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烈马初驯摔千跤,深林独行猎猛虎
买马归来的这些日子,顾牧心里总揣着个念想——既然有了马,总得学会骑乘才不算辜负。可他打小在六水镇长大,平日里见惯了牛羊驴,骑马却是头一遭,连马缰绳都攥得生疏,更别提稳稳坐于马背。起初他只敢牵着马在小院门口慢慢溜达,指尖攥着缰绳,掌心总沁着薄汗,生怕惊了这匹壮硕的骏马,马倒是温顺,只是偶尔甩甩尾巴,慢悠悠踏着步子,倒让顾牧渐渐放下了几分胆怯。
待摸清了马的性子,顾牧便想着试着骑上去。他选了个清晨,牵着马往山边那块平整的空地走去,晨光洒在草地上,泛着淡淡的青黄,风一吹,草木轻轻摇曳,倒也算清净。他笨拙地拽着马鬃,踮着脚往上爬,试了好几次才勉强跨坐在马背上,刚坐稳,还没来得及抓牢缰绳,马忽然轻轻动了一下,顾牧身子一歪,“咚”的一声摔在草地上,屁股着地的瞬间,疼得他龇牙咧嘴,半天没缓过劲来。
马倒是没受惊,只是站在一旁低头啃着青草,时不时抬眼瞥他一下,像是在嘲笑他的笨拙。顾牧揉着屁股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心里憋着股劲——既然买了马,就没有学不会的道理。他又一次拽着马鬃往上爬,这次格外小心,坐稳后死死抓着缰绳,双腿紧紧夹着马腹,嘴里小声念叨着让马慢些走。马似乎听懂了他的意思,慢悠悠迈开步子,顾牧身子晃得厉害,像个醉汉似的,刚走了几步,重心一歪,又摔了下来,这次摔在了胳膊肘,擦破了一块皮,渗出血丝来。
他也不气馁,简单用草叶擦了擦伤口,又爬起来继续练。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清晨和傍晚,山边的空地上总能看到顾牧练骑马的身影,摔了爬,爬了摔,身上添了不少淤青和擦伤,有的结痂了又被摔破,疼得钻心,可他从来没喊过一声苦。有时候摔得实在厉害,躺在草地上半天起不来,看着天边的晚霞,心里也会闪过一丝退缩的念头,可一想到学会骑马后,进山打猎、去盘州城卖毛皮都能方便不少,还能偶尔带着小豆包在镇上溜达,又咬着牙爬起来继续练。
街坊邻里路过时,看到他摔得鼻青脸肿的模样,都忍不住劝他:“牧儿,别这么拼命,骑马哪有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小心摔坏了身子。”顾牧总是笑着点点头,谢过大家的关心,转头依旧继续练。小豆包有时候也会跟着李婶来看他练骑马,看到他摔下来,吓得小脸发白,跑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小声喊着“哥哥,疼”,顾牧总是揉着她的小脑袋,笑着说:“不疼,哥哥没事,练会了骑马,以后带你去玩。”
就这样摔了不知道多少跤,身上的淤青消了又长,擦伤结了又破,顾牧终于慢慢找到了诀窍,能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让马慢悠悠地走;又练了些时日,渐渐能让马小跑起来,虽然偶尔还是会晃得厉害,却再也没摔下来过。等彻底能稳稳骑着马奔跑时,顾牧站在空地上,看着身边温顺的骏马,心里满是欢喜,这些日子的摔打,总算没有白费。
学会骑马后,顾牧心里又有了新的念头:虽然能骑了,可马身上光秃秃的,既没有马鞍,也没有马镫,骑起来既不舒服,也不安全,万一遇到颠簸,很容易摔下来;而且长时间骑着,马的脊背也容易受伤。他想着,得给马打一副像样的马具,马鞍、马镫、马笼头都配齐了,这样骑起来既舒服又安全,也能好好保护马。
只是打一副好的马具并不便宜,尤其是用优质的皮革和木材做的马具,至少得好几两银子。顾牧心里盘算着,家里还有些之前晾晒好的毛皮,都是这两个多月来打猎攒下的,有野兔皮、鹿皮,还有几张厚实的野猪皮,打理得都很干净,等再打几天猎,把这些毛皮攒得再多些,一起拿到盘州城卖掉,应该就能凑够钱,给马打一副好马具了。
日子依旧过得平淡而充实,顾牧每日清晨依旧会打坐调息,小腹处的丹田之力愈发醇厚,流转间能轻易充盈四肢百骸,让他浑身气力十足;吃过早饭,若是天气好,他就会牵着马去山边练骑马,如今他骑术越来越熟练,能骑着马在空地上自由奔跑,风从耳边吹过,格外畅快;若是不想练骑马,他就进山打猎,如今有了马,进山打猎也方便了不少,偶尔猎到大型猎物,不用再费力扛着回去,直接放在马背上驮着,轻松了许多。
小豆包依旧整日黏着他,顾牧进山打猎,她就乖乖待在李婶家,跟着李婶学认字、做针线;顾牧在家,她就围着顾牧转,要么拿着小弓箭在院子里玩耍,要么坐在一旁看顾牧整理毛皮、修补弓箭,偶尔还会给顾牧递块布、递根线,小模样格外乖巧。这两个多月来,顾牧又攒了不少毛皮,加上之前晾晒好的,足足堆了满满一箱,他心里盘算着,再过几日,就去盘州城把这些毛皮卖掉,给马打一副好马具。
