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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淮蒽、淮方、朱晔三人心中巨震!此女何时藏身梁上?他们三人竟无一人有所察觉!她的气息完美地融入了环境,或者说,她本身就像是一片虚无的冰雪!

咒雪落地后,并未看向任何人,那双蓝白色的眼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这位妹妹,口口声声咬定那匣子就在我们会中。”她终于微微侧头,蓝白色瞳孔与淮蒽的棕褐色瞳孔相对。

“可我们珠水会呀,虽说比不得你们渊枢宗家底厚,但也不缺什么…那么个……装零碎的破盒子,我们要来有何用呢?占地方么?”

“破盒子?!你竟敢辱我宗门至宝!”自幼受严格教养极少动怒的淮蒽,此刻也被这番轻蔑点燃了怒火,几乎要不顾一切冲上前去!

然而,她身形刚动,咒雪却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正怒目而视的洪执事身旁,巧笑嫣然仿佛刚才那挑衅的话语并非出自她口。

“至于那把火嘛,”咒雪仿佛才想起正事,用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作思考状。

“是我放的哦~那虫洞里呀,又是虫卵又是些……被啃得乱七八糟的‘残羹冷炙’,臭烘烘的,留着岂不是脏了我们珠水会的地界?看着就碍眼。”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谈论打扫自家后院。

“还有那只大虫子,”她继续道,目光终于转向淮蒽,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笑意,“我也顺手烧了呀。妹妹你要是想要的话……嗯,我把烧剩下的骨头渣子找找,送你当个纪念?”

淮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女子容颜绝世,气质空灵如雪中仙,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歹毒,句句诛心!什么“残羹冷炙”,什么“脏了地界”,分明是将他们渊枢宗弟子的尸身视作垃圾,将他们的牺牲看得猪狗不如!这已不是简单的挑衅,而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与践踏!

“妖人!!”

淮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浑身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好一个珠水会!竟然藏着你这等邪魔歪道!”

副会长依旧端坐主位,眼帘低垂,仿佛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默许着咒雪的言行。

咒雪非但没有因淮蒽的怒斥自己是妖人而动容,反而轻笑一声,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慵懒嘲讽:

“呵,渊枢宗的弟子们平日里在我珠水会地界进进出出,搜寻妖兽、采集灵材,我们何时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么,如今死了几个人,反倒全是我们的不是了?”

她款款踱步,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们宗门内部为了那掌门之位争得你死我活,门下弟子为了提升修为,哪个不是对妖丹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以身犯险,深入险地寻找那虚无缥缈的掌门信物……我说得可对?”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淮蒽耳边炸响!咒雪所言,句句属实,正是渊枢宗眼下最不堪、也最激烈的内部倾轧现状。她此次带队出来,明为调查弟子死因,暗地里何尝没有寻找藏川匣、为所属派系增添筹码的打算?

咒雪见状,唇角勾起一抹妖异的弧度,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淮蒽身后。

她伸出冰冷如玉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缓缓从淮蒽僵硬的左肩,轻柔地抚摸到右肩,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随即,她俯下身,冰凉的气息吹拂在淮蒽的耳畔,声音低柔絮语:

“妹妹,姐姐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你们梦寐以求的藏川匣,我们珠水会可以帮忙寻找。而作为交换,珠水会境内日渐增多的妖兽……就全当是送给你们的‘礼物’了。你觉得,这个交易……如何?”

“!!!”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被顶级掠食者盯上的极致恐惧,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淮蒽浑身汗毛倒竖,体内灵力爆发,猛地向前窜出脱离了咒雪气息笼罩的范围!

她踉跄几步站稳,不再回头再看咒雪一眼,强撑着镇定,转向副会长,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副……副会长!今日之事,牵扯甚大,非晚辈所能决断。具体事宜,容我禀明宗门后再行协商!告辞!”

说罢,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带着同样面无人色的淮方和朱晔冲出了大殿!

