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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女!你还有脸回来!”
刚迈进秦家前厅,养父秦槐的怒斥便劈头砸来。
养母王氏假意抹着泪,嗓音尖利:“潇儿,我们秦家待你不薄啊!”
“你偷了家中救命钱一走了之,气病老夫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祖母靠在主位上,一副被我气到不愿睁眼的模样。
一道道带着鄙夷厌恶和愤怒的目光,像根针一样扎在我的身上。
阿稚被这场面吓到,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王氏指着阿稚,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带了个孩子回来,猛然拔高声音:
“还有这孩子,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敢和别人无媒苟合?”
“看看!这孩子长得这般粗野,也不知是跟了哪个野汉子的种!真是家门不幸!”
粗野?野汉子?
堂堂皇太孙,未来的一国之君,居然被说成野种?!
我心头冷笑。
当今国师说我儿是紫微星降世,生的好一幅帝王之相。
皇后婆婆抱着阿稚爱不释手:“我外孙这眉眼,跟他太子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就连肃穆的皇帝也常抱着他逗弄:“朕这孙儿,自有龙章凤姿!”
阿稚从小便万千宠爱于一身,怎么到了他们口中便成了粗野的野种?!
我抬眼,冷眼扫过众人:“再敢妄议我儿一句,杀无赦!”
话音刚落,满堂哄笑。
秦槐猛地一拍桌子:
“秦潇!在长辈面前怎可如此放肆!你怕不是忘了,要是没我秦家收养,你早就死了!”
“你的命都是我秦家给的!跪下!给你祖母磕头认错!”
我脊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是吗?我倒是想问问,当年我为何会被你秦家收养!可是你秦家故意为之?!”
秦槐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正要怒斥我时。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
一个门房连滚爬爬冲进来,脸色惨白:
“老爷!不好了!”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兵!拿着画像,说要搜捕要犯!已到街口了!”
话音未落,一群身着玄甲,腰佩长刀的兵士已径直闯入庭院。
为首之人目光如电,手中展着一幅画像!
那上面的人,分明就是我!
领头军官沉声开口:“奉上命,搜寻此人!可有见过?”
沈缺一个箭步上前,急声道:
“军爷明鉴!我等皆是安分守己的良民,从未见过此女!”
官兵锐利的目光在厅内扫视,在我和阿稚身上略微停顿。
许是我衣着朴素,与画像上宫装雍容的形象相差甚远,他并未立刻认出。
“搜!”
军官一挥手,兵士散开。
待官兵离去,厅内死寂。
沈缺转过身,满脸不虞看向我,语气惊疑:
“秦潇!你究竟惹了什么祸事?怎会惹来官府搜捕?还是这等阵仗!”
我理了理微皱的衣袖,语气平淡:
“没什么,想必是我夫君寻我寻得急了。”
上次我带阿稚偷跑出宫去看杏花,没有带东宫护卫。
穆祁找到我们时,脸黑得像锅底,当晚就把东宫护卫全换了一遍。
从那以后,但凡我和阿稚出行,穆祁总要派上数十精卫护送。
我和阿稚不堪其扰,这次便又偷溜了出来。
“夫君?”
秦月像是听见天大笑话,声音陡然拔高,充满讥讽:
“秦潇,你发疯也得有个度吧?”
“难不成你想说,刚才那些官兵是你夫君派来的?你以为你是皇亲国戚吗?!”
沈缺眉头紧皱,看向我的眼神像看一个疯子:
“秦潇,莫要再信口雌黄!定是你行为不端,惹了不该惹的人!”
秦槐更是大手一挥,命人将我和阿稚关进了祠堂:
“你这逆女,好好在祠堂对着列祖列宗忏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