这天晚上,顾牧把小豆包哄睡着后,坐在院子里整理毛皮,指尖划过一张张厚实的兽皮,心里忽然想起了之前去盘州城卖毛皮时,皮毛铺掌柜跟他说的话——一张完整的虎皮,能换十五两银子。十五两银子,这个数字像一颗石子,落在他心里,泛起阵阵涟漪。他如今虽然日子过得宽裕,手里也有几两银子,可十五两银子依旧是一笔巨款,足够他和小豆包安稳过好几年,还能给小豆包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给她攒些嫁妆,甚至还能盖一栋宽敞些的房子,让她住得更舒服些。
顾牧心里确实有些心动,他知道,西南十万大山连绵不绝,山林深处物产丰富,猛兽无数,老虎自然也不在少数。这些年来,他进山打猎,大多只敢在山林稍深处活动,猎些野猪、鹿、野兔之类的猎物,唯一一次遇到大型猛兽,就是当初猎到那只金钱豹,自那以后,就再也没遇到过什么厉害的猛兽。若是他这次敢再深入山林一些,说不定真的能猎到老虎,拿到十五两银子。
只是,深入山林并非易事。山林稍深处,他尚且熟悉地形,能当天往返;可若是再往里面走,地形复杂,瘴气弥漫,还有各种未知的危险,肯定不是当天就能回来的,说不定要在山里待上好几天,甚至更久。而且老虎乃是山林之王,凶猛异常,力大无穷,远比野猪、豹子厉害得多,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风险极大。
顾牧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心里反复纠结着。他既想猎到老虎,拿到十五两银子,让他和小豆包的日子过得更好;又担心山林深处的危险,怕自己出事,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小豆包就没人照顾了。他沉默了许久,指尖紧紧攥着拳头,心里渐渐有了决定——他想试一试。这些年来,他每日练习《顾家枪诀》,枪法早已炉火纯青,丹田之力也愈发深厚,一枪能轻易刺破两人合抱的大树;如今他又有硬弓在手,箭法精准,还有骏马相伴,骑术也日渐熟练,加上这么多年的狩猎经验,对付一只老虎,应该还是有把握的。
而且,他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自己这些年的本事,到底有多大。若是能猎到老虎,不仅能拿到十五两银子,还能证明自己的实力,往后进山打猎,也能更有底气。心里打定主意后,顾牧心里踏实了不少,他起身走进屋里,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过几日就进山,深入山林深处,寻找老虎的踪迹。
第二天一早,顾牧起得格外早,他煮了粥,给小豆包穿好衣裳,吃过早饭,便拎着一袋米,牵着小豆包往李婶家走去。他知道,自己若是进山,肯定要在山里待好几天,小豆包必须托付给李婶照看,而且进山猎虎的事,也该跟李婶说一声,让李婶放心。
到了李婶家,李婶正在院子里喂鸡,见顾牧牵着小豆包过来,还拎着一袋米,立刻迎了上来:“牧儿,你怎么来了?还拎着米,快进来坐。”顾牧点点头,牵着小豆包走进院子,把米放在墙角,然后才对着李婶说道:“李婶,我有件事想跟您说。”
李婶见他神色严肃,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连忙问道:“什么事啊?看你这模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顾牧摇摇头,把自己想深入山林猎虎,拿到十五两银子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李婶说了,包括自己心里的想法,还有对风险的考量。
李婶听完,脸上立刻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拉着顾牧的手,着急地说道:“牧儿,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啊?老虎可不是寻常猛兽,那是山林之王,凶猛得很,力大无穷,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胳膊,一巴掌就能把人拍晕,多少厉害的猎户都栽在老虎手里,你就算再厉害、再壮实,也不能掉以轻心啊。”