洪执事最先反应过来,他几步走到咒雪面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竖起大拇指:

“哼!渊枢宗的小辈,就是欺软怕硬!雪师姐一出马,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大快人心!不过……师姐您是什么时候回宗的?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咒雪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她蓝白色的眼瞳依旧望着淮蒽离去的方向,指尖轻轻缠绕着一缕银发。

…….

直到远离那令人窒息的大殿,沐浴在阳光下,淮蒽才敢停下脚步,扶着一棵古树剧烈地喘息,心脏依旧狂跳不止。她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测灵罗盘——罗盘指针微微颤动,却对刚才那个恐怖的女人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怎么可能?除非……她的存在本身,已经超越了罗盘所能探测的范畴!

回想起刚才那近在咫尺的冰冷触感、那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气息,淮蒽浑身发冷。那绝不是一个普通人类修士该有的感觉!

“不可能……珠水会这等日渐势微的宗门,怎么可能藏着如此可怕的怪物?!”

她喃喃自语,冷汗浸湿了内衫。这次兴师问罪之行,本以为十拿九稳,却不想一脚踏入了深不见底的泥潭,局面远比她想象的复杂和危险。

咒雪那冰雪般的容颜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彻底笼罩了她的心头。然而,就在这惊悸之中,她脑中猛地闪过一个画面——虫洞外森林中,那些刻在树干上、散发着阴邪气息的血手印!

“难道,那些手印是她留下的?”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寒。但下一刻冷静分析,“不,不对。”她仔细回忆此女子的气息,那是一种纯粹的、极致的冰冷与空灵。而血手印残留的灵力波动,却带着一种纯粹的邪焱之气,两者属性截然不同!

淮蒽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剧烈的心跳渐渐平复,惯有的理智重新占据上风。她闭上眼,快速复盘:

“如此看来,珠水会众人对血手印一事确实毫不知情,那女子也并未刻意掩饰放火焚洞之事。那么,当初真正进入虫穴深处、并可能带走或处理了虫王核心的人……或许并非那女子,而是另有其人!”

这个推断让她悚然一惊。珠水会内部,竟然还隐藏着另一股势力?或者说,有第三方插手其中?

她睁开眼,眸中已恢复清明与锐利。原本打算凭借渊枢宗之势压服珠水会的想法,此刻已被彻底摒弃。

继续强硬施压,非但难以达成目的,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姐姐,你还好吗?要不我们先回淮家…”淮方担忧地上前一步,想扶住她。

淮蒽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挺直了脊背。

“此地不宜久留,速回宗门!将今日所见所闻,尤其是那个女子,一字不落,详实禀报长老会!珠水会之事,需从长计议,日后……我等须万分小心!”

她不再多言,驾驭法器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际。只是来时的那份兴师问罪的倨傲,已被刚才的忌惮与警惕所取代。

……

然而此时在珠水会山下的堤东镇百草堂里,卿低着头,假装专注地看着柜台伙计清点他带来的草药,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好奇地一次又一次瞟向大堂另一侧的角落——那个在熙攘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的“少年”——可汗。

是的,可汗竟然带着戈虺来到百草堂买人类的药材,这诡异的画面属实无法让卿挪开眼睛。

此时鸿也在卿不知道的情况下出现,他俩就如同置身于另一个维度,周围挑选药材的修士和忙碌的伙计们,都毫无察觉地从他们“身体”中穿行而过。

这诡异的画面,让卿拼命低下头,生怕自己的目光会引起周围正在交易的修士们注意。

只见戈虺一只利爪中捧着一本页面焦黄、边缘卷曲的古老手抄本,他那颗巨大的倒三角头颅低垂,猩红的独眼在柜台上几株散发着奇异腥甜的草药和书页间来回扫视,发出只有近处的可汗能听清的声音:

“可汗,这幽冥花年份不足,阴气寡淡,那嗜精草更是被抽走了大半精华,药力十不存三。人族的店铺果然狡猾,拿这些次品糊弄。”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看来,这百草堂真正的好货,并未拿出来招待我们。”

静立一旁的可汗,面容俊秀却毫无表情。他听完戈虺的汇报,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直接转身朝店外走去,动作干脆利落。

而柜台后一直暗中留意这位“豪客”的小执事见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他急忙从柜台后小跑着绕出来,脸上堆起热络的笑容,试图拦住可汗:

“哎呦!这位客官!贵客留步,留步啊!”

