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江临风夺过我手机，狠狠摔碎！
“让她拍。”林薇幽幽开口，带着有恃无恐傲慢。
“临风，她不敢怎样。她那些‘精彩’视频，你不是存了好多？”
视频？
我如遭雷击，猛地看他。
他眼神闪烁，随即阴沉狠厉。
他拽住我头发，拖进房间甩在地上。
“既然给脸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
接下来日子，是我人生最黑暗地狱。
江临风将我囚禁在曾承载甜蜜的顶层公寓。
他给我灌下掺药酒水。
在我意识模糊、浑身燥热时，他在卧室、客厅、浴室架起摄像机。
他逼我摆不堪姿势，用最下流语言羞辱我。
录下我像妓女一样乞求欢爱视频。
“看看你这副样子！这就是清高叶主播？”
“你不是有新闻理想吗？现在像条母狗一样求我！”
我挣扎哭喊咒骂。
换来的更粗暴对待，更多镜头记录。
他说：“这是你应得惩罚！你敢毁我，我先毁了你！”
“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
精神肉体双重折磨，让我迅速枯萎。
我对镜头产生极致恐惧，看到反光物体都会呕吐颤抖。
江临风变本加厉。
他收走所有衣服，断掉食物。
窗户封死，我像被拔掉爪牙困兽，囚禁金色牢笼。
只有在他“兴致”来时，才会出现。
他像逗弄宠物，用食物逼我做更下贱动作，说更屈辱话。
“学狗叫，这块面包是你的。”
“爬过来，求我。”
为活下去，我失去所有尊严。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几乎忘记自己还是个人时，江临风来了。
他扔来离婚协议和支票，声音冰冷：“签了它。”
我蜷缩在角落，裹着破毯子，一动不动。
他皱眉补充：“出去后管好嘴，就当从没认识我。”
“否则，”他俯身，声音如毒蛇吐信。
“我不介意让那些视频在更广的平台再火一次。你不想父母和那个小粉丝看到吧？”
我猛地抬头，死死盯住他。
他满意地看见我眼中的恐惧，轻笑转身。
就在他握住门把时，我用沙哑的声音问：
“江临风……当年你说绝不负我，那句话，是不是假的？”
他背影猛地僵住。
几秒后，他仓促拧开门，落荒而逃。
没有回答。但那瞬间的僵硬，像石子投入死水。
原来，他也会不敢面对。
搬出公寓那天，阳光刺眼。
街边巨屏正直播他与林薇的婚礼。
他西装革履，笑容满面，深情吻着新娘。
我拖着虚弱身体，躲进阴暗小巷，租下没有窗户的地下室。
打开手机，输入名字。
铺天盖地的不雅视频截图，和他旗下媒体发布的【揭秘叶蓁蓁堕落之路】。
他将我的牺牲扭曲成“职业道德败坏”，将他的出轨说成我“精神失常”。
最讽刺的是，他把我为救他播假新闻的录像放在最前，配文：
“她早已背叛真相”。
万箭穿心。我知道，叶蓁蓁社会性死亡了。
“那段时间……”记者哽咽。
我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交错的疤痕。
“活着，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试过割腕，试过吞药……最后找了个偏僻山谷，带了安眠药和刀片。”
我苍白一笑：“连死都怕麻烦别人。”
“但在跳下去前，我收到一条短信。“
【叶姐姐，请活下去，等光重新照进来那天。】
就是这条陌生人的善意，拉住了坠入深渊的我。
我在山谷里嚎啕大哭。
“后来我接受治疗，过程比死痛苦千百倍。”
“但我想活着，想看看是不是一切真会变好。”
“我在面包店打工，攒钱开了这家书店。”我环顾这安宁空间。
“这里很好，起码书不会背叛人。”
“它们只是安静地待在那里，等待懂它们的人。”
记者红着眼点头：“您做到了！”
“是啊，我过得很好。”
我抬起微笑，却突然看到江临风回到门口，扑通跪倒在地。
江临风跪在散落一地的书籍中间，膝盖压着几本精装书的硬壳，但他似乎毫无知觉。
他仰头看着我，眼眶红得吓人，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
“蓁蓁……那些事……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我看着他，心底只有一片茫然的疑惑。
他指的是哪一件？
是他对我的背叛与构陷？还是我之后那段生不如死的经历？
那些于我而言是刻骨铭心的劫难，于他，不过是早已遗忘的、无关紧要的旧事吧。
我都已经挣扎着爬出了那片泥沼，开始了新的生活，他为何又要旧事重提？
“江总，”我声音平稳，带着对待陌生顾客的疏离。
“我刚才的叙述，并未提及您的姓名，也未违背我们当年的约定。希望没有给您和您的家人带来困扰。”
他像是被约定和家人这两个词刺痛，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蓁蓁，对不起——”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开口。
话未说完，书店门口的风铃再次急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