顾牧知道李婶是担心自己,连忙说道:“李婶,您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些年来我练枪、打坐,气力比以前大了很多,箭法也准,骑术也练得差不多了,对付一只老虎,应该没问题的。而且十五两银子太多了,拿到这笔钱,我就能给小豆包攒些钱,还能给马打一副好马具,日子也能过得更好些。”
“钱再多,也比不上性命重要啊。”李婶依旧不放心,眉头紧紧皱着,“我知道你本事大,可老虎不一样,那东西狡猾得很,还格外凶猛,万一你遇到什么危险,可怎么办?小豆包还这么小,要是没了你,她可怎么活啊。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去,要去也得约几个猎户一起去,人多力量大,互相有个照应,也能安全些。”
顾牧心里暖暖的,知道李婶是真心为他着想,他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李婶,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一来,其他猎户大多也不敢深入山林猎虎,就算约了他们,他们也未必愿意去;二来,我自己进山,行动更方便,也能更快找到老虎的踪迹,若是人多了,反而容易惊动猛兽,更危险。您放心,我会格外小心的,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李婶见他态度坚决,知道劝不动他,心里越发担忧,却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一定要格外小心,进山前多准备些干粮和水,再带些伤药,遇到老虎千万不要硬碰硬,实在不行就赶紧跑,保命要紧。小豆包你就放心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她,给她做好吃的,教她认字,等你平安回来。”
顾牧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多谢李婶,麻烦您了,等我回来,一定给您带些虎肉尝尝。”说着,他弯腰摸了摸小豆包的头,柔声说道:“小豆包,哥哥要进山几天,你乖乖待在李婶家,听李婶的话,不要调皮,等哥哥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小豆包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顾牧要去很远的地方,而且很危险,她眼圈红红的,紧紧抱着顾牧的腿,小声说道:“哥哥,不要去,危险。”顾牧心里一酸,轻轻抱起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乖,哥哥没事,很快就回来了,回来给你带很多好吃的,好不好?”小豆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放手。
顾牧哄了小豆包好一会儿,才把她交给李婶,李婶抱着小豆包,轻轻安抚着她,对着顾牧又叮嘱了几句,让他一定要注意安全,顾牧一一应下,才转身朝着家里走去。回到家,顾牧立刻开始收拾进山的东西,他找了一个结实的布袋子,装了足够吃几天的干粮,有馒头、饼子,还有些腌肉;又装了一袋米,万一在山里能生火做饭,也能吃些热乎的;然后拿出家里的伤药,有止血的、消炎的,都仔细收好,放进布袋子里;他还把自己常用的硬弓、箭囊整理好,箭囊里装满了锋利的箭矢,又把那杆自己做的长枪拿出来,枪头是用坚硬的铁打造的,锋利无比,枪身是用结实的硬木做的,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兵器,却也足够坚固。
一切收拾妥当后,顾牧又去院子里看了看马,给马添了些草料和水,轻轻摸了摸马的脖子,笑着说道:“伙计,这次要辛苦你了,跟我一起进山,咱们一起猎到老虎,回来给你打一副好马具。”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轻甩了甩尾巴,蹭了蹭他的手,格外温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顾牧就起身了,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吃了点干粮,然后牵着马,背着装满东西的布袋子,拿着弓和长枪,朝着山林走去。此时,天边刚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山林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空气格外清新,却也透着几分凉意。顾牧牵着马,脚步稳健地走进山林,心里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他知道,这次进山,注定是一场艰难的挑战,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坚持下去,一定要猎到老虎,平安回来。