他张开双臂,几乎要拦住去路,语气急切。

“这些不入您的眼?没关系!咱们库里还有更好的!您想要什么成色的,尽管开口!只要您说得出,小店一定想办法给您弄来!价格好商量,绝对让您满意!”

他心中叫苦不迭,这少年气质非凡,出手阔绰,是他这个月冲击业绩指标的最大指望,怎能就这么放走了?

……

可汗停顿半拍,回头跟随原本忐忑不安而下一秒,见到他回头立马兴高采烈的小执事上到二楼。

卿默默收回余光,此刻他并非好奇可汗为何要采购那些珍稀草药。而是关注点落在了戈虺手上那本页面焦黄质地奇特的书册。是与他见过的任何典籍都截然不同。那里面记载的,会是怎样的知识?

怀着这份好奇,接过伙计结算好的银钱,背药篓迈步走向门口,正往珠水会山门返回。

然而,就在左脚即将踏出门槛的刹那,脚步一顿突然掉头,往村头那两株还没采摘的嗜血花走去。

凭借炼气二层,这次步伐显得更加轻盈有力!不一会儿就到了种植嗜血花的那片区域。刚拔开茂密的草丛——

只见那两株锁魂草的坑外有两个外形怪异、散发着淡淡魔气的小型魔物,正一动不动地守在那里!一个额头上长着三只闪烁着幽光的眼睛,另一个则拥有六只不断转动的复眼!正是可汗身边的那两只眼魔!

他正欲向前时,突然听见三眼怪那带着几分傻气的嘀咕声却随风飘来:

“大哥,你说雷光到底啥时候能醒啊?我可准备不少鹿腿能豪赌一波!”

六眼怪似乎懒得搭理,几颗眼珠齐刷刷盯着锁魂草饱满的荚果,闷声道:“你问主子去。回囊术是鸿族长下的禁制,解不解封,主子说了算。”

三眼怪顿时蔫了,缩了缩脖子,但没过几秒,又嬉皮笑脸地凑近六眼,用触须戳了戳自己光滑了不少的表皮:

“大哥大哥,你看我最近是不是俊多了?皮肤水润润的,不像以前在废墟,干得跟裂开的泥巴地似的!”

六眼怪不耐烦地甩开它:

“废话!没感觉地底下老家那股‘味儿’冒上来了?最近这么多新妖怪蹦跶,就是因为这儿的灵气变‘稠’了,更像咱们老家了!”

三眼怪恍然大悟,喜滋滋地扭动:“哎哟!我说呢!原来是老家舒坦的气儿渗上来了!要是一直这样可就太好啦!”

“好个屁!”

六眼怪猛地一掌拍在三眼怪一颗眼球上,厉声低吼,“蠢货!忘了咱们为啥像丧家犬一样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要是让下头那些‘遗产’彻底漫上来,沾上一点,咱们都得化成脓水!”

“遗产?”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入。

三眼怪和六眼怪浑身剧震,所有眼珠瞬间瞪得滚圆,惊恐地望向从草丛后走出来的卿!它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周身魔气翻涌,下一秒便要化作黑雾遁走!

“站住!”卿哪肯放它们离开,身形一动便欲阻拦!

然而,一道阴影比他更快!鸿那如同岩石般沉默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拦在了他与两只惊慌失措的眼魔之间。他没有攻击卿,甚至没有看那两只逃窜的手下,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巨大的羽翼披肩微微收敛,投下的阴影将卿完全笼罩,带着无声的警告。

卿的脚步硬生生顿住。他看懂了鸿的意思——到此为止。

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试图追击,转而蹲下身,假装查看洞底下的嗜血花。

然而此时卿脑中正用力反复消化那两个眼魔的话,他们是为了躲避所谓的“遗产”才逃难至此!而如今,那令可汗都忌惮的“遗产”,似乎正随着地脉的异动,想办法渗透到这个新世界!

