功与博士和教授接头时，顾成舟顺着线索也找了过来。
紧接着，工厂四周的探照灯突然全部亮起，将整个区域照得亮同白昼。
“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
埋伏在四周的特种队员同时现身，枪口对准了工厂中央的几人。
博士和教授脸色一变，立刻抓过身边的顾成舟和顾芊芊作为人质。
博士用枪顶着顾成舟的头，高声喊话。
“让开，不然我一枪打死他！”
教授则用匕首抵住了顾芊芊的脖子。
现场陷入了僵持。
我穿着作战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
“好久不见，博士。”
看到我，博士的瞳孔猛的一缩。
“原来你是个条子，我早就该想到的！”
“可惜，你现在就算来了也救不了他们！”
他手上的枪，又用力顶了顶顾成舟的太阳穴。
“放了他们，我来做你的人质。”
博士和教授对视一眼，对我的提议很感兴趣。
一个活着的卧底，比两个没用的废物价值大得多。
然而，一直被当做人质的顾成舟突然暴起！
他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了博士的钳制，朝我扑了过来。
“姜谣，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的！”
“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博士的枪口下意识朝他射了过来。
顾成舟中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混乱在枪声中结束。
博士和教授被当场击毙，犯罪团伙的主要成员无一漏网。
顾芊芊因为协同犯罪和意图谋杀，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顾成舟的死，定性为在我方抓捕行动中被歹徒当场击毙。
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