进入山林后,顾牧依旧先朝着山林稍深处走去,这里的地形他很熟悉,一路上遇到了不少野兔、山鸡,还有几只野猪,可他心里惦记着猎虎的事,根本没有心思捕猎,只是牵着马,快步往前走,偶尔遇到挡路的树枝,就用长枪拨开。马很听话,一直乖乖地跟着他,脚步稳健,丝毫没有畏惧山林里的环境。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顾牧渐渐走出了熟悉的区域,进入了更深的山林。这里的树木更加高大茂密,枝叶交错,遮天蔽日,阳光很难透过枝叶洒下来,山林里显得格外昏暗;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响;周围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叫声,还有野兽的嘶吼声,透着几分阴森恐怖。
顾牧心里更加谨慎了,他放慢了脚步,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耳朵也竖了起来,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生怕突然遇到猛兽。他知道,深入山林后,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必须格外小心。他牵着马,继续往前走,走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时分,才找了一个相对平坦、安全的地方,打算在这里休整一晚。
顾牧先把马拴在一棵结实的大树上,给马添了些草料和水,然后开始清理周围的落叶和杂草,用石头垒了一个简单的灶台,又捡了些干柴,生起了篝火。篝火熊熊燃烧起来,照亮了周围的环境,也驱散了山林里的寒意和黑暗。顾牧坐在篝火旁,拿出干粮和水,简单吃了些,然后靠在大树上休息,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行程。他知道,想要找到老虎,必须往山林更深处走,那里才是老虎的栖息地。
就这样,顾牧在山林里转悠了整整三天。这三天里,他每天都朝着山林更深处走去,沿途的环境越来越险恶,瘴气越来越浓,地上的落叶也越来越厚,偶尔还会遇到陡峭的山坡和湍急的溪流,走起来格外艰难。马虽然温顺,却也渐渐有些疲惫,顾牧每天都会找时间让马休息,给马添足草料和水,悉心照料着马。
这三天里,他遇到了不少猎物,有成群的鹿,有凶猛的野猪,还有几只狐狸,甚至还看到了一只豹子的身影,可他始终没有心思捕猎,心里只惦记着老虎的事,每次遇到猎物,都只是远远避开,生怕惊动了老虎。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老虎的踪迹,比如老虎的脚印、粪便,还有被老虎咬过的猎物残骸,可找了三天,依旧没有任何发现,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到了第三天晚上,顾牧依旧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整。他生起篝火,从布袋子里拿出一只白天顺手猎到的兔子,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篝火上烤着。兔子渐渐烤得金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顾牧坐在篝火旁,一边烤兔子,一边想着心事,心里有些犹豫,不知道还要在山里待多久才能找到老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顺利猎到老虎。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嗷呜——”虎啸声雄浑有力,穿透了茂密的树林,回荡在山林里,让人不寒而栗。顾牧听到虎啸声,心头猛地一紧,手里的树枝差点掉在地上,他立刻站起身,朝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眼里满是兴奋和紧张——找到了!终于找到老虎的踪迹了!
