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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约巴村的井水,像一道暖流注入了阿拉巴斯坦干涸的土地。当“叛乱军与王室和解”“克洛克达尔是幕后黑手”的消息顺着绿洲间的商道传开,越来越多被蒙蔽的民众开始动摇。有人带着武器从叛乱军营地里离开,有人自发组织起巡逻队,保护那些传递真相的信使。

林舟站在阿尔巴那王宫的城墙上,望着远处沙漠中升起的炊烟——那是重新燃起的村庄。他的见闻色霸气铺展开,能“听”到各个城镇传来的声音:铁匠铺里重新响起的打铁声,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还有村民们聚在一起讨论如何修补水渠的争论……这些细碎的声响,汇聚成比任何呐喊都更有力的生机。

“林哥,”阿剑走上城墙,递给他一块用新井水酿的椰枣酒,“寇沙带着叛乱军主力已经到城外了,他说想跟国王亲自谈联合防御的事。”

林舟接过酒囊,抿了一口,甘甜中带着一丝清冽。“让他们进来吧,”他说,“在广场上谈,让所有人都听见。”

王宫广场很快挤满了人。国王寇布拉穿着朴素的亚麻长袍,站在台阶上,面前是一身沙漠迷彩服的寇沙。两人之间曾隔着血海深仇般的误解,此刻却在数万民众的注视下,缓缓伸出了手。

“我代表王室,为没能保护好约巴村的百姓道歉。”寇布拉的声音苍老却真诚。

“我不该被谣言蛊惑,差点让国家陷入内战。”寇沙握紧国王的手,眼眶通红。

广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薇薇站在父亲身边,看着这一幕,悄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罗宾混在人群中,帽檐下的目光掠过广场中央的石碑——那是林舟让人连夜复刻的约巴村治水盟约,此刻正沐浴在阳光下,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见。

“克洛克达尔不会善罢甘休,”林舟走到广场中央,声音透过信念能量传遍全场,“他还有巴洛克工作社的残余势力,还有足以掀翻绿洲的沙暴之力。但今天我要告诉大家,我们不怕。”

他举起一块从约巴村带来的湿润泥土:“约巴村的井水告诉我们,只要团结,沙漠里也能开出花来。克洛克达尔想让我们相信‘力量即真理’,但我们要让他知道——信念,比沙暴更持久。”

人群中爆发出震天的呼喊:“打倒克洛克达尔!”“守护阿拉巴斯坦!”

信念的能量在广场上涌动,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所有人的心紧紧连在一起。林舟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能量比在约巴村时更加强大,甚至在他掌心凝结出淡淡的光纹——那是无数人信念共鸣的痕迹。

罗宾看着那道光纹,眼神复杂。她见过太多利用信念煽动人心的野心家,也见过太多因信念破灭而消亡的理想。但此刻广场上的能量不同,它不炽热,却很温暖,像沙漠夜晚的篝火,纯粹得让她想起奥哈拉图书馆里的阳光。

“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走到林舟身边,低声说。

林舟转头看她,笑了笑:“担心有用的话,约巴村的井就挖不出来了。”他顿了顿,语气认真了些,“其实我在想,历史正文里记载的,会不会也是类似的东西?不是武器的位置,而是古人留下的‘如何好好活着’的约定。”

罗宾沉默了。这正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奥哈拉的学者们穷尽一生,不就是想证明历史不该被掩盖,生存的智慧该被传承吗?她看着广场上互相帮助搭建防御工事的民众,忽然觉得,或许不用等到找到所有历史正文,有些道理,已经写在了人们的行动里。

接下来的两天,阿尔巴那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堡垒。民众们运来沙袋加固城墙,工匠们改装了灌溉用的水车,让它能喷射出高压水流(克制沙化的弱点),叛乱军和国王军混合编组,在哈库和阿剑的指导下练习协同作战。连娜美都带着几个村民,在城墙上画出了详细的风向图,预测沙暴可能来袭的方向。

第三天清晨,天色异常阴沉。远处的地平线被一道黄色的线切割开来,那道线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是克洛克达尔的沙暴。

城墙上,所有人都握紧了武器。林舟站在最高处,见闻色霸气全力展开,捕捉着沙暴中心那股熟悉的、带着傲慢与暴戾的气息。

“他来了。”林舟的声音平静,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记住约巴村的井水,记住广场上的誓言。今天,我们不是在保卫一座城,是在保卫‘相信彼此’的权利。”

信念的能量再次爆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炽热。城墙上的人们眼中燃起火焰,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能量加热,干燥的风里竟带上了一丝湿润的气息。

罗宾站在林舟身侧,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气息融入这股能量中。她的指尖在城砖上划过,不是历史正文,而是一个简单的符号——那是奥哈拉的学者们用来表示“传承”的标记。

沙暴越来越近,遮天蔽日,仿佛要将整个阿尔巴那吞噬。但城墙上的人们没有后退,他们的身影在沙暴的阴影中站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墙。

林舟看着掌心重新浮现的光纹,这一次,光纹中不仅有他的信念,还有薇薇的勇气、寇沙的觉醒、村民们的坚守,甚至……罗宾那道小心翼翼、却无比坚定的气息。

“准备好了吗?”他问身边的同伴,也问这座城市里的每一个人。

回应他的,是数万人齐声的呐喊,这呐喊穿透了沙暴的咆哮,在阿拉巴斯坦的天空中,久久回荡。

沙与信念的最终碰撞,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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