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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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哑巴？不开口是吧！」
「行不行我把你电成真的哑巴！」
陆野气愤的歇斯底里。
机器的开关已经被他按到了最大。
电床的叶淮再次失去了意识，像具尸体一样，任由电流冲击。
身上除了排泄物的臭味，还有淡淡的焦味。
其余工作人员，见状纷纷上前劝阻：
「陆总，你开着最大的电流已经电了他两个小时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陆野咆哮：
「该死的，还不是他的嘴巴太硬！」
「换做别人，早就在第一次被电的时候，就跪下求饶了。」
「可他却死不肯认输，要是不能调教好就把他放了出去，我们机构的名声就全被他搞臭了！」
「他不是不怕电吗？那给我加别的！我就不行，还驯服不了他！」
其余人有些犹豫。
就在这个时候，陆野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接通后，对面传来了工作人员的急促声：
「不好了陆总，苏小姐说要来看看叶淮，现在人已经在接待室坐着呢，我们拖延不了太久，您赶紧想想办法。」
陆野瞳孔一缩：
「知道了，你们努力周旋，我交代完事情，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之后，一群人围了上来，问道：
「陆总，这可怎么办啊？」
陆野不满地冷哼一声：
「便宜他了。」
「去把电关了，另外，叫个医生过来，给他看看病，检查一下，一定要确保没有外伤证据留下。」
「另外，给他换上干净衣服，等他醒了通知我。」
吩咐完，陆野洗澡换衣服，喷了香水，这才坐上电梯。
脸上又浮现出，和以前一样的乖巧无害的表情。
「姐姐，你怎么来的这么早，我才刚睡醒呢。」
陆野迎了上去。
苏晴一看时间。
都下午两点了。
睡到这么晚才起，不亏是废物东西。
和她的优秀老公完全没法比。
她压下厌恶的心情，问道：
「我老公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陆野脸色有点不好：
「叶淮被对方洗脑的太深，七天时间，还不足以调教好他。」
「对不起姐姐，是我高估了我自己，你再给我点时间，我……」
苏晴已经听不下去了，她抬手打断道：
「你教育不好是你没本事，把人还给我，我自己想明白。」
「早知道，就不该信你，你朋友开的这个机构，要是真能把人调教成精英，你怎么还是废物一个？」
她摇头不屑：
「自己都不是精英，还想调教精英，我也是脑子犯浑了，居然没早点想明白这点。」
「调教精英，还得我这个真精英出手。」
「想当初，我老公还是个混子班垫底的垃圾，在我调教下，直接考入清北。」
「那一年，全校震动，校长都来求我共享学习方法……」
苏晴说起当年的事，整个眼睛都亮了，讲起故事来，更是喋喋不休。
陆野巴不得拖延时间，也没脸没皮的附和着，做着捧哏。
「嚯！不愧是姐姐，这种事也只有你这样的天才才能办到呢~」
他嘴上说着轻快，心里却焦急不已。
看着一直没发来消息的下属，他手指翻飞的敲字催促：
「人呢？还没醒就拿冷水泼醒，这么简单的事，你们都办不好，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他看着聊天窗口上方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回复，顿时怒了：
「到底怎么了？快说！」
在他的催促下，对方终于给出了回复：
「陆总，叶淮好像……有一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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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野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做有一点死了，你把话说清楚，叶淮到底怎么了？」
对面支支吾吾的又发来一段消息：
「就是医生来的时候，说叶淮的心跳已经停了，他被电死了……」
轰！
一道惊雷在陆野脑海中炸响。
他更是惊的站了起来。
莽撞的直接撞翻了面前的茶壶。
死了？
什么会呢？
他脸色惨白！
叶淮死在他的手上，他可怎么交代啊！
他大脑都有些死机了。
这时，苏晴探着脑袋过来看，狐疑的问道：
「出什么事了？我看看，瞧你紧张的，满头都是汗。」
眼见苏晴靠近，都快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字了。