他仔细听着虎啸声传来的方向,在心里默默记下,然后快速收拾好东西,把烤好的兔子放在布袋子里,又给马添了些草料和水,然后坐在篝火旁,养精蓄锐,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这一夜,顾牧睡得并不安稳,心里始终惦记着老虎的事,偶尔还会听到远处传来的虎啸声,每一次听到,都让他心里更加紧张,也更加期待。
第四天一早,天刚亮,顾牧就起身了。他简单吃了些干粮,然后牵着马,朝着昨晚记下的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这次,他走得格外谨慎,脚步放得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同时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留意着老虎的踪迹。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周围的危险,脚步变得格外缓慢,时不时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周围。
走了大约半天的时间,顾牧渐渐感受到了一股压抑的气息,周围的环境也变得更加阴森,树木更加茂密,地上的落叶上,偶尔能看到一些巨大的脚印,脚印深深浅浅,边缘清晰,一看就是大型猛兽留下的,顾牧知道,这应该就是老虎的脚印了,他心里更加兴奋,也更加谨慎,放慢了脚步,一点点朝着前方摸去。
就这样,顾牧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又走了大约两个时辰,直到傍晚时分,他终于在一片开阔的林间空地上,看到了那只老虎。那是一头吊睛白额大虫,身形格外庞大,估计足足有八百多斤重,浑身覆盖着橙黄色的皮毛,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横纹,额头中间有一个醒目的“王”字,格外威风;它的眼睛又大又圆,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凶狠的光芒;四肢粗壮有力,爪子锋利无比,踩在地上,能轻易留下深深的脚印;尾巴又粗又长,时不时轻轻摆动着,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压。
此时,那只老虎正趴在空地上休息,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精蓄锐,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透着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顾牧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紧紧握着手里的弓和箭,心脏“砰砰砰”地狂跳,既紧张又兴奋。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必须一击命中,否则一旦被老虎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顾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然后慢慢举起弓,从箭囊里抽出一支锋利的箭矢,搭在弓上,瞄准了老虎的眼睛。他屏住呼吸,手指紧紧扣着弓弦,丹田之力缓缓运转,顺着手臂流淌到弓弦上,让弓身微微震动。他盯着老虎的眼睛,心里默默数着:“一、二、三!”
“咻——”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箭矢像一道闪电,朝着老虎的眼睛射去。箭矢速度极快,带着强劲的力道,瞬间就飞到了老虎面前。老虎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猛地睁开眼睛,想要躲闪,可已经来不及了,箭矢“噗嗤”一声,精准地射中了老虎的左眼!
