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门利落上锁。
“呼——”
苏熹棠顺着胸口,深呼吸一口,压下心里的惶恐不安。
“这家伙今天抽什么疯?”
良久,缓和过来后,转身刚准备解裤子蹲马桶。
“叩叩——”门被敲响。
“谁啊?”
她心脏一紧,手也跟着攥紧。
“宗太太,该输液了。”
“好,稍等。”
听到是护士后,她紧绷的神经蓦地松懈下来。
迅速解决完,整理着衣服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人。
他竟然没走!
宗政汜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膝交叠,合上手里的杂志,抬头对着她淡淡勾了下薄唇。
“还以为你钻马桶里面了呢!”
苏熹棠紧了紧后牙槽,冷睨他一眼,“你是饿了,着急吃不上热乎的?”
“噗嗤——”一旁的护士紧抿着唇,憋笑出声。
宗政汜扭头,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
护士讪讪撇开视线。
“你是想把她吓唬的不能精准扎针,好疼死我吗?”
苏熹棠抄起边上沙发的靠垫,朝着他没好气的砸过去。
宗政汜偏头避开,抱枕落在扶手上。
冷嘁道:“呵,都敢玩高空蹦极了,你还怕疼?”
“凌迟跟斩首,要你,你选哪个?”
苏熹棠躺回到床上,拉高袖口,配合护士扎针输液。
输液针扎入,殷红的鲜血一瞬的回流,护士娴熟的调整后用医用压敏胶带固定。
宗政汜盯着她骨瘦如柴的手腕,浓眉紧锁。
护士离开后,见他依旧没走,苏熹棠开口:“短时间不能出院的话,能不能把我的手机带过来?”
“好。”
宗政汜拿出手机,直接交代给下属。
之后,两人各自沉默不语。
输液瓶空了一大半后,苏熹棠渐渐起了困意,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静谧的病房里,宗政汜清晰的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嗡——”
电话进来。
他瞥了眼后按下静音键,起身来到床畔处,将她露在外输液的手放进被子后离开。
……
“嘀,嘀嘀——”
男人看了眼心电仪器上正常波动的数字,眼微眯。
“汜少爷。”
身后,常管家站在门口。
“胆子够肥啊!”
宗政汜把玩着手里的烟蒂,声线矜冷,“跑到少夫人面前去告状。”
话音刚落,身后随即响起磕头声。
“汜少爷,您就当看在知聿少爷与您一起长大的情份上,让医院恢复供药……”
“他现在还好好躺在病床上,而不是乱葬岗,难道不是老子看在自幼穿开裆裤长大的情分?”
宗政汜转身,淡漠的看着一下,一下磕着头的常保军。
“常管家,您是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老佣人了。应该知道宗家最重视下人什么。”
闻言,常保军磕头的动作一顿,脊背不受控的颤栗着。
“看在你在宗家工作多年的份上,拿了钱回乡下颐养天年吧。”
宗政汜脚下的黑色皮鞋从他撑着地的手指前路过,一张银行卡落下。
常保军缓缓攥紧手,匍匐着身体,泣不成声。
“老爷,是保军没用……没照顾好知聿少爷。”
……
江边。
路灯下,男人倚着车身,指尖捏着一根没吸几口的烟。
“宗先生,这是刚到的资料。”
泰宁递上刚拿到手的文件。
宗政汜将烟放嘴里,接过拆开,随意扫过几眼后将文件塞泰宁怀里。
取下嘴里的烟,抽几口后眼微眯,缓缓吐出口中烟雾。
“去查下那个叫敏婶的,看看她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走得近。”
“是。”
宗政汜丢下手里的烟蒂,踩灭后开门上车。
“去手机店。”
……
深夜。
苏熹棠被渴醒。
迷迷糊糊的想翻身下床,却发现双脚跟腰身完全动不了。
难不成瘫痪了?
恐惧即刻席卷上心头,睡意当即消散了大半儿,惊惧睁眼。
然而比这更惊悚的是,耳边,清清楚楚的呼吸起伏声。
她僵着脖子,机械扭头,捂住嘴,生怕忍不住惊叫出声后对自己不利。
窗帘缝隙间,月光洒落。
苏熹棠盯着男人那张熟悉的眉眼,眼底一抹杀意闪过。
伸手摸向枕头,支起上身,一鼓作气,用力捂上他口鼻。
“呃~唔嗯……”
男人力量远大于她,挣扎起来的动静,她几乎对抗不住。
趁着他松开自己腰身跟双腿的间隙,一屁股坐上枕头,防止枕头被扒开。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身下的人,动静变得越来越小。
那双长腿在床上最后一次无力挣扎后终是没了动静。
苏熹棠气喘吁吁,额间已是薄汗涔涔,后背更是被汗水浸透。
不知是因为紧张,给热的,还是因为刚刚用蛮力所致。
“嗡——”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着。
将苏熹棠游离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怔怔扭头看向手机,上面赫然跳动着‘宗政汜’三字。
怎么会?
她不可置信的拿过手机查看,确定是自己的手机不假。
电话如果是宗政汜打来的,那她刚刚身下的人是谁?
认错人了?
她心,砰砰不安的狂跳着。
一点点挪开身子,拿下枕头后,第一时间打开床头灯。
“啪嗒!”
扭头刚想再确认时,一道阴影投落。
还没反应过来,沉重的身躯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下。
苏熹棠瞪大了眼睛。
感受到唇齿间都是身上男人的气息后,她下意识想咬上去,却被他灵活避开,甚至趁机更深入。
她用力推搡着他,但都无用。
来势汹汹的吻,让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肺里的空气几乎都要被他压榨干了,
意识随着氧气的耗尽,一点点变得模糊不清,抵抗的身体逐渐软下来。
就在几乎要窒息昏厥时,身上的人终于松开了她。
“咳,咳咳咳——”
大量新鲜空气涌入,苏熹棠剧烈的咳嗽起来,意识慢慢恢复。
男人的吻却依旧在她脖颈处流连,嗓音沙哑,“缺氧的感觉怎么样?”
没得到她的回应,他粗粝的指腹禁锢着她脖颈,强转过来,逼迫她跟自己对视。
苏熹棠眼眸愠恨的对上他眼底的猩红,轻扯唇角,“失败乃成功之母。下次,我改用刀!”
她抬手,指尖轻触上他的喉结,笑意清冷魅惑。
“这里,轻轻一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