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礼根本没把盛锦遥提离婚的事儿放心上。
毕竟盛锦遥有多爱他,世人有目共睹。
他以为盛锦遥只是在同他赌气、闹脾气。
所以早上起床时,他一切如常地洗漱、换衣服。
系领带时,也一如既往地喊了盛锦遥:“锦遥?”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婚礼那天的领带便是由盛锦遥给傅宣礼系的。
那时盛锦遥还不会系,边看视频教程边拿傅宣礼练手,价值不菲的领带被她系得歪歪扭扭、皱皱巴巴。
她一连系了三遍,都没能成功,气呼呼地直接将领带扯下来:
“算了,不系了!太难了!”
是傅宣礼叹了口气,握住她的手,全程带她系完了那次领带。
他低着头,一句话没说,如刀削斧刻般的侧脸一如既往地冷淡、漠然。
可就是让盛锦遥的心脏如小鹿般乱撞不止,也让她头一次觉得,或许傅宣礼真的会爱上自己。
从那天之后,盛锦遥苦学系领带成千上万次,终于将领带系得很完美。
顺利第一次帮傅宣礼系上领带后,盛锦遥双眼亮得好似星辰般:“傅宣礼,我要给你系一辈子的领带!”
傅宣礼仍然什么都没说,可从那天开始,他的所有领带,都是由盛锦遥系的。
倘若他出差,盛锦遥不在,他就干脆不系领带。
可今天,傅宣礼喊盛锦遥,她只是懒散地坐在餐桌旁吃饭,连头都没抬。
傅宣礼的眉梢不由微皱,正要开口,林含柔走过去:“傅总,我帮您。”
两人双眸交触的瞬间,似有浓厚情意交缠。
傅宣礼顿了顿,将领带递给林含柔。
林含柔踮起脚尖,领带绕过傅宣礼的脖颈,呼吸交缠、交颈厮磨,暧昧至极!
盛锦遥双手不由攥紧成拳,指甲狠狠嵌入掌心,疼痛蔓延。
突然,林含柔发出一声轻呼:“傅总!你……这里是什么?”
她仿佛受到巨大打击,身体微颤,脸色惨白地后退一步,眼神凝固在傅宣礼颈上那一抹红痕上。
那是昨天晚上,盛锦遥为了挣开傅宣礼的束缚,而狠心咬出的痕迹。
傅宣礼却脸色微变,下意识挡住,开口解释:
“只是被蚊子咬了……你别误会。”
误会?
盛锦遥按捺不住地发出一声嘲笑。
她和傅宣礼可是夫妻!就算是亲热,也是理所应当,有什么好误会的?他何须解释?
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深爱的女人,看到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亲热而受伤罢了。
这早饭,盛锦遥再也吃不下去。
她将勺子随手扔进碗里,就要起身。
谁知林含柔却浑身一颤,瑟瑟发抖,连忙端起那碗热粥走向盛锦遥:
“太太,是不是我做的早饭不合您胃口?”
“是淡了还是咸了?哪里不合适你告诉我,我下次一定改……”
盛锦遥看她那幅白莲花的模样,心中作呕,按捺不住发出一声嗤笑:
“林小姐,喜欢喝粥放葱的人是傅宣礼,不是我。”
“都三年了,你才来问合不合我胃口,合适吗?”
“毕竟这个家,你只需要把傅宣礼伺候好就行了,不是吗?”
盛锦遥收回视线,转身欲走。
林含柔却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往后倒下,整碗粥撒到她身上,她泫然泪泣:“太太,您不喜欢,我改就是了,您何必推我。”
“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和傅总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个下人,也不敢心生其他妄想……”
傅宣礼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将林含柔护入怀中,神色微沉:“锦遥,你过分了。”
盛锦遥按捺不住地笑了:“傅宣礼,你瞎吗?”
傅宣礼难以置信:“你说——”
“啪”的一声!盛锦遥直接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林含柔的脸上。
盯着两人同时震惊的眼神,盛锦遥面无表情地揉了揉自己的掌心,语气冷漠:
“我这人最讨厌被冤枉。”
“既然你们都觉得,是我推了她,欺负她。”
“那我不欺负一下,岂不是很吃亏?”
说完,盛锦遥又挥起手,想要再次往林含柔脸上扇去。
傅宣礼却直接箍住她的手腕:“盛锦遥!”他咬紧牙关,微凉的嗓音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眼神更是阴鸷得可怕,“你今天吃错药了?”
盛锦遥抽回手,冷笑一声:“是你吃错药了。”
“错把安眠药吃成了恐音药。”
傅宣礼的眼神倏地顿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