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笑道：“三大爷，您就别主任主任地叫我了。”
闫埠贵摆手：“这哪能坏了规矩呀？”
“哟，手上这是给闺女买的？”
何雨柱掂了掂手里拎着的鸡：“孩子长身体，得补营养。”
他朝闫埠贵点点头：“先回了，得赶着给闺女炖汤去。”
“您忙您的。”
如今吃穿不愁，日子过得舒心，何雨柱很是知足。
再加上有个可爱的女儿——
这日子，神仙见了都得眼红。
他哼着小调往家走。
“咕噜——”
窗边趴着的两人不约而同咽了咽口水。
“奶奶，我想吃肉！”
“咱家多久没沾荤腥了！”
贾张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别说孙子馋，她盯着何雨柱手里那只肥母鸡，眼睛都直了。
“棒梗，你去……”
“去一大爷家看看有没有吃的。”
“好！”
棒梗一溜烟跑出门，熟门熟路地奔向易忠海家。
显然这已不是头一回了。
“一大爷……”
“哟，棒梗？你这是……”
“一大爷，我饿，想吃肉。”
没等易忠海开口，一大妈抢先道：“棒梗，我家存粮都快被你拿光了。”
“现在就剩一个鸡蛋，你要不要？”
棒梗一听，哧溜钻进了厨房。
一眼就看见案板上那斤猪肉，他立刻嚷起来：“一大妈，你骗人！”
易忠海：“……”
一大妈：“……”
这个月里，棒梗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上门了。
简直把易忠海家当成了自己家。
一大妈：“哎，一大妈忘了，那你拿回去让你妈给你做吧。”
“谢谢一大妈！”
棒梗一拿到肉，转身就跑回了家。
等他走后，一大妈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
她对易忠海说：“老易，你看贾家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三天两头叫棒梗来要吃的要喝的。”
“就这样……以后真能指望他们养老吗？”
越是相处，越觉得贾家像个无底洞。
贾张氏这样，棒梗也这样，贾东旭这些年也没见回报什么。
易忠海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
再看看何雨柱……
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不仅结婚生子，考上大学，还在农科所当上了主任。
何雨柱有多少钱，易忠海根本猜不到。
他一个人把何雨水拉扯大，日子还越过越红火。
怎么……和当初想的完全不一样呢？
易忠海重重叹了口气。
“慢慢来吧，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培养贾东旭这么多年，总不能什么都没得到就放弃吧？
棒梗乐呵呵地拿着肉回家。
贾张氏笑着开门：“哎哟，我的宝贝孙子真能干！”
“奶奶这就给你做好吃的。”
“以后谁家有好吃的好喝的，直接去要，别怕，知道吗？”
棒梗开心地点点头：“知道啦！”
这样的教育……也难怪他后来变成那样……
许久未曾露面的聋老太太今天竟破天荒地出门了。
她手里捧着一双老布鞋，慢慢走到何雨柱家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柱子。”
何雨柱心里一愣：这老太太怎么突然来了？
自从当年何雨柱明确拒绝过她之后，这老太太几乎再没打过他的主意。如今快十年过去了，难道又起了什么心思？
这可不行。何雨柱打定主意，要把任何苗头都扼杀在萌芽里。
那些禽兽曾经对他的种种恶行，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走过去开了门。
聋老太太绽开一脸菊花般的笑容：”柱子！明天就过年了，老太太我特地给你做了双鞋，你试试合不合脚。”
果然不出所料。
何雨柱实在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总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难道他天生就容易吸引这些禽兽？
“老太太，也祝您过年好。”何雨柱说，”您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鞋还是拿回去吧。”
聋老太太面色不变：”柱子，你这是嫌弃老太太我的手艺？”
何雨柱暗忖：这是想用道德 ** 让我收下？
幸好，他早就没什么道德包袱了。
“算是吧，”何雨柱直截了当，”现在谁还穿这个？我们都穿小牛皮鞋了。”
聋老太太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倒是一个敢问，一个敢答。
“行行行，算我白费一片苦心了！”聋老太太悻悻道。
何雨柱轻嗤一声。
天下哪有白得的好处？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他再清楚不过。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
距离好戏上演已经不远了。
第二天，正是红红火火迎新春的时候。
何雨柱和陈雪如清早便出门采购年货。不外乎猪肉、牛肉和一些新鲜蔬菜——过年总要吃些好的。至于各类票证，何雨柱完全不用费心。身为农科所主任，又屡有建树，只要要求合理，上级都会满足。就连年货都不用自己张罗，每年单位都会给他备上一份。今日出门，主要是陪陈雪如逛逛。
时光飞逝，这个年过完就已过了十年。陈雪如早已褪去少女的青涩，更显沉稳端庄，容颜依旧姣好，走到哪儿何雨柱都紧紧牵着她的手。
采买完毕，何雨柱提议：”等等，给孩子们买些水果糖吧。再称点瓜子花生，我的烟也快抽完了。”