“遗产”究竟是什么?是某种物质?一种能量?还是……活物?为什么旧世界已经毁灭,它的“遗产”却还能蔓延上来,甚至能威胁到可汗?

种种疑问如同藤蔓般缠绕在卿的心头。他渴望拨开迷雾,找到答案,但现实的冰冷立刻浇灭了他的冲动——以他如今炼气二层的微末修为,莫说探寻这些涉及深渊世界的秘密,就连自保都显得力不从心。

目光重新落回那两株嗜血花上。失去了熔岩巨魔幼崽的滋养,它们的生长速度果然恢复了往常的缓慢,叶片舒展的速度肉眼难辨。但卿并不急躁,他有的是耐心。更何况,从刚才三眼怪和六眼怪的对话来看,它们守在此地,显然是奉了可汗之命。

回想起可汗一连串诡异的做法:他将雷光封印,还给回囊术注入魔力;他麾下的鸿与戈虺,也经常暗中给予过自己帮助。但这种帮助并非善意,更像是一种……投资。

“他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为何偏偏选中我?”这个疑问再次浮上心头,“大地的孩子,绝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我身上,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他如此‘关注’?”

越是深思,卿越是感到一种寒意。可汗的布局深远,目的不明。

卿揉碎薄荷叶清醒头脑,回到宋婆婆遗留的草房。墙上暗红手印是他当年封印雷光时留下的痕迹。他翻出尘封的炼药工具装入行囊,最后看了一眼这承载回忆的小屋,转身走向珠水会。

夕阳拖长他的影子,内心却异常清明——

……

珠水会内

好不容易送走了喋喋不休、对渊枢宗之事仍耿耿于怀的洪执事和凌主管,留海师叔刚松了口气,背后却传来一个清冷如冰泉的声音:

“留海师弟。”

留海浑身一僵,缓缓转过身,只见咒雪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倚在门廊阴影处,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针。

“下次处理首尾,记得干净些。”

她声音不高,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珠水会后山的法阵,还得仰仗师弟多费心。可别太早……被外人盯上,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留海额角渗出细汗,连忙躬身,语气恭敬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是,是……师姐教训的是,师弟一定谨记,日后定当更加小心。”

咒雪似乎懒得再多加斥责,她莲步轻移,倏忽间已贴近留海身侧,冰冷的气息几乎拂过他的耳廓,压低了声音:

“听说,这届新来的弟子里,有个叫卿的小家伙……眼下,是你在带着?”

留海心中猛地一咯噔!副会长问起也就罢了,怎么连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对宗门俗务毫不关心的咒雪师姐,也突然对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药童上了心?他不敢表露疑虑,强作镇定地回答:

“回师姐,确有此事。那孩子……瞧着还算伶俐,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师弟我便想着,留在身边稍加点拨,看看是否堪用。”

咒雪一听,心情仿佛开心些许,留海倒是头一次见到这冰冷的雪师姐会有这样正常的笑。

“有你这师弟带他,我安心。”接着头也不回就飘出去,留下留海在原地发呆复盘……..

傍晚,堤东镇最豪华的酒楼顶层雅间内,珠水会副会长独自坐在窗边,慢条斯理地烫洗着茶具。一壶上好的臻品柑普大红袍正散发出陈皮果香,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随即,一位衣着华贵、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含笑而入,恭敬地躬身行礼:“许家许青林,拜见表舅,劳表舅久等了。”

副会长抬起头,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是青林啊,不必多礼,坐。许久不见,你父亲的身体可好些了?”

