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被反锁在别墅里，小腹的坠痛感越来越强烈。
我蜷缩在沙发上，冷汗浸透了衣服。
我挣扎着找到手机，拨通顾凡升的电话，声音颤抖：“我肚子疼，送我去医院……”
“苏晚晴，你闹够了没？如烟刚睡下，别再耍花样了。”他的声音充满不耐烦。
我几乎要哭出来：“我不是闹，是真的疼……”
“你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
电话没挂，我清晰地听到他转头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哄着柳如烟：“乖，只是噩梦，我在这里陪你。”
那种温柔，曾经属于我。
现在却全部给了另一个女人。
我咬着牙，强忍着愤怒和绝望：“顾凡升，我可能要流产了……”
“够了！”他终于爆发，“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
嘟嘟嘟——
他挂了电话。
我瞪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眼泪终于决堤。
疼痛一阵强过一阵，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流失。
我拨通哥哥的电话，手抖得几乎按不住数字。
“哥……”
“月月？怎么了？”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我用尽力气说出“医院”两个字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机械的滴滴声中醒来。
我躺在洁白的病床上，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胳膊上挂着点滴。
“醒了？”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
“我的孩子……”
“放心，孩子保住了。”医生翻看着病历，“但你的情况很危险，再晚一点送来就麻烦了。”
我松了一口气，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是怎么受的伤？”医生皱眉，“身上有多处淤青，像是被人推搡造成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还有，你的家属在隔壁病房，要不要叫他们过来？”
家属？
我疑惑地看着医生。
“一位先生，说是你丈夫。”
有救了，顾凡升还是来了。
不管他之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关键时刻他还是会来的。
也许我们之间还有救……
医生走了，我努力撑起身子，想要下床去找他。
就在这时，隔壁VIP病房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看你，就是划破了点皮，怎么这么不小心，疼不疼？”
是顾凡升的声音。
那种轻柔的语气，充满了心疼和宠溺。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疼……”柳如烟的声音娇滴滴的，“凡升，你别走，我害怕。”
“不走，我一直陪着你。”
“张嘴，我喂你。”
“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挣扎着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
隔壁病房的门虚掩着，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顾凡升坐在病床边，专注地削着苹果，眼中全是温柔。
柳如烟靠在枕头上，脸上贴着一个小小的创可贴，楚楚可怜。
“凡升，你妻子没事吧？”
“没事，就是娇气，一点小问题就大惊小怪。”
小问题？
我差点流产，在他眼里只是小问题？
“那就好。”柳如烟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放心，她没那么脆弱。”
顾凡升把削好的苹果递到她嘴边，“来，吃一口。”
我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的时候，他在隔壁病房里削苹果。
我为了保住他的孩子险些丧命，他却在安慰另一个女人。
我转身走回病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浸湿了枕头。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在顾凡升心里，我永远比不上柳如烟。
哪怕我怀着他的孩子，哪怕我差点为他死去。
我在他心里，永远只是一个“娇气”的女人。
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顾凡升发来的。
【在医院好好休息，我要照顾如烟，暂时不能来看你】
我颤抖着拨通那个最熟悉的号码。
“哥……我错了，你才是对的”