陈雪如嗔怪地瞥他一眼：”你就不能少抽点？那东西对身体能好吗？”何雨柱嘿嘿一笑，对这样的唠叨早已习惯。
“我这就去买啦。”
“买糖是假，买烟酒才是真吧。”陈雪如望着丈夫的背影，无奈地摇头轻笑。
不多时，夫妻俩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大院。
“思雪！”
“爹，妈……”
八岁的小丫头已出落得身姿挺拔，眉眼酷似陈雪如，将来定是个 ** 胚子。何雨柱一把抱起女儿：”在家听雨水姑姑的话没有？”
小姑娘在父亲布满胡茬的脸上亲了一口：”我可听话啦。”
“来，这是给你的奖励！”
何雨柱边说边像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糖。
小丫头开心极了，把糖塞进口袋，蹦蹦跳跳地跑到院子里玩去了。
“这孩子真是活泼。”何雨柱无奈地笑了笑。
陈雪如提议：“今天大厨亲自下厨，给我们做一顿年夜饭吧。”
“好好。”
如今，何雨柱可以说是四合院里过得最滋润的人了。
到了下午，整个院子都飘满了饭菜的香气。
尤其是何雨柱家这边，香味更是浓郁，光闻味道就足以胜过其他人家。
“思雪，思雪！”何雨柱喊了两声。
见女儿没反应，他走到门口又喊：“思雪，回来吃饭了。”
“呜呜，爸爸……”何思雪一见到何雨柱，立刻放声哭了起来。
她的小脸上挂满泪珠，两只明亮的大眼睛哭得通红。
何雨柱皱了皱眉。
“思雪！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用手擦去女儿的眼泪。
“棒梗……棒梗抢走了我的糖！呜呜，一颗都没剩下。”
棒梗！
这个名字对何雨柱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上一世不就是棒梗把他赶出家门的吗？
旧仇未报，如今又惹上门来？
而且还欺负何雨柱最心疼的宝贝女儿？
何雨柱环顾四周，很快就在院子那头看到了棒梗。
棒梗剥开糖纸，大口吃下糖果，吃完还不满足，竟朝何雨柱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
何雨柱原以为自己这些年的沉淀，脾气已经好了很多。
他错了！
看到这个场面，何雨柱依然压不住心头的火气。
打他一顿？扇他几个耳光？
当然不行……自己毕竟是个成年人。
转念间，何雨柱想到了一个主意。
“棒梗！”
“过来过来，糖好吃吗？”
棒梗没想到，自己抢了何思雪的糖，居然没人骂他。
还来问他好不好吃？
棒梗：“味道嘛，还行……怎么，你家还有？”
何雨柱：“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
前世对棒梗多好，如今就有多恨。
何雨柱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善人，饿死桥洞的苦，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忘！
只不过，那些禽兽一直还算安分，没主动惹事。
何雨柱也就没多掺和。
既然棒梗不识相，那就别怪他欺负人了。
今天的糖，何雨柱买了一斤多。
差不多有一小袋。
他全都拿了出来。
“棒梗！”
“过来！”
何雨柱露出温和的笑容。
棒梗走过去，一看到他手里的糖，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
“哇，这么多。”
何雨柱随手剥了四五颗糖，递给棒梗，“全都吃掉，别浪费哦。”
棒梗很乐意。
高兴地点点头，一口就吞了下去。
“好不好吃？”
“好吃。”
说话间，何雨柱又剥了十几颗。
“好吃就再多吃点。”
这次棒梗的反应明显没那么积极了。
他皱了皱眉，还是接了过去。
“吃吧吃吧。”何雨柱一脸和善。
棒梗抓起糖果，一把接一把地往嘴里塞。
没过多会儿。
何雨柱手里又变出七八颗糖。
他伸手递给棒梗：”继续吃，这儿还多着呢。”
这回棒梗毫不犹豫地摇着头。
那么多糖下肚，他嗓子眼又甜又腻，甚至泛起苦味。
棒梗：”实在吃不下了，我不要了！”
啧——
何雨柱顿时拉下脸来。
他沉着脸说：”这可由不得你。既然爱吃，就得吃个痛快！”
“继续吃！”
何雨柱死死盯着棒梗。
察觉到对方不善的目光，棒梗哆哆嗦嗦接过糖果。
“我……”
“我真的……”
“快吃！”
“呜呜，实在咽不下去了……”
“呕——”
幸亏何雨柱闪得快，及时躲到一旁。
吐得虚脱的棒梗一屁股瘫坐在地，抽抽搭搭哭起来：”呜呜呜……”
“我真的吃不下了……”
“呜……”
哭声震天响。
贾家屋里立刻冲出来个人。
正是贾张氏。
“棒梗！我的乖孙！这是怎么了……”
贾张氏慌忙扶起孙子。
她一边拍着棒梗身上的灰，一边追问缘由。
见奶奶来了，棒梗哭得更凶，指着何雨柱告状：”他非要我吃糖！”
“呜呜…硬往我嘴里塞……”
贾张氏先是一怔。
随即怒目圆睁，狠狠瞪向何雨柱。
贾张氏向来脾气暴躁，加上这些年何雨柱过得风生水起，她早就眼红得不行。更看不惯何雨柱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指着何雨柱就骂：“何雨柱，你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过不去？要不要脸？”
这一闹，引来不少街坊围观。正值过年，院里人多。三位管事大爷易忠海、刘海忠和闫埠贵也前后脚赶到，不少邻居听见动静也凑过来看热闹。
易忠海开口劝道：“贾张氏，大过年的，何必闹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刘海忠跟着说：“就是，传出去多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