陆野猛地将手机朝地上重重一砸。
边踩边怒骂道：
「该死的！股票都跌停了，我刚投进去的三百万啊，全没了！」
闻言，苏晴厌恶的后退了几步。
好赌，不思进取。
真是废物中的超级废物。
她见陆野还在发癫，提醒道：
「当初我们约定的，是帮你还完二十亿的债务抵消恩情，如今也快还完了。」
「格外的欠款，我可不会帮你还。」
陆野见苏晴没有深究，顿时松了口气：
「嗯，我明白，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待会我开车送叶淮回家。」
苏晴挑眉。
刚想说，她人都来了，直接把叶淮接走即可，可看到陆野脸色难看，已经找其他人借了手机，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她想了想。
人又不会丢，待会送回来也行。
便点点头，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
一道轻微的电流声在苏晴的脑海中响起。
紧接着，她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痛。
一排排眼花缭乱的字幕冲入她的眼帘。
【啊啊啊！女主千万别被男二骗了！你老公被他害死了，他这是打算将你支走，趁机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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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疼得瞬间扶住了桌子。
可此刻，她却顾不得快要炸裂的头颅。
眼里只有一排排刷着同样内容的字幕。
【女主你被男二骗了，这根本不是他朋友的机构，而是他开的。】
【这也根本不是什么正规的调教机构，就是把人关在地下室里，不听话就喂虫子、电击，男主宝宝已经死了！！！】
其他的东西苏晴都忽略了。
她的目光只落在一个关键点上。
脑子也乱成一片。
她老公死了？
怎么可能？
明明前几天她把人交到陆野手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
向来冷静的苏晴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她急忙抓住陆野的手：
「我老公呢？我现在就要见他！」
陆野一愣，没想到刚忽悠过去的苏晴，居然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那你等我一下，我打电话问问……」
苏晴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打什么电话？你直接带我过去不就好了？」
「还是说，你在拖延时间，或者掩盖事实！」
陆野顿时慌乱起来，可还是强装镇定道：
「姐姐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有什么事要隐瞒你的……」
「够了，别再骗我了！」苏晴带着冷芒的目光，落在陆野的身上：「你这个机构就是一个体罚机构，不听话就电击，我老公已经出事了，对不对？」
苏晴说话的时候，手都在颤抖。
而陆野也顿时如遭雷击，也跟着颤抖起来：
「姐姐，你胡说什么啊，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啊，造谣可是犯法的！」
「而且，姐姐，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坏人吗？」
「当初我可是为了救你，连命都差点不要，你对我这么好，我心里一直很感激，怎么会骗你呢？」
「再说了，我害死叶淮对我有什么好处？」
「还是说，你打心底里就不相信我，也罢，既然如此，那你何必问那么多，直接报警抓我不就好了！」
听陆野这么一说。
苏晴这才清醒过来。
眼前这排字幕，她都没有确认，是什么东西，居然就相信了？
她跟陆野开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刚刚在眼前看到了一排字，告诉我叶淮出事了，我一时有些着急，所以就……」
陆野震惊的同时，大脑也迅速运转：
「姐姐，你这是生病了，我立刻带你去医院看看。」
「可是叶淮……」苏晴还是有些不放心。
陆野叹息一声：
「看来姐姐还是信不过我，那我就让你看看吧。」
说着，陆野打开一个实时监控。
视频里面叶淮正坐在书桌前，老师在前面喋喋不休的说着话。
「看到了，这下你终于可以安心了吧？」
陆野嘴角带笑。
苏晴顿时松了口气，这才安心了。
可她却没有注意到，她收回的那一刻，视频里有一些不正常的扭曲。
