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虞星澄的卧室里，窗帘紧闭，只有电脑屏幕发出幽蓝的光。
她蜷缩在电竞椅上，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芒果干，眼睛却盯着屏幕上《星穹战线》的登录界面发呆。
昨天那场惨不忍睹的体能测试后，她本以为裴行川会像其他老师一样，对她失望透顶然后放弃。但他没有。
叮咚——
门铃声吓得她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芒果干掉在键盘上，她手忙脚乱地去捡，结果碰倒了可乐罐。
“星澄！裴上尉来了！”姑姑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虞星澄盯着洒在键盘上的可乐，欲哭无泪。她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又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才磨磨蹭蹭地走出卧室。
裴行川今天没穿军装，而是一身休闲打扮——深灰色衬衫配黑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没那么有压迫感了。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正和虞梅交谈。
看到虞星澄出来，他微微点头：”早上好。”
虞星澄下意识地往姑姑身后躲了躲，只露出半张脸：”早…早上好…”
“我带了份新的提案。”裴行川将文件夹递给虞梅，”考虑到虞星澄的特殊情况，学校同意提供更优厚的条件。”
虞梅翻开文件夹，眼睛逐渐睁大：”这…这也太…”
虞星澄好奇地探出头，瞥见文件上”特殊人才待遇细则”几个大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蹭到姑姑身边，一起看了起来。
【硬件设施】
1. 独立工作室（30㎡），配备最新款高性能计算机（i9-13900K/RTX4090/64G DDR5）
2. 三屏显示器（32寸4K 144Hz）
3. 专业级机械键盘+电竞鼠标+降噪耳机
4. 人体工学椅+可调节高度办公桌
【生活条件】
1. 单人宿舍（带独立卫浴）
2. 专属用餐区域（可要求送餐）
3. 零食饮料不限量供应（含芒果干、可乐等指定喜好）
4. 免除集体晨练、晚点名等常规军事化管理项目
【特殊条款】
1. 每日社交互动不超过3人次（教学人员除外）
2. 可申请远程参与非必要集体活动
3. 每月两次外出探亲假
虞星澄的眼睛越瞪越大，手指不自觉地捏紧了文件夹边缘。
“这…是真的吗？”她小声问，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裴行川从手机里调出几张照片：”这是为你准备的宿舍和工作室，昨天刚布置完。”
照片上是一个明亮整洁的房间，简约的白色调，落地窗前摆着一张宽敞的工作台，三台显示器并排而立。旁边的小冰箱里塞满了各种零食和饮料，其中就有她最喜欢的芒果干和可乐。
“学校为什么…愿意给我这些？”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警惕和渴望交织的光芒。
裴行川收起手机，直视她的眼睛：”因为你的价值值得这样的投入。”
“但我体能那么差…”虞星澄低下头，”昨天测试…”
“体能可以训练，天赋无法复制。”裴行川的声音沉稳有力，”你在战术推演上的能力，是千万人中无一的。”
虞星澄咬着嘴唇不说话。姑姑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星澄，这真的是个好机会。你不是一直说想有个安静的地方专心研究战术吗？”
“我…我害怕…”虞星澄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军校里都是…厉害的人…”
裴行川突然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虞星澄平齐——这个动作让虞星澄惊讶地抬起了头。
“听着，”他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柔和，”你不需要立刻适应所有人。先从我和你的工作室开始，一步一个脚印。”
虞星澄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轮廓分明，眼神坚定，没有半分嘲笑或怜悯。
“电脑…真的配了RTX4090？”她突然问。
裴行川嘴角微微上扬：”两台。一台主用，一台备用。”
虞星澄的眼睛亮了起来，像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星。
“还有这个。”裴行川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盒子，”学校给你的见面礼。”
虞星澄小心翼翼地接过盒子，打开后发现是一块定制鼠标垫，上面印着她的游戏ID”星瞳”和东夏国防大学的校徽。
“这…”她用手指轻轻抚过那行烫金字体，喉咙有些发紧。
“考虑一下吧。”裴行川站起身，”不过最好今天给我答复，工作室的电脑需要最后调试。”
虞梅忍不住插话：”星澄，这么好的条件…”
虞星澄突然转身跑回卧室，”砰”地关上了门。客厅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给她点时间。”裴行川说，语气平静。
五分钟后，卧室门开了一条缝，虞星澄探出头来：”那个…工作室的网速…怎么样？”
裴行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独立光纤专线，上下行对称10Gbps，延迟低于5ms。”
虞星澄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网速比她梦寐以求的还要快十倍。
“还有，”裴行川补充道，”你可以随时访问军网内部的战术数据库和模拟系统。”
虞星澄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出卧室，手里抱着她最爱的抱枕。
“我…我可以带这个去吗？”她小声问，举起抱枕。
裴行川看着那个印着卡通狙击手图案的抱枕，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当然。你的私人空间，你想怎么布置都行。”
虞星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起头，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那…我去。”
虞梅激动地抱住侄女：”太好了！我这就去帮你收拾行李！”
裴行川点点头：”我去楼下等。一小时后出发可以吗？”
“嗯…”虞星澄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等等！”
她转身冲回卧室，不一会儿抱着笔记本电脑跑出来：”能…能先去看看工作室吗？我想测试一下…电脑性能…”
裴行川看着她怀里那台贴满贴纸的老旧笔记本，点点头：”当然可以。现在就去？”
虞星澄用力点头，眼睛亮得惊人。
虞梅哭笑不得：”你连衣服都不换就要去？”
虞星澄这才注意到自己还穿着睡衣，脸”唰”地红了，又转身冲回卧室换衣服。
一小时后，虞星澄站在家门口，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手里还提着装满零食的塑料袋。
裴行川帮她把行李放进吉普车后备箱：”就这些？”
“其他…姑姑会寄过去…”虞星澄小声回答，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虞梅红着眼眶嘱咐了一大堆话，最后塞给虞星澄一个护身符：”记得每天给姑姑发消息。”
“嗯…”虞星澄点点头，迅速钻进了吉普车后座，像只急于躲回壳里的蜗牛。
裴行川向虞梅敬了个礼：”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她。”
吉普车缓缓驶出小区，虞星澄贴在车窗上，看着熟悉的景色一点点后退。她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
“紧张？”裴行川透过后视镜看她。
虞星澄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小声说：”那个…RTX4090…真的装好了吗？”
裴行川忍不住轻笑出声：”装好了，还超了频。你到那就能用。”
虞星澄的眼睛又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内存…是DDR5吗？”
“6400MHz的。”裴行川回答，”还有2TB的NVMe固态。”
虞星澄几乎要趴在座椅靠背上了：”显示器…是IPS还是VA？”
“三台32寸LG OLED，0.1ms响应时间。”裴行川如数家珍，”键盘是Cherry MX红轴，鼠标是罗技G Pro X Superlight。”
这些配置比她梦寐以求的还要高端。
“喜欢吗？”裴行川问。
虞星澄用力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暂时忘记了紧张：”太…太棒了！”
裴行川看着后视镜中那张突然生动起来的小脸，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四十分钟后到学校。”他说，”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虞星澄摇摇头，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开始飞快地写写画画。裴行川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些复杂的战术示意图。
“新战术？”他问。
“嗯…”虞星澄头也不抬地应道，”针对新电脑…可以运行更复杂的模拟…”
裴行川没有再打扰她，只是安静地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