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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水位涨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冰冷的水已经漫过了胸口，还在不断逼近天花板。
“念念！念念！”
我大声呼喊，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
没人回应。
我潜入水中，在浑浊的水里摸索。
终于，在角落的一个柜子顶端，摸到了一只小小的手。
念念抱着她最喜欢的兔子玩偶，缩成一团，水已经淹到了她的下巴。
她闭着眼睛，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念念！”
我一把抱起她，把她举过头顶。
“别怕，爸爸来了，爸爸带你出去。”
我托着念念，艰难地游向出口。
然而，当我游到电子门前时，绝望降临了。
因为进水短路，电子门锁死了。
厚重的防盗门纹丝不动。
水还在上涨，留给我们的空间只剩下不到二十公分。
我透过门上的隔音玻璃，看到了外面的走廊。
沈曼正扶着林杰坐在楼梯口。
林杰的鼻血已经止住了，但他还在装模作样地哼哼。
沈曼满脸心疼，正拿着纸巾给他擦拭。
我拼命拍打着玻璃。
“沈曼！救命！开门！”
“念念在里面！快开门！”
水灌进我的嘴里，我呛咳着，用尽全力嘶吼。
林杰抬起头，看到了我。
他看到了我怀里昏迷的念念，也看到了我绝望的眼神。
但他没有动。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然后故意侧过身，挡住了沈曼的视线。
“曼姐，我头好晕，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曼背对着我，根本没听到我的呼救声，也没看到玻璃后的惨状。
她紧紧抱着林杰：“别胡说！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会没事的！”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的血都凉了。
我和女儿在生死边缘挣扎。
而她，在心疼那个擦破点皮的替身。
水漫过了我的鼻子。
念念在我怀里彻底失去了意识，手里的兔子玩偶滑落在水中。
绝望变成了滔天的愤怒。
我不能死。
念念也不能死。
我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我用头疯狂地撞击着玻璃。
一下，两下，三下。
额头撞破了，鲜血染红了水面。
“砰！”
玻璃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纹。
我憋着最后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撞了上去。
“哗啦！”
玻璃碎裂。
积水夹杂着碎片，像洪水猛兽一样冲向走廊。
我抱着念念，随着水流被冲了出来，瘫倒在湿漉漉的地板上。
巨大的响声终于惊动了沈曼。
她转过身，看到了浑身湿透、满头是血的我。
还有我怀里那个脸色青紫、毫无生气的小女孩。
她震惊地捂住嘴：“这……这是谁？”
林杰在一旁煽风点火，故作惊讶：“天呐，楚河你真恶心，居然在家里养私生女！难怪你要离婚，原来是早就出轨了！”
我吐出一口带血的水，死死盯着他们。
“如果念念有事……我要你们沈家全族陪葬！”
沈曼第一次看到我如此恐怖的眼神。
她吓得后退一步，竟然下意识地护住了身后的林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