那张叶淮的脸，只是ai技术生成的，并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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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有东西，可能是飞蚊症，可你这个检查报告我也看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吗？」
医生拿着苏晴的病例，眉头都皱成了川字，十分的困惑。
苏晴看着眼前飘过的文字。
很多很杂，还有很多「啊啊啊……」的尖叫飘过。
她从一堆废话中，精简出几个关键信息。
叶淮死了。
陆野是骗子。
她想了想，总结了一下：
「就是一直有字在告诉我，我老公死了。」
医生沉思片刻：
「我建议你去精神科看看……」
苏晴挂号，再次见到了精神科的医生，听完了她的解释和报告。
精神科医生给出了答复：
「你这是分离焦虑症，你应该很少和你老公分开，看似是你一直在培训他，实际上，你的内心深处也很依赖他。」
「七天的分离，让你焦虑不安，食不下咽，所以在这种情绪的渲染下，你的大脑开始暗示配偶跟你分离后，出现的灾难画面。」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给你开点药，你先吃一个疗程看看效果。」
是这样吗？
苏晴觉得医生说的很有道理，可她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排队拿药的过程中，眼前的字幕一直没停歇过。
苏晴想控制自己不去看，可那些文字就好像刻在她脑海里一样，即便闭上眼睛，也依旧浮现出来。
她没办法控制，只能被动被这些信息侵入。
【女主好像能看到我们发的消息，太好了，我去男主那边看看什么情况，实时给你播报啊女主！】
【警告，胆小者慎入，男二已经准备把男主分尸冲下水道了，然后伪造他逃脱的假象。】
【男二好阴险，和男主聊天的那个女人，竟然是他安排的人。】
【楼上的别胡说，男主可是好宝宝天天都在努力工作，从来都没有跟任何人闲聊，尤其是异性，那都是男二为了诬陷男主，伪造的证据，可惜了女主被他蒙蔽了，又在气头上，否则，但凡仔细想想就知道，她管男主管的这么严，连吃饭上厕所的时候都规定的死死的，男主哪有私人空间闲聊啊。】
【男二的计划都已经在施行了，你们还有机会闲聊这个，那边可是连视频都p好了，伪造男主和这个女人携手双宿双飞了。】
苏晴正困惑中。
陆野正好接了电话，脸色大变，将一个监控视频递给苏晴看：
「不好了，叶淮打晕了看守的人，跟那个女人……算了，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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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居然又和脑海中的文字对上了。
苏晴错愕的同时，又看向了视频。
视频很真实，她正徘徊着，怀疑是不是自己又犯病了。
弹幕再次亮起。
【女主宝宝别被骗了，你仔细看看，男主的鼻子那么挺，影子投射出的却是个塌鼻，连影子都不p，这个工作态度，我给差评！】
【楼上的好眼力，我也发现了，男主的手修长，可视频中的男人是个萝卜手，男二这是时间太赶，只顾得找身形相像的人，而忽略了这些细节吗？】
在弹幕的抽丝剥茧下，苏晴也顿时察觉了这些异常。
她刚要指出这些问题。
却又忽然想到了一点。
如果弹幕说的都是真的话，那陆野就不是她记忆中，可怜又无能的废物了，而是一个拥有着庞大势力的阴险小人。
那她此刻坦白一切，甚至冲动行事，很有可能引发的后果就是。
不但没能救出叶淮，反而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苏晴瞬间恢复清醒，然后根据她以前的习惯做出反应，对着陆野怒道：
「你不是说，把人交给你，你会交好他的吗？」
「七天过去了，人不但没有变懂事了，还学会跟人私奔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要你立刻将人完好无损的还回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野顿时大喜，脸上却露出苦涩的神情，立刻点点头：
「都是我的错，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叶淮找回来，完好无损的带到你的面前。」
陆野走了之后。
弹幕又是一阵骂声。
清一色在骂苏晴是蠢货、白痴之类的。
面对这些不堪入目的恶评，苏晴视若无睹，拨通了110，说明了一切情况。
在她冷静地配合下。
警方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了这个黑暗势力。
