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掰着指头数，”先去北海公园，中午便宜坊吃烤鸭，下午看电影。
至于散场后…”他突然卡住话头，”到时再说。
“
何雨水眼睛顿时亮起来：”那晚上吃啥呀？”
“你想吃啥？”
“哎呀…”小姑娘拧着衣角，”哥做的我都爱吃！”
“小机灵鬼！”何雨柱笑骂着敲她额头，”看完电影去菜场，买到啥做啥，成不？”
“成！”
刚洗罢碗筷，何雨水就挎着小包蹿到跟前，水壶在腰间晃荡。
何雨柱刮她鼻子：”走着！”自行车轱辘轧过院门时，正撞见脸色铁青的易中海。
“傻柱！锁门防贼呢？”易中海报臂拦住去路。
“我锁自家门，碍着谁了？”
“全院就你家搞特殊！前几日我就想说道…”
“打住！”何雨柱单脚支地，”这规矩是街道定的还是您老几位自封的？”
易中海噎住：”三位大爷共同议定的！”
“街道任命时说得明白——传达指示、防敌特、调解矛盾。
“何雨柱逼近半步，”哪条规定准你们管老百姓锁门？”
没料到这浑小子门儿清，易中海涨红脸吼道：”有本事搬出去！随你锁十道门！”
“巧了，”何雨柱蹬起自行车，”我偏要锁，锁坏了唯你是问。
“车轮碾过积雪远去，只剩易中海在原地跳脚：”傻柱！咱们没完！”
何雨柱走到门口听到易中海的喊声，轻哼一声，抱着何雨水骑上自行车离开了。
“咚咚咚！”刚走不久，贾东旭来到易中海家门口敲门。
易中海打开门，见是贾东旭立刻露出笑容:”东旭，有事？”
贾东旭笑着说:”师傅，今天我妈找了媒人带对象来家。
想请您帮忙看看。
“
易中海笑容更盛:”好，等会一定过去。
“
“谢谢师傅！”贾东旭道谢后还不忘提醒:”您可别忘了来啊！”说完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易中海望着他的背影暗想:”要是没有贾张氏该多好…”这时看见妻子走来，微微皱眉叹口气准备回家。
一大妈问:”谁来了？”
“东旭来了。
今天他相亲，叫我过去把关。
“
一大妈了然:”你是他师父，他没了父亲，你去也应当。
“
易中海意外地看着妻子，见她神色如常才松口气:”你怀着身子快回家歇着吧。
“
“诶。
“一大妈应声回屋。
表面在休息，心里却在盘算。
她察觉易中海不愿领养孩子，夫妻情分已淡。
但为保名声，她决定再给丈夫最后一次机会。
北海公园门口，何雨柱停好自行车买票入园。
何雨水像蝴蝶般在园中欢快穿梭，何雨柱边追边喊:”慢点儿！”
逛了两小时，何雨水拉着哥哥进凉亭休息。
喝完水她说:”哥，这儿真大！”
何雨柱笑道:”这是皇家园林呢。
“说着指向租船处:”想去划船吗？”
“好啊！”何雨水开心地答应着，忽然又担心地问：”哥，你会游泳吗？”
何雨柱点点头：”会啊？怎么了？”
“那就好！”何雨水拍拍胸口，”这下我就不怕了，咱们快走吧！”
两人租了条小船在湖上悠闲地划着。
临近中午靠岸时，忽然听到急促的呼救声：”有人落水了！快来人帮忙！”
何雨柱循声望去，只见湖中有人在拼命挣扎，船上的同伴正手忙脚乱地施救。
“雨水你等着别动！”他叮嘱完妹妹，一个箭步冲过去，甩掉鞋子就跳进了冰冷的湖水。
他游得又快又好，几下就接近了落水者。
从背后托住那人往岸边带，船上的人见状也赶紧划船靠岸。
在众人帮助下，落水者被拉上了岸，何雨柱也跟着爬了上来。
何雨水捧着哥哥的鞋挤进人群：”哥你没事吧？”
“没事儿！”何雨柱笑着抹了把脸，这才看清自己救的竟是娄晓娥——前世没能成为夫妻却成了亲家的故人。
看着对方同伴赶来，他悄悄拉着妹妹离开了公园。
“真没受伤？”回去路上何雨水还是不放心。
“放心，先回家换衣服，待会儿带你去吃烤鸭！”何雨柱蹬着自行车，湿透的衣裳在寒风中哗哗作响。
刚进四合院就遇上阎埠贵：”柱子你这是？”
“救人弄湿的。
三大爷我先去换衣裳！”他匆匆推车往里走。
幸好昨晚烧了热水，安顿好妹妹后，他拎着暖瓶和干净衣服拐进了厨房——这间由西耳房改造的厨仓，外人只当是他家东耳房呢。
何雨柱擦洗身子时，脑海里闪过四合院的往事。
这宅子原本住着某位王爷的外室和她儿子。
两人相继离世后，娇生惯养的公子没了管束，很快被人设计败光家产。
何大清趁机低价买下这院子。
何雨柱记得母亲提过，聋老太太曾是公子乳娘，她的三个儿子都在国 ** 役。
院里除了阎埠贵家是47年搬来，其他住户多在38年前后入住——易中海家42年迁入，贾家与后院刘海中、许大茂两家则是45年搬来的。
“哥！好了没？”何雨水的喊声打断思绪。