“嗷呜——”老虎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眼瞬间流出了鲜血,它猛地站起身,疯狂地甩着头,显得格外痛苦,也格外愤怒。顾牧知道,自己已经惊动了老虎,必须趁老虎受伤、视线受阻的时候,尽快解决它,否则等老虎反应过来,自己就危险了。
他立刻放下弓,从背上抽出那杆长枪,丹田之力全力运转,充盈四肢百骸,让他浑身气力十足。他握着长枪,朝着老虎冲了过去,老虎听到了他的动静,虽然左眼受伤,视线受阻,却依旧凭借着敏锐的听觉,朝着他扑了过来。老虎扑过来的速度极快,带着一股强大的劲风,仿佛要将顾牧吞噬一般。
顾牧心里毫不畏惧,脚步灵活地一闪,避开了老虎的扑击,然后趁着老虎扑空、身形不稳的瞬间,猛地举起长枪,朝着老虎的胸口刺去。长枪带着强劲的力道,“噗嗤”一声,轻易地刺穿了老虎厚实的皮毛和肌肉,深深刺入了老虎的胸膛,从后背透了出来,鲜血顺着枪身汩汩流出,染红了地面。
“嗷呜——”老虎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挣扎着,想要摆脱长枪,可顾牧紧紧握着长枪,丹田之力不断涌入枪身,让长枪牢牢地固定在老虎的胸口。老虎挣扎了片刻,身体渐渐变得无力,四肢慢慢瘫软下来,最后“轰隆”一声,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彻底没了气息。
顾牧松开手里的长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手脚也有些发软,刚才的打斗虽然短暂,却格外凶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虎口。他站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等体力渐渐恢复后,才走到老虎的尸体旁,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老虎已经彻底死了,心里才彻底踏实下来。
顾牧心里满是欢喜,他终于猎到老虎了,不仅能拿到十五两银子,还证明了自己的本事。他立刻开始处理老虎的尸体,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虎皮完整地剥下来,这可是能换十五两银子的宝贝,绝对不能损坏。他从布袋子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老虎的尸体上划开一道口子,然后一点点地将虎皮从老虎的身上剥下来。
剥虎皮是个细致活,需要格外小心,稍微用力不当,就可能损坏虎皮,影响价值。顾牧动作格外轻柔,一点点地剥离着虎皮和肌肉,花了足足两个多时辰,才终于将一张完整的虎皮剥了下来。虎皮格外庞大,毛色光亮,纹路清晰,没有丝毫损坏,品相极好,顾牧看着手里的虎皮,心里满是欢喜,小心翼翼地将虎皮卷起来,放在一旁。
剥完虎皮后,顾牧又开始处理虎肉。虎肉鲜美,营养丰富,是难得的美味,他打算把虎肉切成块,打包带回家,给自己和小豆包吃,也给李婶、陈老先生、林猎户他们送些尝尝。他用匕首将虎肉一块块地切下来,装进提前准备好的布袋子里,整整装了好几个布袋子,都是满满的虎肉。
处理完老虎的尸体,已经是深夜了,顾牧累得浑身酸痛,却依旧不敢松懈。他把卷好的虎皮、装虎肉的布袋子都搬到马身边,小心翼翼地放在马背上,用绳索牢牢地捆扎结实,确保不会掉落。然后,他又找了些干柴,生起篝火,坐在篝火旁,吃了些干粮,休息了一夜。
第五天一早,天刚亮,顾牧就起身了。他给马添了些草料和水,然后牵着马,朝着山外走去。此时,他心里满是踏实和欢喜,身上虽然疲惫,却充满了动力。马驮着沉重的虎皮和虎肉,依旧格外温顺,脚步稳健地跟着他,朝着山外走去。
一路上,顾牧走得格外轻松,再也没有了进山时的紧张和担忧,心里满是期待,期待着回到家,看到小豆包欢喜的模样,期待着拿到十五两银子,给马打一副好马具,让他和小豆包的日子过得更好。经过两天的赶路,顾牧终于牵着马,背着虎皮和虎肉,回到了六水镇。
刚走进小镇,顾牧就吸引了街坊邻里的目光,大家看到他马背上驮着的巨大虎皮和满满当当的布袋子,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纷纷围了上来,好奇地问道:“牧儿,你这是猎到什么大家伙了?这么大的皮子,难道是老虎?”
顾牧笑着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深入山林,猎到了一头老虎。”街坊邻里听到这话,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纷纷称赞道:“牧儿,你可真厉害啊!老虎那么凶猛,你竟然能独自猎到,真是太了不起了!”顾牧笑着和大家寒暄了几句,然后牵着马,快步朝着家里走去。
回到家,顾牧先把马背上的虎皮和虎肉卸下来,将虎皮小心翼翼地铺在院子里,打算明天再仔细清理、晾晒;然后把虎肉一块块地搬进屋里,整理好,放进木柜里。做完这些,他已经累得不行了,浑身酸痛,眼皮也沉重得厉害,他简单洗漱了一下,连晚饭都没吃,就躺在椅子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