苏晴跟着警方走进了地下室。
看到那一张张染血的电床，和饲养的虫子。
饶是她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反胃想吐，更是无比后悔，居然连事情都没有调查清楚，就把叶淮送进了这魔鬼般的地方。
她同时也双腿打颤。
心中还有最后一丝期盼。
盼着叶淮还能活着。
可是随着她跟着所有人见到那具尸体的时候。
苏晴浑身一颤。
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在叶淮的身上，痛哭出声。
她错了……
这一次，真的是她错了……
她错在不相信叶淮上，错在亲手将让他送进了狼窝，还害得他惨死。
她看着弹幕给她实时播报的消息。
得知了叶淮在死前遭受了很大的折磨。
她眼底滔天的恨意更加沸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警员汇报道：
「我们救出了七名受害者，控制了涉案人员126人，唯独少了一人……」
队长问：
「谁？」
「陆野！」
10
一处废旧的工厂。
随着眼罩被掀开，陆野看到了苏晴，他顿时开心的大喊：
「姐姐，你来救我了？」
「是叶淮，他教唆人绑了我……」
如果没有弹幕告知一切。
苏晴也可能会听信他的话，认为是叶淮为之。
可弹幕早就告知了她一切。
u盘是陆野自己藏起来的。
他自导自演了一切，本想教训一下叶淮，谁知叶淮死活不肯妥协。
陆野就加大电流，将他活活电死。
又为了逃脱罪名，伪造叶淮出逃的假象。
更是为了将戏演的更加逼真，他找人绑了自己，想在苏晴面前继续上演苦肉计。
可惜。
苏晴早就知道了一切，也故意让警察排除掉他。
只因为，这个仇，她要自己报。
她一声不吭，招呼保镖，在他身上绑着一个绳子，将他丢进了粪坑里：
「不是说营养吗？我让你吃个够！」
陆野瞳孔放大，可任由他哀嚎惨叫，苏晴也无动于衷。
绳子拉上。
陆野浑身都是臭味，他还不甘心的，想要扭转苏晴的想法。
可无论他说什么，苏晴都当做废话。
将他丢进了电房里。
呲呲声伴随着陆野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苏晴没有让他轻松的死去，也让他经历了七天这种折磨。
陆野已经被折磨的不敢再说谎话。
他在这七天里，也终于明白。
苏晴已经知道了真相，他的人全部被抓了。
此刻的他，只想活命：
「姐姐，我错了！可我本质不想杀他啊。」
「而且，他本来就得了癌症，就算没我这么一出，他也会死啊！」
一直古井无波的苏晴，在这一刻瞬间僵住了。
她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过去，查到了她之前不知道的真相。
叶淮说，他病了。
原来不是假的。
而是在她的压迫下，累病了。
叶淮一开始怕她担心，不想说的。
后来说了，她却误以为是狡辩。
所以，那次……他难受的样子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发病了……
苏晴后悔莫及，对陆野也越发痛恨。
陆野见这个方法没用，又开始打恩情牌。
「当初我可是救过你的命啊！看在这个份上，你放我一条生路，好吗？」
苏晴则是笑了笑：
「你先还了叶淮的命再说，欠你的，我早就还清了。」
苏晴让陆野死在了电击下。
还将他的尸骨一点点剁碎。
她静静地坐在案发现场，默默点燃了一根香烟。
烟雾缭绕中。
她和叶淮的过去，在她眼中缓缓浮现。
他们一起学习、一起上大学、一起读研、一起产业……
「叶淮，12年了，无论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我们都从未分开，这一次也依旧如此……」
她将烟丢飞。
落在浇满汽油的地上。
火焰升腾，瞬间将她淹没。
……
「叶淮同学，我的另一半，必须比我更出色，你跟我表白，可要想清楚了。」
青春洋溢的操场上。
扎着高马尾的苏晴手里捧着课本，神情严肃。
叶淮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
「什么意思？」
苏晴挑眉：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放下一切娱乐活动，努力读书，追赶我的脚步。」
「你能做到吗？」
叶淮闻言，迅速的将递过去的情书抽回来：
「哦，那算了，我不表白了，我这样懒惰的人啊，就适合摆烂。」
「撤回撤回……」
「苏晴同学再见，祝你顺利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叶淮将情书揣进松松垮垮的校服口袋里，跟旁边的同桌道：
「晚上去五排不？」
「走起！」
二人肩并肩而行，独留下苏晴站在原地，错愕不已。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