“马上！”何雨柱麻利地擦身穿衣，锁门时忽听许大茂在背后嚷嚷：”傻柱！这是要上哪儿啊？”
转身看着对方，何雨柱挑眉：”傻帽，这些天又去哪鬼混了？”
“你骂谁呢？”许大茂顿时拉下脸。
“早说过别喊我傻柱。
“何雨柱捏了捏拳头，”这绰号跟着何大清一起断了。
再叫一次，让你尝尝拳头滋味。
“
许大茂撇撇嘴：”行吧，何雨柱。
“
压低声音，何雨柱突然道：”你在学堂那些破事我都知道。
趁早去医院瞧瞧，别等身子垮了后悔。
“说罢瞥向贾家窗户：”今儿什么阵仗？”
“贾东旭相亲。
“许大茂努努嘴，”昌平秦家村的姑娘，叫秦淮茹。
“
何雨柱心下了然：”贾张氏那名声，能找着农村媳妇都算烧高香。
“说着拉妹妹往外走，回头补了句：”劝你真去看看大夫。
“
待兄妹俩走远，许大茂猛地想起父亲说过何雨柱变了样。
他夹紧双腿暗忖：钻树林逛暗门子的事咋被他知道了？难不成真落下毛病？得找老爹要钱检查去……
许大茂这根惹祸精刚走，四合院里的暗桩刘光齐就蠢蠢欲动。
看着贾东旭整日借易中海的势摆谱，刘光齐暗自盘算：”今天非得给他婚事添点堵不可。
“
贾张氏这回真豁出去了，案板上摆着油汪汪的猪肉和肥鸡。
虽然她做饭手艺稀松，但排场倒是撑得足。
“淮茹你看，”贾张氏给媒婆夹着菜，”东旭现在可是轧钢厂正经工人，月钱二十块呢！”
易中海顺势帮腔：”东旭这孩子实诚，在我手底下当学徒这些年，品性没得挑。
“
秦淮茹低头扒饭，桌底下悄悄踢了王媒婆一脚。
媒婆会意，搁下筷子：”老姊妹，淮茹在村里可是抢手的金疙瘩。
她爹放话了，彩礼少说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块？！”贾张氏差点掀了桌子，”城里闺女才要五块钱！”她眼珠子一转，”那你们陪嫁啥？”
王媒婆被问住了，支吾着看向秦淮茹。
姑娘绞着衣角细声说：”咱乡下人能有什么值钱物件……”
“哼！”贾张氏冷笑，”缺了你这棵 ** 树，还找不着吊死人的绳了？”
贾东旭急得直拽母亲衣角。
易中海瞧在眼里，慢条斯理道：”彩礼我们认，可陪嫁总不能太寒碜。
要不您再给姑娘寻个好人家？”
贾张氏立刻顺竿爬：”淮茹要是真有心，让你爹带着嫁妆单子来合计。
成了年前过门，不成就算了。
“
贾张氏为儿子贾东旭物色了不少对象，却始终未能成功。
秦淮茹也相看了多户人家，不是嫌贫就是嫌丑，要么嫌没有长辈帮扶，皆无结果。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满意的，她怎会轻易放过？
迟疑片刻，秦淮茹微微点头。
贾张氏见状，笑着给她夹了块肉：”淮茹，别客气，多吃点，就当自己家一样。
“嘴上虽这般说，心里却盘算着：”今日吃下去的，来日定叫你吐出来！没进门是你的福气，等进了门，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叫你往东不能往西，我吃干的你只能喝稀！若生不出儿子，定让东旭休了你！”
饭至中途，秦淮茹起身离席。
守在游廊的刘光齐见她出来，以为机会来了，赶忙跟上。
未料隔壁院子几个青年也存着同样心思。
贾张氏吃过亏，紧随其后跟出。
那几个青年见她如见鬼魅，顿时作鸟兽散。
“呸！”贾张氏啐了一口，强压怒火挤出笑脸：”淮茹，怕你找不着茅房，我陪你过去。
“秦淮茹对她的好感又添几分，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暗自祈求：”千万是个儿子，否则可如何交代？”原来她已怀有身孕。
如厕归来，贾张氏又与秦淮茹闲话片刻。
贾东旭将她们送出门后，贾张氏对易中海道：”一大爷，东旭成婚后房子就不够住了。
您能否让傻柱腾出正房？待寻得新居再还他。
“
易中海为难地搓手：”老嫂子，不是我不帮。
自打傻柱从保城回来，就再不听我的。
不如您亲自去说，我帮着敲边鼓倒还成。
“
贾张氏只得点头。
易中海又提醒道：”年关将近，婚事需早做准备。
“
“我这老婆子不懂这些，还请一大爷多费心。
“贾张氏说道。
易中海心中暗喜，满口答应。
他早已打好算盘：待亲事定下，便开全院大会先搜刮一番，再自掏部分，既得实惠又赚名声，可谓一举多得。
（秦淮茹和王媒婆走出贾家，王媒婆将她送到车站。
寒暄几句后，王媒婆走了，秦淮茹却没有上车，转身离开。
她拐进一条胡同，停在一座尚算整齐的院落前。
“咚！咚！咚！”秦淮茹理了理衣襟敲门。
门开处站着许伍德——许大茂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