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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被禁足后，宫里着实清净了不少。
皇上似乎真把心分了些给我们母女，来得愈发勤快。
这日他下朝过来，见我正笨拙地给大丫绣小肚兜，便抽走我手里的针线。
「手都戳红了，让绣房做便是。」
他语气虽淡，却捏着我手指看了看。
我低头抿嘴笑。
他又拿起一块糕点递到我嘴边：「尝尝，江南新进贡的。」
我下意识就着他手咬了一口，甜腻滋味在舌尖化开，才惊觉这举动太过亲昵，脸霎时烧了起来。
他倒是神色自若，指尖擦过我唇角：「沾上了。」
我心跳如擂鼓。
这些年，他从未对我如此亲昵过。
【啧啧，虐狗啊。】
大丫在摇篮里挥着胖胳膊刷存在感。
皇上走了过去，极其自然地把她抱起来掂了掂：「安宁是不是又重了？」
大丫咯咯笑，口水糊了他龙袍一袖子。
他竟也不恼，只捏捏她小胖脸。
这般温馨场面，是我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好景不长。
太后那边坐不住了。
她素来讲究克己复礼，眼见皇上愈发流连我这儿，便开始明里暗里提点。
先是晨昏定省时话里有话：「皇帝勤政是万民之福，后宫女子更当谨守本分，莫要恃宠而骄。」
后来便直接出手整治。
今日叫我站规矩，一站就是两个时辰，明日让我抄佛经，一抄就是十遍。
我又回到了刚入宫时那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
这日太后又召我过去。
她捻着佛珠，眼皮都不抬：「林婕妤，哀家看你心浮气躁，便去小佛堂抄写《心经》百遍，静静心吧。」
百遍？
这得抄到何时？
我指甲掐进手心，却只能恭顺应下：「是，臣妾遵旨。」
小佛堂阴冷潮湿，我跪在蒲团上，才抄了不到十遍，手腕就已酸麻不堪。
正觉凄苦，脑海里响起大丫声音：【婉婉别慌，等我。】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嘈杂声。
「皇上万福！」宫人问安声格外响亮。
紧接着佛堂门被推开，皇上大步走进来，身后奶娘抱着大丫。
「母后这是做什么？」他语气不悦，一把将我拉起，「手这样凉。」
太后闻讯赶来，脸色不善：「皇帝，哀家只是让林婕妤静静心。」
「静心何须如此？」皇上皱眉。
这时，大丫突然在奶娘怀里挣扎起来，小手朝我这边伸，咿咿呀呀叫得急切。
皇上示意奶娘把我抱过去。
大丫一入我怀，就死死搂住我脖子，把小脸埋在我肩头，委屈地抽噎起来。
【快，装可怜！】
她在我脑子里指挥。
我立刻红了眼眶，轻轻拍抚她后背：「安宁乖，娘在呢……」
皇上见状，脸色更沉：「母后也看见了，安宁离不得她生母，这般惩戒，吓坏了公主，谁担待得起？」
太后看着紧紧黏着我的大丫，又看看面色不虞的皇上，终究是摆了摆手：「罢了，都退下吧。」
回到自己宫里，我犹在后怕。
大丫却在我怀里得意地扭了扭小身子。
【怎么样？我假装哭闹非要找你，皇上一听就着急赶过去了。】
我亲亲她奶香的小脸蛋：「多亏有你。」
她挥舞着小拳头。
【那必须！谁也不能欺负我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