“有劳表舅挂心。”

许青林在对面坐下,姿态谦逊。

“多亏了表舅上次赠予的蕴脉丹,家父旧伤缓和了许多,只是仍需长期调养,唉,每每见父亲服药时蹙眉,侄儿心中实在难安。”

副会长点点头,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许青林连忙双指跪膝动作叩桌以示谢意。

寒暄过后,许青林神色一正,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表舅,侄儿此次冒昧来访,实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表舅成全。”

“哦?但说无妨。”副会长抿了口茶,神色不变。

许青林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野心:

“侄儿深知自己资质平庸,伪灵根之体能侥幸突破至筑基初期,全赖表舅昔日鼎力相助,赐下灵丹。此恩此德,青林没齿难忘!如今宗门内掌门之位空悬,众所周知,欲坐稳掌门大位,至少需有结丹期修为。侄儿虽出身商贾之家,却不愿庸碌一生,只知继承家业,与铜臭为伍。侄儿……也想如表舅一般,踏上仙途,求那长生大道,光耀门楣,更为宗门效力!”

副会长静静听着,手指轻轻摩挲着温热的茶杯,沉吟片刻,方缓声道:“青林有此向道之心,实属难得,亦是许家之福。伪灵根修行至此境界,你付出的努力,表舅看在眼里。只是……结丹之境,非同小可,关乎道基、心性和…机缘…绝非依靠几枚丹药堆砌便能轻易突破。其中关隘重重,稍有不慎,便是道基尽毁的下场,你可要想清楚了。”

许青林目光坚定,显然早有准备:“表舅的教诲,侄儿明白。大道艰难,侄儿岂敢心存侥幸?只是……既然我们许家尚有几分财力,表舅在宗内亦有人脉资源,为何不倾力一试?若最终证实侄儿确实仙路已断,非那块材料,届时再将掌门之位让与淮家那般根正苗红之辈,侄儿也绝无怨言,安心回去打理家业便是。”

听到许青林提及淮家,副会长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光,他端起茶杯,似是无意地问道:“说起来,你家祖父许翁,近来身体可还康健?”

许青林连忙恭敬回答:“托表舅的福,祖父祖母身子骨都还硬朗,一如往昔。也多亏了表舅常年赠予的丹药调养,二老如今可宝贝着那些丹药呢,直说是延年益寿的宝贝。”

“呵呵,都在就好,都在就好啊。”

副会长轻轻颔首,脸上露出一丝真切的感慨,语气温和了几分,“你娘走得早,我这当舅舅的,在这世上也就剩你这一个血脉至亲了。往后还有什么需求,不必见外,尽管开口。只要是表舅能力所及,定会为你周全。”

许青林闻言,脸上露出感激之色,小心收好表舅给的丹药,又说了许多道谢的话,这才躬身告退。

雅间内重归寂静,茶香未散。副会长独自坐在窗前,望着楼下许青林的身影汇入街巷人流,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雾气般悄无声息地凝聚在桌旁。咒雪伸出纤长的手指,指尖轻轻绕着许青林方才用过的、尚余半盏残茶的杯子转了一圈,然后竟旁若无人地端起,将杯中已凉的茶水一饮而尽。她微微蹙眉,舌尖轻舔唇角,带着几分嫌弃与不解的慵懒语调响起:

“真是奇怪……人族为何总有一些喜欢自讨苦吃,迷恋这种涩口的东西?”她蓝白色的眼瞳转向副会长,带着一丝玩味

“你……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这种滋味的?”

……

一处隐蔽洞穴深处,卿盘膝而坐,周身灵气如茧。虫王妖丹悬浮胸前,丝丝精纯妖力被抽离炼化,汇入经脉。他额角沁汗,身体微微颤抖,每一次冲击炼气三层的壁垒都如撞山岳。

洞内空气粘稠如浆。就在灵力即将失控的刹那,卿猛地睁眼,双手结印——丹田内红金气旋骤然加速,发出细微碎裂声。

“破!”

周身灵压陡然。他发丝无风自长三寸,肌肤下流光隐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气息已截然不同。

炼气三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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